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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都来她这里批布,运输也方便。将院子里一天的事务都做好安排之后,她把三七叫了过来。第一句话就叫三七如遭雷劈般僵在了当场。“三七,你以后别在这院子里了。”须臾之后,三七回过神来,眼泪便扑簌簌地掉下来了,跪在地上抱着朱赢的小腿嚎:“公主,奴才知道错了,您别发卖奴才。奴才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公主。干娘不要我了,您再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还不如死了呢。如果您要发卖奴才,又何必去赎奴才呢,就让奴才死在桐江里算了……”他闭着眼嚎得正起劲,耳边忽传来“哧哧”的笑声,睁开泪眼一看,发现鸢尾郑嬷凌霄等人都看着他笑呢。三七:“……”这气氛不对啊。朱赢一脚蹬开他,骂:“还好意思说跟着本公主这么多年?合着这么多年下来,本公主在你心里就是个一言不合翻脸无情的人是吧?”“不是,可是公主您好好的说什么不让奴才在院子里了,奴才不是心里发慌吗?”三七擦擦眼泪小声辩解。“瞧你这点出息!”朱赢深谙他一言不合就化身鼻涕虫的本事,懒得怼他,直接将桌上的身份文契并一封聘用合同交给他,道:“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朱赢的奴才了,而是我外聘的掌柜的。奴籍已给你消了,身份文书你自己拿好,这份聘用文书你仔细看看,若有意见可以提。”朱赢说得口干舌燥,伸手端过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却见三七拿着那几张纸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朱赢伸手摸一下脸,问:“看什么呢?”“公主……”三七一张口,眼泪却又掉了下来,他也不擦,趴地上恭恭敬敬地给朱赢磕了三个头。朱赢:“……”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吗?磕完了头,三七将身份文契和聘用文书塞回朱赢手里,抹一把眼泪道:“当初我娘为了救我爹把我卖进宫,我虽不怨恨,却也不想看他们愧疚,所以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回去。在燕贻阁咱们五个一呆便是这么多年,说句大不敬的话,奴才早就把公主、郑嬷、凌霄和鸢尾当做奴才的家人了。奴才这辈子别无所求,就是不想再离开家、离开家人。奴才是个挨过刀的,便放出去了也成不了家,脱不脱奴籍的奴才不在乎。公主想要奴才做什么,吩咐一声便是,又是脱奴籍又是聘书什么的反倒显得公主不把奴才当自己人了。奴才伤心,奴才不干!”朱赢:“……”把手里几张纸卷巴卷巴卷成棍状,上去就在三七的头上抽了一下,骂:“你个死奴才,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是吧?有本事你出去开去啊!自己拉的屎自己不铲,想让本公主给你铲,当本公主免费铲屎官啊?”骂一句就抽一下,把旁边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骂完了也抽完了,朱赢问:“这下满意了?”三七咧嘴一笑,道:“满意了。”有这么个欠抽的奴才,朱赢也是无奈,苦口婆心道:“三七,观你此番青州之行,知道货比三家,知道打听行情,知道挖人墙角,知道巧拉关系,知道抓住机会先斩后奏,有胆有识有勇有谋,便是我亲自去,也不见得能有你的作为。你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跟我在后院白白埋没了你。如今你拉了这许多棉纱回来要纺织成布,带了这许多人回来要安排活计,公主我正值用人之际,你不去谁去?再说这身契的事,我有意让你担当大任,将来未免要出去交际,你若不脱奴籍,如何与人相处?如何取信于人?你与家人的亲近莫非只限于朝夕相对常伴左右,而不包括担起责任独挡一面么?”朱赢话音方落,三七一把抽出她手中的身份文契和聘用文书,咋呼道:“公主,您下次能不能根据奴才的心理承受能力好好安排一下说话顺序,一惊一乍地吓死奴才了。”朱赢:“……”你怂怪我咯~接下来的日子朱赢忙得陀螺一样,租地、丈量土地面积,找人设计厂房,请泥瓦匠,买砖石木料,找木工打纺车和织机……用一句广告词形容那就是“根本停不下来”。直到一个月后,她偶然间去仙客来视察装修进展,发现那个一条小鱼破浪来的江虞委顿在大厅一角,惊问:“壮士,你怎的还在?”江虞泪:“公主,我在等您的话本子……”朱赢:“……”我何时答应给你写了?看他等得头上那朵大红花都谢了,胡子拉碴一脸的憔悴,朱赢没心没肺地哈哈一笑,道:“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你怎么不叫人提醒我呢?若我不来,你还一直这么等下去不成?”江虞宽面条泪:“老大说拿不到话本子就别回去了,公主,看在那篓子鳖的份上,您就可怜可怜在下吧……”天可怜见,平日里他见到的能进出王府的只有最近荣升掌柜的三七。三七记着被掳之仇,天天跟他打马虎眼,哪肯真的为他通报?半夜想去翻崇善院的墙,又被穆小峰等人胖揍,他真的是无计可施,只能望公主兴叹啊!朱赢自觉自己是有良心的人,于是决定应他所求,看在那篓子王八的份上,再给他写上一段。是夜,秋风送爽月朗星稀。书房内,朱赢独坐灯下奋笔疾书,正写到紧要处,耳边“砰”的一声门响。朱赢惊了一跳,刚要骂人,抬头一看,却是李延龄站在门外,双目灼灼似狼地看着她。“夫君!”朱赢面上一喜,一秒从工作模式切换到恋爱模式,搁笔起身,绕过书桌向男人奔去。李延龄跨进门来,反手将门甩上,恰朱赢奔至他面前,他一把接住,一个旋身将人往门上一压,☆、第44章枣夹核桃后续因为两人有着最萌身高差,为了亲得更舒服一点,李延龄伸手一捞,双手托着朱赢的臀部轻轻松松将她抱了起来。朱赢被迫双腿大张地挂在他腰上被他压在门上深吻,内心纠结:看样子这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喷着饥渴热力的男人是想把她就地正-法啊?怎么办?这个姿势新鲜是新鲜,但是,她怕吃不消啊。就在这时,门外不知哪个路过书房的奴仆惊叫一声:“哎呀,怪物啊!”紧接便响起了穆小峰气急败坏的低斥声:“噤声!鬼叫什么?搅了爷的好事一脚踢死你!”李延龄、朱赢:“……”朱赢想象一下自己挂在李延龄身上印在门上的影子会是何等模样,便扭着身子想从他身上下来,口中道:“都被人看去了,成何体统?”李延龄抱着不放,转身将她压在一侧的书架上,硬邦邦地抵着她,吮着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撩她:“夫人不是做梦都想枣夹核桃么?为夫给你送枣来了。”朱赢:“……”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