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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现开始,就对他了如指掌且宠爱有加,而他对容戈,更是有种情难自已的依赖感。这种感觉让他不解,更让他恐慌。见到庄宴沉默的样子,庄凤气不打一处来。自从他见到庄宴那瑰宝般的面容不再有遮挡之时,他就意识到庄宴不再完完全全的“属于”庄家了——别的人,在他心中有了重要的地位。那个人甚至能让他顺从地剪掉头发。“喂——这位先生,我要带我弟弟回家,你没什么反对意见吧?”庄凤直截了当、且很不客气地对容戈说。容戈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令庄凤心中微微一颤——那是强者高深莫测的气息。明泽突然握住他的手,看向容戈的眼神平静而从容,“阁下想必就是飞行人的首领,容戈容先生吧。”容戈兴致盎然地撑着脑袋,看着他:“不错,你倒是比小宴儿的二哥有眼力。”飞行人来到α基地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面前这人恐怕是早知道的讯息,身份不浅。明泽道:“小凤莽撞了些,但还请容先生体谅他爱弟心切。”容戈见到他二人如此情状,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侧过身,宠溺地揉了揉庄宴的脑袋,道:“去吧,回家看看也不错,晚上我来接你。”这话,说得很微妙。微妙到几乎出身上流社会的几人,立刻联想到了些什么。而接下来容戈的动作,仿佛进一步印证了他们的想法——容戈站起身,又低头在庄宴额上一吻,随即潇洒地走了。他既是初来乍到,却没有问庄家住在哪里,只放话“晚上去接他”,足见此人之力。庄宴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庄凤没好气地唤道:“人都走了,小宴!回神了!”庄宴转过头,讪讪地笑了一下。庄凤见到他那样子,突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问道:“喂……小宴,你该不会喜欢上那家伙了吧?”庄宴眼神一闪,“嗯……”“没有就好……嗯?!”庄凤做好了庄宴会否定的准备,毕竟他知道他弟弟是那种不开窍的闷葫芦脑袋,不过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小、宴?!你刚刚说‘嗯’了?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容戈了?!”庄宴想道,如果连和对方做那种事情都不排斥的话,还有刚刚那失落的心情……不是喜欢是什么呢?就点了点头,说:“是。”庄凤一脸震悚,一副想拼命摇晃他把他摇醒的样子,“你清醒点啊!你看看那人的样子就知道那是个情场老手啊!他腻了你以后就会抛弃你了!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啊!”庄宴虽然是个私生子,可好歹也是在上流社会混过几年的人了,居然这点意识都没有吗?!庄宴张了张口,面对抓狂的庄凤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只好转而看向六子。六子也在发呆,一接触到他的目光,整个人就好像烫到一样,慌忙移开了视线。庄宴只好又向他最不愿意求助的明泽投去求助的目光。明泽看着他,淡淡道:“而且容戈是飞行人,飞行人基地离α基地几百公里,我们想救你也无能为力。”——先不论明泽永远都是站在庄凤这一边的,在这件事情上,他也认同庄凤的观点。“他不会这么做的。”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庄宴也从不改变心意。若不是条件所限,庄凤分分钟就能抓出几百个被玩弄后惨遭抛弃的负心人例子,可他现在只能好说歹说,却愣是劝不动庄宴。“得了,我们先回家吧,回家以后再说行吗?”庄凤最终打算回家找他大哥商量对策,无论如何得在容戈不在的这个下午,把庄宴给掰回来。说定以后,一行人就下了楼,这一下楼,众人的视线是又“噌噌”过来了。看见庄宴,目光里都有了点不一样的味道。庄宴那模样是摆在那里的,刚刚跟着陌生的一队异能者进来,现在又换了一队出去。这种人,在基地里也不是没有,不过身份嘛……大约就是末世后家里没落,自己又身无长物、只能靠着一身好皮囊混饭吃的那一种。这样想着,不少人就蠢蠢欲动了,一个以前就和庄宴他们认识的、也是出身江城的权贵子弟当即凑了过来,笑嘻嘻地打招呼:“哟,陆公子,吃过饭了啊。”他主要是对六子说话,六子以前就爱玩儿,他们有时候也会恰好凑一起,所以相熟些。六子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六子正不明所以呢,末世后,他已经收了心好好想活下去的事情,而有些公子,依仗着家里的势力,末世后也仍然那样不思进取,他已经不和他们混一起了。只是对方这么示了好,他总归不好摆架子忽视人家。那人就凑上前去,悄声问道:“你这从哪找来的货色啊,真是不错呢,玩过了给我玩玩怎么样?”明泽和庄凤是一对,这早已经是基地里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他自然不会觉得庄宴是他们俩中的一个的人。六子一愣,紧接着怒从心头起,想都没想,一拳就砸了过去,“你他妈瞎说什么呢!”力量异能者的一拳可不是开玩笑的,六子还是留了一点理智,下手注意了,饶是如此,那人也被一拳打翻在地,“哎哟哎哟”地叫唤着,说不出话来。刹那间,他们这一处更是成了全场焦点,所有在吃饭的人几乎都停下了动作,看了过来。“……六子!”庄凤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低声喝道,“你干什么呢!”六子胸中翻腾,按捺住怒气应了声,“没什么,走吧。”庄凤没有听见刚刚对方那话,要是给他听见了,保准比自己还生气。临走前,六子恶狠狠地对倒在地上的人说:“他不是那种人!”听到这话,庄宴看了他一眼——他下意识地觉得刚刚的意外应该和自己有关。只是六子没有看他,一个人低着头,好像在生闷气。四人在出了食堂的岔口分了道,明泽往指挥部大楼——他是如今基地的主持者、前华东军区总司令明老将军的孙儿,因此拥有特权,居住在最核心位置,庄家和陆家则因为同属于经济领域,住在同一片。一路无话。他们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来到一栋小楼,陆家住在二层,庄家在三层,六子告了别,进了家门,又上了一层楼,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庄宴居然有点紧张。庄凤掏出钥匙开了门,二人进了屋,庄宴四下环顾,这套房子大约有一百平米,三室二厅,是最普通的户型,与庄家从前的大别墅,完全没有可比性。客厅内陈设很简单,一台电视机,一套沙发,墙脚放着几桶饮用水。庄凤打开一间房门看了看,然后轻轻关上,对庄宴说:“妈在睡觉。”庄宴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下了。庄凤给他倒了杯水,两人就在沙发上坐下了——他明明应该是算“回家”,可这个家对他而言,却陌生得如同客居。“二哥,你们是怎么生活的?”庄宴问道。庄凤捋了把头发——他的头发长了不少,长长短短地盖在额前,倒是有股子落拓不羁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