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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心里忖着点事儿,就把她叫进了里屋。拉着她的手,说道:“翠儿,昨儿你婶子过来跟我说了件事,想给你说个人家,不知你这边的意思……”“娘,这事儿快快打住……”徐甜甜一听,赶紧说道。“翠儿,你还年轻,这么一直守着,以后可咋办?”“娘,冬娃还小,再说我也不想再考虑这事了……”徐甜甜想着法子,说服了娘。在乡里找对象,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娘见她态度十分坚决,只好叹了口气。而爹呢,虽然不放心,可想着翠儿这么上不上、下不下的,也难遇到个好人。除了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章启铭,也不想委屈了自家闺女。更何况还是个“半仙儿”一样的闺女?也就由着她的意思了。徐甜甜在家里住了三晚,赶在初十二那天带着冬娃返回了家中。一进门,就见村西头的李婶子在堂屋里坐着,跟爹和婶子说着话。她扯着冬娃,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西厢房。李婶子走后,爹和婶子把她叫了过去。说这几天,媒人们纷纷上了门,都是来给凤芝说亲的。刚才李婶子过来,给凤芝说了一门亲事,觉得对方条件不错,想听听她的意见?徐甜甜心说,凤芝今年才十五岁,就要说亲了?虽说乡里的闺女说亲都很早,可这尚未成年就把对象给定了,合适吗?婚姻法里可是有明确规定,女子满十八岁方可登记结婚。而乡里却不管这些,还是有不少闺女早早地就成了亲。因为年龄不够,干脆就不去登记,从而造成了一些事实婚姻。按照乡里的习俗成亲后,如果两口子顺顺当当的还好,可一旦男方出了变数,吃亏的可就是女方。想想婚后,除了拼死拼活地忙里忙外,还要孝敬公婆、养育儿女。可到头来,却被她男人给一脚踹了?即便哭天喊地,怕也难挽救回来。可惜,还是有家长认死理儿,生怕自家下手晚了,好后生被人家给挑光了。还有的,想拿自家闺女给儿子换个媳妇回来,说亲也比较早。李婶子说的那个李贤良,是李家庄的。他今年十七岁,正在县里读高中,长得是一表人才,品行也端正。这位婶子还一个劲地夸他书读得好,明年打算考大学,将来是个有出息的。爹对文化人一向看重,听到这个就有点动心。况且,那边家底也厚,只有兄弟二人,哥已成家立业,三个jiejie也都出嫁了,基本上没啥负担。凤芝过去了,也不用吃苦受累的。可徐甜甜却觉得不妥。这人有文化不假,可正因为有文化,俩人之间才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如果他一直呆在乡里还好,可一旦考上大学就难说了。那个章启铭,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要知道那时离婚十分困难,就敢如此行事。而现在离婚可是方便多了,指不定会咋样呢?再结合后世的经验,这样的事情可真不少。凤芝人不错,怎么也不希望她走上这条道路吧?可这话却不好直说。如何开口可是一门艺术,她不能像劝大哥大嫂同意俊霞读书那样,直言了当。这搞不好,真会得罪人的。徐甜甜想了想,笑着问道:“爹,凤芝是啥意见?”“凤芝说先考虑考虑……”“哦,爹,那我先问问凤芝吧?”徐甜甜一听凤芝没有明确反对,那就是有那一层意思。她向爹告了退,就把凤芝叫进西厢房,关起门说起话来。凤芝一听,腾地红了脸。一向爽利的她,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徐甜甜把自己的担心,委婉地讲了一通。凤芝的脸色变了变。她立马想到了三哥,接着又想到了叶先生。他们这些读书人,找的可都是女学生。而自己呢?虽然参加了扫盲,可还是无法与那些女学生相比。如果那个李贤良,真像媒人说得那样,是个出类拔萃的,那喜欢他的女学生一定很多,到时候可是防不胜防。这种日子,是她想要的吗?凤芝心里的那股劲儿,顿时熄灭了。她朝着翠翠姐感激地笑了笑,说道:“姐,这事该咋办?看爹的意思好像也挺满意的……”“凤芝,这事得你自己拿主意……”“姐,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跟婶子说,让她跟爹言语一声……”章存林从腊梅那里听说后,顿然醒悟。再一问,方知是冬娃娘给凤芝提点的。心说,亏得这事给冬娃娘也说了一声,否则真不知该咋样呢?因为这事,对冬娃娘更是另眼相待起来。徐甜甜无意间又做了一回好人。心里也暗自得意。凤芝待冬娃好,无论如何也得帮一把。她只希望一家人都能幸福地生活着,更希望像凤芝这样的女子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年节过得很快,转眼过了正月十五。章记杂货铺又恢复了营业。徐甜甜还是像往日那样,去邮电所看报纸。回来后,也照例把报纸上的事儿说给家里人听。爹照旧关注着时事,牵挂着启安他们。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天气也渐渐暖和了。来铺子里闲逛的汉子,也多了起来。徐甜甜发现,只要她站柜台,总有几个熟面孔在眼前晃悠,舔着脸搭讪不说,还赖着不肯走。她心知不妙。怕是年节期间,她的一些事传到了镇子上,才招来了这些人吧?这么下去可不行。崔腊梅在外面打烧饼时,也注意到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遇到有闲汉前来,就进店护着。还让冬娃娘去后面呆着,由她来应对。很快,章存林也发现了。开始还不以为意,相信冬娃娘的人品。可接着,就有媒人上了门,想给冬娃娘说亲,介绍的还都是街上的那些闲汉浪子。他心里就不乐意了。这才不到一年,咋就有了想法?这闺女真要走了,冬娃岂不是没了娘?这闺女究竟是咋想的?徐甜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私下里找到婶子,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想借此打消爹的疑虑。那柜台也很少站了,尽量在后面忙着。可现在一条街都知道了,这铺子里有两个俊俏的女子。其中的一个,还是闹过“和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