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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冷声道:“查什么呀,查来查去反正都是有罪的。”陈伯衍便道:“小师叔要去看看么?”孟七七没好气道:“我一个修士,本该修仙奔大道,去凑他们这些王公大臣的热闹做什么?他们每一个都觉得自己是棋盘上的将帅,却把别人都当成小兵卒子,我这个小卒,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惹眼。”“那我们仍去西林书院赏花?”陈伯衍道。“好主意。不过今天我们不去书院了,让那朵花自己出来吧。”孟七七转身拿起外衣穿上,临出门时,又问:“那边派人盯着了吗?”陈伯衍答道:“战叔亲自盯着呢。”巳时,季月棠带着他写好的诉状赶至百花楼,在二楼尽头的雅间里,看到了正临窗把酒的孟七七。孟七七回眸看了他一眼,道:“来了啊,坐。”季月棠先向孟七七行礼,继而环视四周,好奇地问:“今日另两位仙君不在吗?”“他们啊,太无趣了,被我打发走了。”孟七七端着酒杯走到季月棠面前,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放,嘴角微微勾起,道:“所以今日只有你陪我了。”“多谢仙君抬爱。”季月棠一本正经地再拱手。孟七七瞧着这年少老成的小秀才,就觉得好玩儿得紧。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是小萝卜头,偏偏这个,宠辱不惊,还文绉绉的。“仙君,诉状写好了。”季月棠呈上状纸。“哦,是这个啊。”孟七七转身回到主位上坐下,漫不经心地抬眸看着他,道:“忘了告诉你,本仙君出身草莽,字也识不得几个。这诉状我就不看了,你念吧,我听着。”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屈与直季月棠老老实实地开始读诉状,他倒没什么不乐意的,只是孟七七听到中途便打断他,问:“你到底写了几页纸?”季月棠数了数,答道:“十页。”孟七七听得满脑袋之乎者也,都快睡过去了,简直不敢想象他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写出这整整十页纸来的。有病吧?“别念了,坐下陪我喝酒。”孟七七亲自给他倒酒。季月棠却摇头拒绝,道:“夫子说了,学生不能饮酒。何况现在还是巳时,饮酒伤身。”孟七七:“你们夫子没有教过你,长辈的话一定要听吗?”季月棠摇头道:“夫子说,不可偏听偏信。”孟七七挑眉,自己把酒喝了,不去自讨没趣。不过片刻光景,孟七七三杯酒下肚,神情愈发慵懒,眸光却更清亮。季月棠在旁默默看着,忍着没说话。转眼间,孟七七又一杯酒下肚,倚在桌旁迎着季月棠不赞同的目光,晃了晃酒杯,道:“我大师侄管得严,趁他不在,多喝两口。”一壶酒的时间,一掠而过。雅间的门没有关,楼上楼下的说话声畅通无阻地传入两人耳中,不多时,季月棠便听出了些特别的意思。“听说林家的那位公子死了!”“脖子里都是血呢,我今天早上就在洒金街,亲眼瞧见的!”“是啊,据说双方打了起来,那位大人的头都被打破了……”“公主府的大门据说至今仍然紧闭,我听城东的那个乞丐头子赵四说啊,今早看到有辆大马车送殿下出城了,就去了城外的望月庵!”“你们说如今圣上这旨意,是想袒护谁呢?”“嘘,你不要命了!”“……”坊间的小道消息,总是那么的不靠谱。有说这个死了、那个被分尸的,更有甚者,造谣公主殿下被送去尼姑庵出家。继续往下听,还有人议论孟七七。“昨儿不是那个什么剑阁的仙君说保林家人不死吗?现在人都死了一个了,据说他还躲在客栈里没出来呢。”“可不是吗……”“我看那仙君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这当的是缩头乌龟呢!”“这事儿本来也与他没有关系吧?”“可他不是那周自横周大侠士的后人么?”“原来是周大侠士的后人啊,那可不得了!”“周大侠士可是个一等一的大侠啊,这大家伙都知道!”“但你们说这后人是不是太窝囊了点?”“……”季月棠凝神静听,抬眸看着孟七七,却见他仍气定神闲,丝毫不为外头的闲言碎语所困。季月棠便好奇问道:“林公子真的死了吗?”孟七七反问:“这条路是你指给他的,你觉得呢?”季月棠摇摇头,道:“我只是让他来找你,并非让他去寻死。”“小秀才,有个道理你不明白——找我就等于找死。”孟七七微微笑着,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不会的。”季月棠望着孟七七的眼,目光坚定。“你对我倒是有信心,跟我来吧。”孟七七径自往门外走去,也不管外头的人正如何议论他,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神色平静地穿过走廊,走下楼梯。宾客盈门的百花楼,仿佛一下子从春日过度到了寒冬。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更有甚者,被孟七七冷漠的眼神扫过之后,面红耳赤。而孟七七呢,他自一句话都不说,迤迤然扬长而去。季月棠大步跟上,问:“仙君不介意他们如此说你吗?”孟七七转头看他,道:“我介意啊。”“可你为何就这样走了?”季月棠又问,他不觉得孟七七是这样一个风轻云淡之人。“这你就不懂了,一看你就是个运气好的,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从没被正主抓到过。”孟七七道。“我从不背后说人坏话。”季月棠说罢,又想了想,补充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孟七七笑了,“你又不是佛祖。”季月棠仰头问:“佛祖说的便都是对的吗?”“也不全对。”孟七七顿了顿,道:“至少他说不能吃rou是不对的。”季月棠:“酒rou穿肠过?”孟七七:“佛祖心中留。”二人对视一眼,终于找到了彼此间的一个共通点。片刻后,孟七七带着季月棠到了一个名叫“寒轩”的地方。这地方就在西林书院不远处,隔了约莫三四条街,屋前梧桐屋后流水,门扉大开,却无一个门房。“寒轩诗社。”季月棠虽久不在神京,但对于这个地方,也有所耳闻。“你知道?”孟七七问。“神京的学子都知道,寒轩诗社是许多读书人向往能加入的地方。据说陛下还是太子时,当时的太子太傅便是诗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