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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工却不想回去了。吕科长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那小青工是局里某位领导家的孩子,厂长也不好得罪他。这么一来,科里就变成三个人了。可上班没几天,吕科长跟她提了句,说科里的正式编制只有两个。言外之意,就是提醒她注意。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可这事哪由得着她啊?就抽空跟抒文说了一下。抒文宽慰她说,爹和廖书记关系好,实在不行就去找找廖书记,想必厂里也不会乱来吧?听了这话,她尽量不去多想。只是按时上下班。在哺乳期,上班间歇是可以回家给娃娃喂奶的。好在门市部离家挺近的,走快点也来得及。十二月中旬,市里搞起了财务审计工作学习班,为期三个月。各局、各厂都抽调了财务、统计人员参加培训。可厂里的许会计和崔统计在清查运动中被查出了严重问题,刚被下放到了车间参加劳动,自然不能去参加培训。可总得安排个人员顶上去吧?于是,人事科就把各科室成员的简历都扒拉了一下。最后,把徐翠翠同志推荐给了厂里。说她大学毕业,自学成才,放在销售科实在是太浪费了。况且,她是中农家庭出生,政治面貌可靠,思想端正,也是厂里的老人了,从未在工作中出过问题。赵厂长一听,就点了头。说咱厂里包括技术员在内也没几个大学生,既然是文化人,政治上又可靠,那就兼着统计工作吧?现在厂里的财务由局里的财务科兼管着,正缺人手呢。于是,就派人把她叫回了厂里。徐甜甜进了厂长办公室。人事科的张科长把情况一说,问她想不想做统计工作?她一听,立马答应了。心说,做销售也好,做统计也好,反正都是工作。相比起来,在计划经济时代,销售是个人都能做。可统计工作,却有一定的技能要求。而她呢,费了几年功夫才拿下的文凭,终于派上了用场。况且,她以前可是学经济的,财会方面的基础知识打得十分牢靠,现在做统计工作还不是小菜一碟?更何况吕科长还跟她提过醒。现在她离开了科室,这位置不就腾出来了?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在门市部里上班离家比较近,去厂里得搭乘公交车。可不服从组织分配,可没啥好果子吃。第二天,徐甜甜就去市里参加培训了。自那以后,每天早出晚归的,可把家里给忙坏了。秋娃一天要吃几遍奶,可她上着课,总不能偷着跑回来吧?可瞅着娃娃饿得哇哇直叫,心疼难忍。最后,她一咬牙,就把秋娃裹在小被子里,抱着去听课。那教室里暖和得很,秋娃又很安静,她带着个娃,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上着课,跑着神。心里盘算着,只要考试通过了就成。以后,她就是厂里的统计员了。*“元旦”过后,启宽大哥过来探望。他跟甜甜聊了聊家里的近况,还关起门来说了件事。说他这趟回老家,爹跟他说,前几天公社的李干事找到了分厂,问起了启铭的事情。还问他启铭有没有来过信?寄过照片?爹说,因为启铭不孝,早被家里扫地出门了。这十多年来,没有任何来往,不知道那个混账东西是死是活?李干事听了,方才作罢。爹说,让他过来提个醒。也跟启康说一下,统一一下口径,千万不要说差了。还说冬娃那边,不要和他爹有任何牵扯,以免影响到了娃娃的前程。她一听,也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了,还有人惦记着这事?这下,爹该相信了吧,当初断绝关系有多重要?听启宽大哥话里的意思,爹好像知道冬娃改名的事情了?她心里发虚,也没敢继续追问。心说,这事就这么含糊着吧?反正爹已经明白了,也不会再埋怨她了吧?第103章*进入二月之后,孩子们都放寒假了。冬娃正读高三,课业很重。等到七月初,就要参加高考了。放假后,娘跟他说,今年就在城里过年,不回老家了。他一听,可开心了。他喜欢呆在家里,跟爹和娘在一起。可往年大都回老家过年。老宅里没有生火,冷得很。回去后,年年都起冻疮。晚上睡觉时,手痒痒得很,好长时间都消不下去,擦了冻疮膏也没啥用。娘心疼他,可还是让他跟着大伯回老家看看。说爷爷想他了,一年就见那么一次面,怎么也得回去看看啊?况且,家里还有老太爷和太奶奶呢。春娃小时候,也想跟着回去凑热闹。可娘说,路远要节省路费,冬娃回去代表一下就行了。对老家的事情,他除了跟娘说说之外,在其他人面前从不主动提起。即便是春娃跟他打听,他也是含含糊糊的,一带而过。这么做,是下意识的。娘说了,城里的生活和老家的日子是分隔开的。他隐隐觉得,娘不希望提得太多。就很少提及了。徐甜甜见冬娃的嘴很严实。是既高兴又有点担心。冬娃长大了,也明白事理了。可他内心深处,到底是敏感的。这些年来,他过得很开心,可儿时的记忆却无法彻底抹去。他心里还有一个逝去的爹。虽然那个爹和抒文是重叠的,可那种血缘纽带却是存在的。这个不是想割就割得断的。好在,孩子还是健健康康地长大了。性格也未受到影响。对这一点,她感到十分欣慰。冬娃十六周岁了,可性格很好,也不像青春期的孩子那般叛逆。在某些方面,受抒文的影响很大。这是幸福的家庭氛围带给他的,即便内心敏感,可从不孤独。况且,还和她特别贴心。有啥话都喜欢跟她讲讲,也很少抱怨什么。小时候除了好吃,外加上有些懒惰之外,也没啥毛病。冬娃的学习成绩也不赖。只要再努努力,考上大学还是有希望的。这几年不比从前了,上学读书的孩子多了,光高中毕业生就比以前多了十几倍。高考压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