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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行。几人如蒙大赦,迅速牵上板车,朝城外走去。那守城官看着他们出城的身影,一思索,唤了一个兵来,“去,你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埋人去了。”那兵面露疑色:“大人,不必多此一举吧?我看他们没什么特别的。”守城官便一敲他脑袋,骂道:“你懂什么?这崔大人现在可是王爷重点打灭的人,他府上有动静,不盯着点,万一出了什么事,倒霉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小蚂蚱?”那兵便灰溜溜地跟着去了。这头,那几个被抓走的家丁也被认了出来——那日抓走庄宴的人,穿着的就是这样的衣裳。“王爷,属下带几个人,今天晚上就去把庄公子救出来!”十一如此说道。章晔道:“崔殷此人最为谨慎,府中少了人,他必定已经起了疑心——”说着猛然从椅中站起,大手一挥,“我们等不到晚上了!现在就去崔府!”半个时辰后,章晔站在崔府大厅中,他带来的人,将崔府团团包围,上下搜查。崔殷冷笑道:“王爷当真要撕破脸了不成?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搜我崔府!”章晔寒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崔殷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笑容诡异,“你是在找庄宴吗?”章晔面色陡然一沉:“他果然在你这里。”崔殷嘲笑似的看着他,道:“你找不到他的。”话音未落,十一急匆匆地从外走进来,禀报道:“王爷,发现一处水牢,但里面空无一人。”章晔闻言,抽出剑架在崔殷颈项边,冷道:“你把他藏哪去了?”崔殷心知自己有庄宴在手,章晔便不敢拿他怎么样,索性做无谓态度道:“你杀了我呀,那你就永远见不到你那小情儿了。”章晔对十一吩咐道:“立刻去各城门查所有带马车或大箱出城的记录,一有发现立刻追查!”崔殷见状,立刻退后两步,一推桌上花瓶,霎时间翻开一条狭窄暗道,十一见势不好急掠去,却终究晚了一步,崔殷整个人掉入暗道,只余一句话久久不散:“九王!便看看你我谁先寻到庄宴吧!”十一再去推那花瓶,却发现已经是纹丝不动,他气急骂道:“这小人!堂上竟有暗道!”情势一再失控,章晔此时已是满腔怒火,发誓再找到崔殷之时,必定让他命丧当场!“派人全城通缉崔殷!将崔家上下,统统押入大牢!”章晔语气,如雷霆万钧,“十一,你派人去南、西、北城门!剩下的人,跟我去东城门!”章晔此策并非没有道理,离崔府最近的便是东城门,崔殷若要将人转移出城,恐怕会率先选择此门。章晔带着一行人到东门,守城官一见此势头不对,登时跪下山呼千岁,章晔不耐道:“速速将出城记录上,携带大件行李或乘马车的报上来!”“是!”那守城官连忙让人去拿记录。章晔看着这满街熙熙攘攘,只觉内心担忧愈盛,如今他同崔殷算是对到明面上了,也不知他那暗道通向何处!此时,那被守城官派出去的小兵正好赶回来,见到守城官,慌忙道:“大人!那几人果然不是去埋死人的!”章晔恰巧听到,一股强烈的直觉催使他问道:“你在说什么?”那小兵此时才看见正有一大人物模样的人在守城官旁边,下意识就跪下了,那守城官也连忙在一旁道:“王爷有所不知,方才那崔府几人拉着个棺材出了城,我说这大白天的送什么死人,见不对就……”“棺材?”章晔心中一紧,看向那小兵,“你说棺材中不是死人?”那小兵连忙道:“正是正是!不仅不是他们所说的老嬷嬷,看着反倒还是个年轻人哩!”章晔一听,想这肯定就是庄宴了!便急急叫那小兵带他去寻那几人落脚之地。那是一处破庙,还有几里路时,他便叫众人停下,只他带着几个精兵,潜进那破庙。只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崔殷见到他时也是一惊,立刻夺过家丁手中一把刀,架在了庄宴脖子边上。庄宴见到章晔,十分欢喜地叫他:“章晔!”仿佛一点儿不怕颈项旁还架着刀。日思夜想之人出现在面前,却是落拓可怜的模样,章晔心中一痛,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大喝道:“崔殷!休要伤他!”崔殷知道已是穷途末路,此时手上之人是自己最后的砝码,他阴损地笑着,说:“章晔!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快!不过再快也快不过我,你看你的小情儿,现在不就在我手上吗?”章晔寒声道:“崔殷,识相的就放了他,否则你一家老小,可就都没命了。”崔殷哈哈大笑,手上的刀紧紧贴着庄宴的脖子,“章晔,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小妓子?”说着却自己点了点头,脸上笑容诡异,“也是,这小妓子的味道,的确妙不可言!”还未等章晔说话,庄宴已经先怒了,“我呸!”他愤然道,“就凭你也想碰我!崔殷你这只癞□□,根本就爬不上老子的床!”他说起话来很粗俗,又中气十足的,直把崔殷气得脸色发青,手上一用力,庄宴白花花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口,“你这个肮脏的妓子!”“你就算杀了我,也不过是个一生都在摇尾乞怜的狗儿!”庄宴心里猜他那事情,故意讽道,“连妓子的爱都得不到的可怜虫!”“你闭嘴!”崔殷竟然怒不可遏!“哈!被我说中了对吗!连妓子都厌憎你!”庄宴见这果然踩着了他的痛脚,一时笑得愈发痛快。妓子!区区一个妓子!凭什么厌我!崔殷回忆中,那个娇美如带露芍药的女子,仿佛真的对他露出了厌恶的、看爬虫一样的眼神!庄宴见他心神混乱,手上刀刃竟然有所松懈,便悄然一发力,徒手握住刀刃猛地一掀!鲜血顿时从那只手上喷涌而出,但整个人已经逃脱了桎梏,他立马朝章晔跑去。崔殷反应也是极快,见庄宴竟然已经挣开了自己,深陷于糟糕的记忆中,他竟将庄宴看做了当年那人,既然已经抓不住,便劈手一刀过去!她不是想跑吗?变成死人,看你如何离开?庄宴最后还是坠落在了章晔的怀里。鲜血,如同河流一般在衣裳上蔓延。“宴儿!”章晔一抱他,摸得一手guntang猩红,顿时目眦尽裂。匆匆抱起庄宴,就冲出破庙。马,还在几里外的地方;血,却在源源不断地流淌。庄宴的嘴唇越来越白,他眼睫低垂,靠在章晔怀里,手揪着他胸前衣物,轻轻道:“好痛……我……快死了吗?”“你不会死。”章晔语气冰冷,脚步却愈发急促。“那就好……”庄宴似乎微笑了一下,然后很慢很慢地说,“我还……没有享受完……你的宠爱……我不想死……”可是很痛……背上、手上……都裂开了……血好像要流干了……马儿奔驰,城门越来越近,怀中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