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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这次精心策划的布局吗?!但是看到江游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南珏却打心眼里觉得有些胆寒,他努力勾起嘴角,想让自己露出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笑容,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颤音:“殿下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唔,这是后悔了啊……可惜,已经晚了。”话音刚落,只见江游一脚踹了过来,本就站在湖边的南珏被这一脚直接踹进了湖中。原本湖面的冰还算坚固,但是南珏为了策划这场局,特意在湖面上动了手脚,这下只听‘扑通’一声,南珏应声落入了事先凿好的冰窟窿中,周围本就被凿的不怎么结实的冰面因为他的大力挣扎而纷纷碎裂开来。“那么喜欢演,就好好演给他看吧。”江游笑眯眯的将好不容易扑腾着游到岸边的南珏重新踹回了湖里。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正飞快的朝着这边赶来。第92章“你在做什么?!”楚翊泽打老远就看到有人似乎落水了,而一向温和的沈长修却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他心中有种非常不祥的念头,一袭红衣,喜穿红衣的在这宫中,除了南珏还能有谁?!思及此处,楚翊泽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急切的大跨步朝着那边跑了过去,身后的太监护卫也都跟着一起向那边跑。接着,楚翊泽就见南珏好不容易挣扎着爬到了岸边,又被沈长修风轻云淡的一脚给踹了回去,他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岸上站着的那道身影,明明那么熟悉却又让他感到分外陌生,眼前这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润内敛的沈长修吗?他站在原地,他身后的护卫倒极有眼力见的飞快跑上前去,走到湖边想要跳下去救南珏,原本以为皇上来了之后,这位下手狠毒的皇后殿下多少会有些收敛,却不料他们还没能接近,就被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一个男人给拦下了。江游怀里揣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手炉,身上披着一件银灰色貂裘大氅,即便在雪中也不会不觉得寒冷,他就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连一个多余的眼角余光都没有给楚翊泽,周围的护卫早已经围了一圈,却完全不敢靠近一步。这到底是皇后殿下,前不久更是舍命救了皇上,身后背靠沈家与江家两棵大树的皇后,之前之所以他们敢放肆,是因为仗着沈长修性格温润,气质谦和,不愿与人产生冲突罢了,但这一个月发生的种种事情,似乎都在彰显着他并不如人们想象中那般好欺负。宫中人就是这样,越是温和善良的人越是会被折辱欺压瞧不起,越是那心机深沉手段雷利的人,就越能在这宫中混的如鱼得水,在沈长修回沈家之前,宫中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第一种,但他此次重新回宫,行事风格却与从前大不相同,反倒让宫中人多少有些收敛。尤其是那个小太监被扒光了吊着送到霜露殿前之后,宫里稍微有些见识的都知道,这次皇后殿下怕是来者不善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下去救人啊!”楚翊泽从怔楞中回过神,就见一群护卫围在湖边想下又不敢下去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眼看南珏又一次被沈长修一脚踹到湖中,南珏挣扎求救的动作越来越弱,楚翊泽两只眼睛都快红了。有了皇上的吩咐,几个侍卫再不含糊,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由于南珏喜穿红衣,在这湖中分外显眼,倒也省去了费劲寻找的时间,两个护卫小心的将南珏架起来,冰凉刺骨的湖水让他们这些常年习武的人都感到浑身刺痛,更别说南珏在水中浸泡了这么久,此时就连意识都有些不太清晰了。然而,找到是找到了,抓也抓住了,但怎么上岸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了。原因无他,只因江游站在湖边,一脸饶有兴趣的模样,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待到几个护卫好容易游到了岸边,江游毫不含糊,一脚一个如法炮制,将那几个护卫连带着南珏再一次踹进了湖中。“沈长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的心思何时变得如此歹毒!”楚翊泽被眼前这一幕气的浑身发抖,如果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智不断拉扯着他,此时他说不定早已经亲自对沈长修出手了。江游抬起头,对着楚翊泽弯了弯唇角,温和道:“今日珏贵君邀我一同来着湖边赏雪,但谁料珏贵君被眼前雪景迷了眼,不知不觉便看痴了,便说湖面上结的冰足够厚实,想要上去玩,臣多次出言劝阻,却始终没能让珏贵君改变心意,这才酿成了大祸。”一边说着,江游一边漫不经心的抬了抬脚,将那两个背着南珏好不容易再次游到岸边的护卫重新踹回了湖里,无论是从神色还是眼神,简直要多无辜又多无辜。“你把朕当傻子哄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恶毒的事情朕都没看到吗,朕之所以一直忍着你,还不是念在你于朕有救命之恩,沈家又对大御一片赤诚的面子上?”楚翊泽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三两步上前竟是直接抓住了江游的衣襟。江游那双黑亮的眸子就那样看着他,面对这样的眼神,楚翊泽发现自己居然不敢与之对视,冷哼一声,有些狼狈的转移了视线。“原来皇上还知道沈家对大御,对皇上的一片赤诚,只可惜我沈家如今老的老小的小,伤的伤病的病,如今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恐是不能再帮皇上分忧了。”江游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但楚翊泽却俨然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想起沈长修回沈家那一个月当中,沈家人接二连三搞出的那些幺蛾子,此时全都有了解释。楚翊泽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声问道:“你是在威胁朕?!”“臣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江游看着楚翊泽脸上震怒的神色,不知为何居然有几分想笑,威胁?对,就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他倒要看看楚翊泽对南珏究竟有多么神情,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楚翊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也紧紧地攥成拳头,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冰冷的湖水中尽管有护卫轮换着托举南珏,但在冷水中浸泡时间过久,南珏此时状态非常糟糕,俨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面对这样脆弱的南珏,楚翊泽脑海里刹那间如潮水般涌出了很多画面,那些画面当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沈长修飘在冰冷的湖中,那样风姿卓绝的一个人,却因在冷水中浸泡太久而身体浮肿,死气沉沉不见半分曾经的风华。那样的画面即便看过很多次,但仍然让楚翊泽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的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江游,语气虽然仍然带着命令的成分,但却明显比刚才软了一些,只听他低叹一声:“让珏儿上岸,这次的事情朕不会再追究。”江游脸上神色未变,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有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