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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一个事实:“你们杀不死我的,只是来送死而已。”“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们只有两个人,还怕什么?!杀啊!”“对,他们只有两个人!”“首恶在此,各位还等什么?今日必杀了他,还天下一个太平!”“动手!”修士们心知季月棠必定修为深厚,哪怕他仍是个少年模样,也足够让人警惕。可是仇人就在眼前,他们怎能忍?怎么还能退让?!仇恨如惊涛拍岸,席卷着直入云霄,引来天雷阵阵。这一刻,无数元力叠加,无数剑招的光芒互相闪耀,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季月棠却只问了一句——“活着不好吗?”萧潇心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万剑归宗罩下,拼尽全力抢在所有人之前杀向季月棠。他的万剑归宗还只学了些皮毛,至多能稍稍影响到其他修士的剑,却不能召集它们为他所用。“退后!不要冲动!”可情急之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月棠太可怕了,萧潇深怕这么多修士围上去,却只能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可是晚了,他还是晚了。他用一道万剑归宗,企图将所有人拦在后面,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季月棠的实力。先,还是后,距离的差异对于季月棠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只是抬手,便抵挡住了所有的攻击。“这怎么可能!”修士们看着季月棠那只稚嫩的手,完全无法想象他到底是怎么把所有攻击都抵挡在外的。他的掌心仿佛出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毫无道理地屏蔽了一切攻击,他甚至连脚步都未曾挪动!毫无道理!这真的毫无道理!修士们的心中泛起滔天巨浪,季月棠却不再废话,双唇抿紧,手上那层透明的屏障便发出嗡鸣。嗡鸣声中,弧形的屏障泛出波纹,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渐渐从地底苏醒——仿佛一只沉睡着的远古巨兽,忽然间睁开了眼界,发出苍老浑厚却异常响亮的吼声。明明四周很静,明明没有声音,可所有的修士却仿佛被那吼声夺去了心神,连鬼罗罗和萧潇也不例外。而就在他们震惊于这变化之时,季月棠一个轻轻的“去”,那层弧形屏障忽然向修士们反卷而去。“轰——”所有的攻击、所有的剑招,悉数反噬!一片耀目的剑光中,所有的惊呼声、不甘的怒吼声,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继而摁入地底。究竟是什么样的攻击能够连声音都泯灭?屈平也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季月棠竟有如此实力,这个人……真的是他的老大吗?这样翻手之间灭杀数十位修士的力量、决断,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尧、尧光……你是尧光!”屈平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双眼死盯着他的背影,额头上青筋暴起。就是这个人杀了老大,是他!季月棠回过头来,问:“你叫我什么?”“尧光!你难道不是尧光吗!?你骗我,你骗了我们所有人!”“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是尧光呢?我是,季月棠啊……”季月棠说着,从一本正经的回答逐渐变为喃喃自语。他的眼神里有困惑,似乎不理解屈平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你是不是病了?否则怎会把我认错?你忘记了吗,是我把你从秘境里带出来的,当初也是我把你带在身边,助你化形,你怎能将我认错呢……我是季月棠啊……”他不停地说着、不停的说着,像以往那样碎碎念,不知停歇。屈平以前总觉得他念叨得太烦人了,却又觉得这样的老大也挺可爱的,可今日他却只觉得这一幕尤其可怖。季月棠仿佛再次把自己说服了,眼中的困惑渐渐消失。他又笑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屈平,说:“我就是季月棠啊,如假包换。”那一刹那,屈平浑身的汗毛都竖起,寒芒在背。轰隆的巨响还未平息,百花楼四周的屋舍在那惊天的反击之下几乎被夷为平地。房子倒塌了,断垣残壁之间夹杂着修士的尸体,左一块,右一块,血rou淋漓。可季月棠就在这样的背景下,笑着说:“我就是季月棠啊。”这让屈平觉得荒谬至极,捂着心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在此时,季月棠忽然举目望向神京某处,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玩味。随即他抓住屈平的后衣领把他拎起来,带着他迅速远去,连地上的鬼罗罗和萧潇都没有管。鬼罗罗和萧潇都还活着,两人咳嗽着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和碎石站起来,彼此都是一身狼狈。“追!”鬼罗罗厉声呼喝,可鬼罗的杀手们已死伤大半,后脚敢来的修士们望着如此惨状,更是惊骇得忘了动作。萧潇拦住了鬼罗罗,“现在去追只能是送死!”鬼罗罗的目光却如尖锥刺入他的眼底,“现在不杀他,以后更难杀。论杀人,我比你在行,滚开!”萧潇被他一把推开,转瞬间,鬼罗罗已消失洒金街上。与洒金街隔了半个神京的天宝阁内,阿秋望着远方扬起的尘土,道:“陛下,你看到了吗?现在的神京已经不是你的神京了,无论是谁都能在这里撒野,他们眼中,哪儿还有你这个陛下呢?”皇帝面沉入水,脸颊却因刚才猛烈的咳嗽而呈现出病态的红。但他虽然愤怒,却并未丧失理智,反问:“那你呢?你又何曾把朕放在眼里?”“至少我来找你了,不是吗?”阿秋笑道:“至少我还记得你,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让你在这宫城内像只虫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去。”皇帝铁青着脸,不说话。阿秋任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如果我说,我能让你离开神京,你当如何?”“你说什么?”“离开神京。像个真正的帝王一样,荡尽敌寇,与日月争辉。”皇帝盯着阿秋,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若说阿秋之前的话只是让他感到愤恨,但却不足以让他丢弃身为大夏国君之尊严的话,那么他现在抛出的饵,却让皇帝真的心动了。他的不甘真的只是对他人的愤恨吗?不是的,皇帝心里其实很清楚,他多是在怨恨自己罢了。曾几何时他也是个心怀天下、渴望一展宏图的年轻人,他也曾被周自横那样的人赞赏过。他一直渴望成为周自横、尧光那样的人,万人称颂,举世赞扬,所以哪怕如今拖着病体,他也未曾对颐和下手不是吗?他一直坚守着身为君王的底线,可到头来怎么还会变成这样?不,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说的是真的?”皇帝的声音愈发沙哑。“我不会让你做任何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