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便与徐修,往那旧时歇息的房间走去。干干净净的,是早打扫好了的……赵妧一进屋子,把鞋儿一脱,就往床上倒去,整个身子都枕在软软的锦被里。徐修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的斗篷解了开,往边上挂了去,才又问她,“平日在家,也是这般吃了就睡?”赵妧仍埋在被子里,闻言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回了,“有时候也会出去散会食,可夏天日头大,冬天风又刮的脸疼,才懒了些。”她这话越说越轻,露了一副小女儿的模样。徐修有些无奈,却也没说她,只把被子把她盖住了,才又说了句,“只许睡半个时辰,不然夜里又睡不好了。”赵妧这头正一连儿打着呵欠,迷迷糊糊的点了头,就把被儿一卷睡去了。徐修便看了一会,他平日没午睡的习惯,也不困。便往外头走去,只是让门外留着伺候的看着些。别院依山而建,占地极大。他也没让人跟着,只是在园子里随意走着。寒冬百花已谢,唯有梅花开着,在一群败掉的树枝丫里,便只有红梅点点。徐修仍漫无目的,往前走去。一处老梅树下,秦清身披月白色斗篷,正踮着脚尖在摘一朵树枝花。闻声是转头看来,她放在树枝上的手,收了回来。然后是落下了脚,垂眼与徐修福了一身,“徐大人。”徐修离秦清那处,有十来步的距离。闻言是嗯了一声,他看着秦清垂着的眉眼,如那树上的白玉兰一般。迈了步子走过去,折下了方才秦清握着的那根枝丫,上头有一朵开的正好的红梅。徐修伸手,递了过去,“给你。”秦清却退了一步,她的眼看着那朵红梅,然后抬了头对上徐修,轻轻笑了笑,“这花,已不属于清了。外头风凉,清该回了……”她这话说完,再与徐修一礼,转身走了。徐修看着她的背影,如寒风也吹不皱的玉兰一般,清高也孤傲。他负手在身后,指腹磨着那跟老树枝,约莫是磨到了锋利处,出了血,也有些疼……可他仍看着那个背影,直到再与看不见,才转身离去。赵妧醒来的时候,桌案上就放着一只美人瓶,上头正插着一枝红梅,娇艳欲滴。她先是一愣,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又瞧见徐修坐在塌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醒了?”徐修转头,看着赵妧汲着鞋走过来,脸上还带着枕头印子,面上却很高兴。一瞬不瞬的瞧着那枝梅花,还问他,“这是,你摘得?”徐修点了头,握着一碗热茶,声很淡,“嗯,给你。”赵妧心下高兴,忙凑到人面前,亲了他一口。她见过许多漂亮的花,稀有的,好看的……只要她喜欢,自是有人,会马不停蹄的往她面前送来。那会,她也高兴过一会,可没像如今这般高兴。整颗心一颤颤的,有抑不住的喜悦,像是盛的太满,一点点溢了出来。这是徐修第一次,明明白白的送她东西。赵妧心里想着,是要找些花匠,问问他们能不能把她弄活。若是不能,她便把她晒干了放进她的小荷包里,走哪的都要带着它。她这面高高兴兴的,再瞧向徐修搁茶盏的手时,才瞧见一条不长不短的痕,就在指尖上留着。赵妧忙把手抓了过来,问他,“怎么回事?”徐修蜷了指尖,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赵妧的手背,“不打紧的,你把鞋子穿好,唤人进来洗漱吧。”赵妧眼一横,这回却没听他,伸了舌头轻轻舔了舔那处伤痕。徐修眉一拢,说了声,“脏。”赵妧仍低着头,仔细舔了舔,“我听说西北的狼受伤了,就是这样去舔他的伤处。你送我花,我很开心……可你受伤,我却更伤心。”“赵妧……”徐修面上的神态,低着头的赵妧看不到。他张了张口,便听得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是说谢小姐来问,要不要一道骑马去。赵妧头也没回,就拒了。徐修叹了一口气,指尖抚着赵妧的眉眼,柔了声,“你若想去,便去。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又是你的朋友,不必为我扫了她们的兴致。”赵妧摇了摇头,“我陪你去园子里转转,你第一回来这,我想陪着你。”徐修便不拒,点头应了。马场那头,谢亭坐在马上,一手持着鞭子。没等到赵妧,倒是等来了王璋,“世兄怎的来了?”“怕世妹无聊,来陪世妹。”谢亭眉一皱,因着前头香山那回事,总觉着好似欠了他人情一般。便也没说话,牵了马绳,溜达了起来……王璋便笑,也翻身上了一匹马,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谢亭是愈发摸不清楚,王璋是要做什么。若是原先那个无赖模样,总归是能摸出个思绪来,可如今……他一句不说,也不扮无赖,只在她后头跟着。谢亭的心,就像被蚁咬住一般。她终于耐不住,停了马,与王璋说了话,“世兄不喜欢骑马,不必为我委屈求全。我,我一个人,骑得也自在。”王璋仍笑着,一双眼看着谢亭,专注也多情,“你又怎知,我是委屈求全?谢亭,你没试过,又怎知,这样好不好。”谢亭眉一拢,方想张口去辨,却不曾想望进,王璋那一双眼里。她忙侧了头,避了开……王璋还在说着,“你若知道,又怎么会狠心,说出这样的话来。”谢亭的心有些乱,她说不清,也道不明。她听着王璋说着,“我知道你喜欢晏琛,可是他若心里有你,又怎会迟迟不给你一个确信。”谢亭抬了头,看向王璋,面色有些冷,“我与他的事,不需你费心。”“你还不明白吗?他也许是喜欢你,可是比起他的梦想与仇恨,你不足一提。不然,他怎么舍得,迟迟不给你答案——”王璋的话就如一把刀子,搁开谢亭最软弱的一面,逼着她承认,对于晏琛来说,她从来不是他的第一。他的心里有家国仇恨,也有晏家的战性。他绝不会,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停留在这暖玉春水地。谢亭紧紧咬着颤动的嘴唇,“不要说了。”“我可以不说,你却当真能不认了?谢亭,你清楚的,晏琛不会是你的归属……”谢亭看着王璋俊美的面貌,轻轻扯开了唇,伴着嘶哑的声,“他不是,你亦不是。”王璋听到这便有些急了,他好说歹说,真真假假说了一大堆。可不是为了让谢亭有这个认识……王璋强撑着没变回原先那个模样,稳着话,“论家世,你是谢相之女,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