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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聪颖伶俐能说会道,倒也讨得了爹的几分喜爱。于是府里下人都知道,王爷喜欢二少爷,王妃喜欢四少爷,只三少爷是个人嫌狗厌的。三弟也不在乎,没人管着更好,镇日的到处闯祸。十二岁那年,有一次委实闹得太过,被我爹着人捆起来狠抽了一顿,又在祠堂门口吊了一夜,第二日放下来他便不见了。府里找了整整半个月,才知道他孤身一人跑到渭南的军营里去了。爹派人把他抓回来,可一不注意他便跑了,跑了三四次后,爹恼了,给他上了家法。三弟那次在床上足躺了一个多月,可一下床,又跑了。我爹见实在管不住了,也不能真打死了他,便随他去了。就从那时起,三弟一年到头在军营里当兵,逢年过节爹派了人去叫才回来一趟,与家人之间亲情也甚是淡漠。但我总觉着他心里还是有情的,只不过不善表达罢了。小时候每逢爹娘打骂他,我总在一旁求情,如今,他每次回来,总会去沈府看我,送些东西给我和三个孩子,虽不全是名贵之物,但看得出都是用了心准备的。弟妹,他脾气是不好,但你别怕他,好好儿哄着他,时间长了,他的心会向着你的。”朱赢起身,向李惠宁行了一礼,真心实意道:“多谢二姐提点,朱赢知道该怎么做了。”李惠宁忙扶起她道:“你也不用谢我,说实话我与你说这些,也不全是为了你。我只是觉着我那三弟头二十年过得太苦了,接下来的日子,只盼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真心待他。说来也怪,自打第一眼见你,我便觉着与你十分投缘,更觉着三弟这回歪打正着,算是娶对人了。”朱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惠宁犹豫了一下,看着朱赢道:“至于文表妹那边,你也不用觉着歉疚。说起来她八岁就与三弟定了亲,可其实那时与她定亲的并非三弟,而是四弟,四弟没了,我娘才说当时定的是三弟。我娘打量着定亲时三弟还小,后来又常年在军中,当是不知个中缘由。可我这些年瞧着,三弟怕是一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拖着迟迟不与文表妹成婚。也幸好未与文表妹成婚,文表妹对我娘言听计从,三弟怕是不会喜欢的。”作者有话要说: 求泡泡,很多很多泡泡~~☆、出府采买李惠宁与朱赢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告辞离开。回到自己出嫁前住的德音居,三个孩子还在睡午觉,贴身丫鬟云夏奉了茶来,道:“夫人,奴婢瞧着今天王妃娘娘是真不开心,您为何拼着让王妃不痛快,也要对世子妃示好呢?”李惠宁抿了口茶,道:“我娘家是琅琊王府,和琅琊王是我亲弟弟,你说哪个说出去更有分量?”云夏想了想道:“当然是琅琊王是您的亲弟弟说出去更有分量。”李惠宁道:“所以说,如今我最想要的,是三弟能顺顺当当地坐稳这琅琊王世子位,谁能让他这个位置坐得更稳固,谁便是我该护着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只不知那朱赢公主能否理解您的一番好意。”云夏道。李惠宁似笑非笑,道:“你别看她小,这可是个明白人。虽是接触时间不长,我倒觉着这个人挺有趣的,她给我的感觉,跟别人都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和她相交,你会觉着她不比你低,但她也不比你高,两个人似是平等的。这感觉真是新奇。”云夏蹙着眉,不解道:“可是夫人,她明明比你低啊,低半个头呢。”李惠宁:“……”所以说,与蠢人说话,和与聪明人说话,那感觉是绝对不一样的。李惠宁走了之后,朱赢继续翻那方紫檀盒子,发现身契之下却是六本书,略翻了翻,内容涉及缅州方方面面,包括法令法规,经济文化,风土人情,农田水利等,都是她急于了解的。“二姑奶奶送了什么好东西给您,看您高兴的。”凌霄不解地凑过脸来看了一眼,“不就是书吗?”朱赢将书收起,道:“你还别小看这几本书,二姑奶奶的这几本书,实是送到我心坎里了。”她脑中有些思路,吩咐凌霄替她磨了一砚墨,然后打发几人去做娃娃。今天沈维桢来问她要娃娃,倒让她想到了一个主意。她何不开个店,专门卖娃娃呢?李惠宁是琅琊王唯一的嫡女,所配人家定非凡俗之辈,连这样家族的嫡出小姐都喜欢她做的娃娃衣裳,那是否可以以此判定,她做的娃娃在贵族小女孩中有市场?娃娃还是其次,主要是衣裳。卖娃娃时,每只娃娃只穿里衣,而外衣可以由客人自行挑选,如此,便可大概知晓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衣饰的颜色,花纹,式样等有哪些喜好,这便等同于一次市场调查。而了解这些之后,她可以试着设计童装,进而设计大人的衣服。而这样做最大的好处便是,先期不需要太多投入,即便不成功,也不会有太大损失。只不过,她设计衣服喜欢用自己定制的面料,包括颜色花纹肌理都要符合自己的心意才行,不知这个朝代的织染行业成熟度怎么样?念头一起,她忽想起自己的嫁妆清单里好似有许多绫罗绸缎,当即便唤了鸢尾和三七陪自己去看。和光居东边不远便是库房,那库房分上下两层,下层大约两百来个平方,箱子柜子桌椅板凳各色屏风等足堆了百分之八十的地方,上面都还系着红绸,显见都是她的嫁妆。“这库里原先没有东西吗?”朱赢问。“没有。”鸢尾答。看来李延龄真的是常年不回家。布匹摆设等小件的物品都放在二楼,朱赢留下三七看着门,自己与鸢尾两人上了楼,鸢尾找到那几个存放布匹的箱子,朱赢挨个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朝代的织染行业应该已经高度发达,光是缎和纱的种类已经非常之多,而且花纹方面可以看出织金、捻金、妆花、妆金等工艺已十分成熟,而锦之华美,基本上也达到了蜀锦宋锦的高度。当然,朱赢也明白这些能够上供朝廷的绫罗绸缎应该是各地的精品,有些也许是皇家专用。但,只要这朝代已经出现了这些工艺,就不怕找不到会这些工艺的匠人。她挑了几匹锦缎、绢绸和纱,让鸢尾和三七每匹各裁了二尺。回到和光居,桌上放着张大夫送来的体检报告,朱赢看了看,一个杂役昨日扭伤了脚踝,一个丫鬟月事不调,两个孩子得了伤风之症,而那个叫当归的小太监魄门有痔。“魄门是什么?”朱赢问。“就是屁-股,大夫称之为魄门。”三七很溜地接口,他家原是开药店的,后来他爹因涉嫌卖假药被抓,他娘为了救他爹出来,东拼西凑还差一些,就把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