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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深情呢?”“后山吧。”念忘的眉毛气到飞起,眼珠转个不停:“就知道偷懒,什么也不会,废物。”后悔伸出手:“师父,我去吧。”念忘将银子往他手上一丢,背着手晃悠悠地离开。“请问,念忘道长在吗?”门外有人喊门,念忘道长停住步伐,扬着笑脸出门相迎。“有有有,是要做生意吗?”门外之人身穿一袭浅青白月裳,两鬓灰发编起绕入后发间,翠绿的眸子如潺潺流淌碧水,彻骨寒凉。“道长好,在下蔚蓝,久闻盛名无所不能,晚辈有一事相求,能不能给我找一只听话的好狗。”☆、情情切切深深浅浅念忘脑里第一个念头:此人恐怕脑子有病。他是来找狗的?那玩意满大街一抓一大把,看上哪只了,听话便捎上了,不听话喂吃听话丹,什么样的疯狗不得乖乖翘耳摇尾巴?莫非此人是在骂人!!念忘斟酌再三,决定仔细问清楚:“你真是来找狗的?那个畜生?”想不到蔚蓝坚定地点头回答:“是的,先生。”风吹飘了念忘额前的白发,他想了想,摊出手掌:“你出多少银两?我这里起价费很贵的。”蔚蓝身处一个手指头,还没说话,念忘连连拒绝:“那不行,找狗虽然费不了周折,但我这规矩不能坏。”后悔眉头一紧,盯着蔚蓝微微压下的眼眸。“一个如月石。”如月石是锻造虚悬扇的重要材料,有句话说扇身貌似精雕细琢,覆刻其上的石悬银刃才是上上之灵,放月下,集皎白灵力。这如月石稀有尊贵,世间打造的锻造之器凤毛麟角,眼前后生之辈怎会有如此宝物?“难不成你是易水玉牌蔚族宗人?”蔚蓝笑而不语,以晚辈之姿稍稍鞠躬示礼。念忘突然心花怒放,大声道:“好好,后起少年,英姿之辈。蔚公子进来详谈。”念忘让步侧身,看见后悔立于一旁,吩咐道:“后悔,快去下山请人来修围墙。”“是,师父。”后悔即应下山,念忘变脸极快,对着蔚蓝的时候,俨然一副慈祥和蔼笑嘻嘻的模样。蔚蓝四下打量了一下念忘的宅院,宽大敞亮,阶柳庭花,向曲径望去,深深不知几许。蔚蓝在找深情的身影,不过稍加伪装使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蔚蓝道:“道长是否要叫位弟子同我一起去找那只狗?”念忘眼神一斜,哑声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这就有一条听话的好狗,直接送与你就好。”“是吗?”那真是太不妙了……念忘哪懂蔚蓝的心思,以为对方诚心诚意拿出个如月石就真当他来求办事的,正好把深情那只狗一同办了,一举两得。深情养着的时候不肯喂他吃听话丹,说什么吃了等桃花年纪大了脑筋不好使。这下送人还管那么多?念忘呵呵道:“这只狗在这有几年了,那十分听话,黑毛柔顺,桃花大眼,不掉毛,也不乱叫不撞东西。”“我最喜欢他了。不过。”念忘停顿了一下,似乎很伤感地说:“我那不争气的二徒弟偏偏不喜欢它,我不在的时候经常虐待它,叫我好生气,与其让它继续受苦,不如赠给你罢了。”声调哀怨不忍,无奈心酸,其心诚天地可鉴。蔚蓝:“若如今将它给我,您不是很伤心。”“罢了罢了,我这是有求必应的地方,若为它坏了规矩也怕是不合情合理。”念忘心里开心极了,今天忽悠了一人,解决了一件麻烦事,还得不世珍宝,当真妙哉!“汪汪汪!”话音未落,桃花极其凄厉的声音虚幻飘来,尖锐凄惨,像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如果念忘知道桃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早在两年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深情把他带回来抚养的。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毫不给面子地砸了念忘的场子。桃花身上黑毛湿漉漉的,许是在地上打过滚,浑身脏兮兮,鼻子上还挂着一条白布条,因为它的狂奔,布条欢快得迎风飘扬。桃花所到之处皆以那地一片狼藉为终。他就像疯了一样,一边叫一边胡乱跑,不睁眼一会撞到杨柳树,摔倒,又站起来继续跑,嘭的一声撞到木柱,那狗头真是厉害,柱子生生给撞斜了。深情跟不上桃花的速度,用稀少的法力飞身起追,当她看到桃花跑到的那个地方有师父的时候,她就知道要完了。蔚蓝看着不知哪冒出来的黑狗一通乱撞,心怀疑惑地看向念忘,而念忘道长的脸色臭得吓人,方圆百里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最后桃花一阵尖叫回头准备来个大跳跃的时候栽进了池塘里,扑通几下沉了下去。蔚蓝柳暗花明:该不会是这条狗吧……深情远见桃花窜进水里,心疼地下水就要捞它。念忘已经不能用生气怒火来形容了,他现在立刻马上想把这只土狗给吃了,绝不带犹豫的。“苟深情,你给我过来!”声音撼动天地,怒火中烧。深情手一抖,乖乖地走了过来。当她快走到师父身边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了接亲当天的假新郎蔚蓝。两人再见面处境相当尴尬,蔚蓝作为贵客,而深情却要被痛骂的狗血淋头。“你今天死定了,我非要把你那只蠢狗拿出去卖了!”“师父!”深情小声嘟囔。念忘一生气眉毛横到额头就跟要飞了似的:“你还叫我师父?你就这么对待我的?我这院子多漂亮就给你那畜生给毁了!我没钱了你知道吗?”待师父骂够了,看起来有心平气和之意,深情这才开口道歉:“师父莫气了,我给你买金片糖。”金片糖金光闪闪的,特别甜,念忘特别爱吃。但是卖糖的摊位生意好,靠运气才能吃上。自从念忘开始健忘,他便懒得下山,能吃到金片糖的次数也少了,后来深情每逢有下山任务的时候便会给他带一支回来解馋。念忘果然不那么凶神恶煞了:“那你昨日为何不给我带?”深情如实回答:“忘了。”念忘不满道:“糊涂。哼。”“师父,桃花还在水里,我……”深情从头到尾一直垂着头,是怕念忘道长呢,还是怕见到蔚蓝呢。“等等。”念忘喊住了深情朝池塘移动的步伐。“你抬起头来。”蔚蓝清楚地看到深情削挺的背部抖了一下,而见后者慢慢抬起头来。深情的瞳孔不似那日见到的透彻清明,当日那浑然天黑的孔仁此刻却是阴邪的灰。只见念忘道长三下两下运功将灵力贯彻到深情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