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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的情况与他预料的都差不多,一如天姥山、浮图寺这等门派鲜少有输的时候,一路高歌猛进,无人能挡。北斗门的战绩也不错,第一轮只淘汰了一人,这一人还是因为撞上了蕊珠宫的弟子,怪不得他。今年诸位散修的表现也相当不俗,戴小山一连看到好几个已经跨入第二层大境界的散修。他们在今日的表现或许还差一点,可等到了明日真刀上阵,其中的某些人或许就要大放异彩了。戴小山暗自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准备回去向大师兄和师姐汇报,然而他刚想走,变故陡生。那原是一个散修和一个小门派弟子在对战,是以观战者不多。戴小山之所以留在这儿多看了几眼,是因为那个散修修为不俗,而且打法与其他人不同。那些招数,更适合杀人,而不是切磋。此人恐怕常年于死亡边缘游走,否则不会有此实力。不过这里是叩仙大会,有诸多前辈坐镇,且每个露台都有王氏的人看着,以免出乱子。戴小山虽多看了几眼,但料想此人有分寸,不会下杀手,所以才放心离去。可他刚转身,与散修对阵的那个修士便被震碎了本命武器,本人更是吐出一口血来,随之不省人事。四下哗然。王家的管事立刻出手将人救下,一颗保命丹喂入修士口中,同时看着那散修沉声道:“你为何下此杀手?”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那散修身上。散修却毫无惧色,沉着的脸上亦无一丝悔意,只四个字——“刀剑无眼。”此时昏迷修士的师兄弟们都围了过来,紧张地确认他还有呼吸后,纷纷对那散修怒目而视。散修名叫郑成,平日里独来独往,无人知其根底。此时面对对方的责难,他更是直接把眼睛闭了起来,盘腿在露台边缘坐下,任他们把嘴皮子说破,一概置之不理。双方僵持不下,但真要闹起来,还是四个字——刀剑无眼。大比只明文规定不可闹出人命,现在人还没死,就没人能拿郑成如何。戴小山却不由把目光投向塔内,这件事怎么处理,还是得看上面那些人的意见。不多时,上面便派了人下来。那人附耳与管事说了几句,管事随即命人把受伤修士带下去好生治疗,而后宣布比试继续。那小门派的一位小弟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师兄弟们拦住,“莫要闹了,原本就是我们师弟技不如人,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么!”小弟子最终恨恨而去,临走时瞪了郑成一眼,对方却脸眼都没睁。戴小山站在人群外围将一切尽收眼底,沉吟片刻后,立刻折返。他得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大师兄,这个郑成……今日的大比处处藏着机锋,他可不能让师弟师妹们受伤。作者有话要说: 小玉儿呀,人人爱~☆、胜与败戴小山的担忧不假,可出人意料的是,第三轮开始后散修郑成碰上的是王家人,而且此人是王子灵正儿八经的堂兄,双方的血缘关系只比王子谦差一点。这么一位王家的核心子弟碰上郑成,也照样被打到吐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下台时仍是清醒的,只是明日的比试怕是悬了。一时间,郑成名声大噪,人人都在猜测下一个碰上他的人会是谁。戴小山仔细观摩着他的一举一动,道:“比过三轮,大家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伤,状态也逐渐下滑,如果碰到这郑成,还真有点悬。”“我看他的修为跟师兄你差不多啊,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徒有穷疑惑道。戴小山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师弟啊,你在孤山这些年,杀过一只鸡么?”徒有穷摇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道:“可是我杀过妖兽啊!”“那是因为妖兽看起来面目可憎,你杀起来毫无负担。可是那一位绝对是杀过人的,杀人,跟杀鸡、杀妖兽都是不一样的。”戴小山悠悠说着,嘴角还噙着笑。闻言,徒有穷悄悄看了一眼在角落里休息的郑成,恰逢对方也睁开眼来。两人四目相对,徒有穷一个激灵。有杀气!他忙抓住戴小山的胳膊,道:“师兄我刚才觉得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只鸡!”“有穷师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要是一只鸡,师兄早把你吃了,你还能活到今天?”戴小山说着说着,手就摸到了徒有穷的后颈,惹得徒有穷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大师兄救我!”徒有穷一个箭步窜到陈伯衍身边,躲在他宽大的衣袖后面。陈伯兮笑到岔气,鬓角那两根小辫儿一晃一晃,像两根须须儿。徒有穷探出头来,不忿道:“你笑什么?”陈伯兮捂着肚子靠着他大哥的脚蹲在地上,回道:“我笑你啊。”徒有穷正欲与他争辩,陈伯衍冷冷的目光扫过来,“都站好了,歪七扭八成何体统。”两个少年郎立刻噤声,站在陈伯衍身边乖得像善财童子。第三轮比过,剩下的修士不过三十余人。小玉儿修为不够高,好险撑过了第二轮,于第三轮惜败。对手摸清了他的套路,一来便有所针对,是以他败得理所当然。青姑也败了,只是这姑娘输与赢都是同一个笑嘻嘻的表情,反而让对手摸不着她的深浅。让剑阁诸弟子最感惋惜的是师姐宋茹,宋茹在第三轮碰上了浮图寺的一念大师,虽败犹荣。至此,孤山剑阁还剩陈伯衍、穆归年、萧潇、徒有穷四人。徒有穷自己都没想到他能撑到第四轮,第二、第三轮运气好到头顶像被观音娘娘开过光。然而没等他得瑟多久,管事的话便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下一场,孤山剑阁徒有穷对郑成。”徒有穷愣住,在场修士齐齐愣住。戴小山凝眸,他最担心的果然还是来了。郑成淘汰掉一个王氏子弟,这似乎说明了今日大比的公正性。如今他们剑阁的弟子对上了郑成,谁也不能说是有意针对。可是为什么不是陈伯衍不是萧潇、穆归年,偏偏是徒有穷?徒有穷连过三轮,次次都是险胜,即便有丹药助力,也只能恢复个五六分。对上郑成,胜率不足两成,还要冒着受伤的风险。可是徒有穷能退吗?不能。当年老阁主为了替中原仙门争一口气,能慷慨死战,以一人之力将朗胥赶回关外,如此豪杰,他的后人又怎会为了一点风险而退缩。剑阁的弟子不能退,只能战。徒有穷心中也知道这一战的分量,剑阁本就式微,正想在此次大比打一场翻身仗。但凡他有一丝一毫的退缩、怯懦,他们所有的努力就会化为泡影。思及此,徒有穷不禁握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