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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酒壶慢慢地走近,她把唇贴到我的耳朵上,“我其实不姓徐,我不叫徐卿,我叫叶梓蓉,我母亲才叫徐卿呢,你瞧,她来接我了!”徐卿的目光飘飘忽忽的看向我的身后,好像在在和谁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娘亲,你是不是也觉得阿蓉活得太累了,你带我走好不好?我真的太累了!”徐卿的面容开始由红变黑,我终于发现不对劲,连忙扑上去强行掰开她的嘴,“徐卿,你不能死,快点吐出来啊!快点!”已经来不及了,徐卿早已吞了断肠的□□,原来她一直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原来如此。徐卿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似的,一直对着我笑,“齐睿还说你医术多么多么了得,瞧,你也被我给骗了吧,我就是这样一个爱骗人的坏女人。”她冲我抬了抬手让我靠近她,“念,念卿,是皇后,皇后不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在我的香炉中动了手脚,她想把我紧紧地握在自己手里,她好狠呐!好狠呐!”我的眼泪早已涌了出来“你不要说了,好不好?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一定可以救你,一定可以!”外面的御林军听到动静呼啦啦的冲了进来,将我们紧紧围住,等候多时的御医不顾一切地冲向陛下,又是诊脉,又是开药方,可是没人来管我们,“你们来帮我救救她呀!救救她呀!求求你们了!”我用了最大的力气大声地哭喊,可是没有人理我。“小七,我有些冷了,我们再去喝酒好不好?我们叫上齐睿,他帮我建得青源现在一定很美吧,我想坐在秋千架下让他推着我荡得很高很高,很高很高,就像小时候那样,父亲在时,我笑得多开心啊!”我紧紧的搂住她想让她感受到一点温暖,她却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狡黠的一笑,“好戏要开始了,好戏要开始了!”我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皇后娘娘带着一大群妃嫔款款而来,徐卿突然流了眼泪,指了指皇后,有气无力的道,“皇后,皇后娘娘,奴婢,无能,奴婢,对不起您!”这句话好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徐卿最终喃喃的叫着齐睿的名字,含恨而终!☆、第二十三章夏天的这一场雨来的迅猛,好像是含着怒气似的倾盆而下,一场大雨洗劫一片天地,不知道是否能将这个城市里所有的肮脏,悲伤与绝望一并带了去,我这两天经常做梦,梦到徐卿那张血淋淋的脸惨败着对我笑,往往从梦中惊醒半天都不敢入睡,小十听我这样说反而带着一丝羡慕与惆怅,“小七,她是不是怨我,所以连个梦都不愿意给我!”我听后默然,这两个人纠缠了一世,一个害怕对方的恨郁郁而终,一个害怕对方的怨,夜夜不能安眠,究竟谁是谁非谁又说得清呢!齐灏冒着雨来到存菊堂,在廊下脱了蓑衣站了半天才进来,沉香立马奉上热茶让他散去一身的寒气。“我查到了,前杭州府尹叶旭的发妻名叫徐卿,不过他们在十年前就因为一起贪污案被满门抄斩了!”“哐当!”齐睿的茶盏掉落在地上,木喜眼疾手快地蹲下来收拾,重又换了一套新的茶具,“那徐卿,哦,不对,叶梓蓉。。。”“没错,那就是他们的小女儿,当年应该是徐夫人拼命保下了她,谁也没想到她会活下来,并且耗尽了那么多的心血想要报仇!”“报仇?”“当年杭州府尹贪污一案轰动全城,叶旭也确实是个好官谁也没想到他能吞下那么多钱财,可他偏偏认了这个罪咬紧牙关只说都是自己被利益充昏了头脑。刑部就此糊里糊涂的结了案!”齐灏叹了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这件事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就有几百个,其中包括当今的丞相沈翼和皇后沈玉,叶旭是沈翼的亲信,那次不过是做了替罪羊,他们仅存的小女儿叶梓蓉为了给父母报仇一直潜藏在青楼里,也真称得上是处心积虑了!”我听了许久无言,又是为了权!为了钱!那么多人丢了性命不知道该让谁来偿还,齐睿紧紧地抓着桌角指关节泛白,声音里有压抑的痛苦,“七哥,小七,徐卿未完成的事我想帮帮她!”谁都没想到当时一场不起眼的暗杀会演变成今天的模样,或许真的是沈家的气数已尽,七月中旬被陛下悄悄派出去的御林军首领左辉归来,他上书说江南一带匪寇盛行扰乱当地居民生活,就连官员也不敢管,只因为他们的后台强硬。这份奏折虽未指名道姓,可只要是关心点时事的便可看出,这里的每一个字直指当朝丞相沈翼,后又有人匿名举报沈翼曾在江浙一带大举练兵,当地士兵强取豪夺不顾百姓死活,陛下派人求证后大怒,废了沈翼的丞相之位,皇后娘娘也脱不了干系至今还被禁足,我听东宫的小太监说,太子听到这个消息,一病不起,他身子骨本就羸弱这下子就连太医都摇着头束手无策,我不知道沈翼练兵的事是有人诬陷还是确有其事,我只知道皇后娘娘弑君篡位的罪名算是坐实了,简直就是百口莫辩。我趁着大家都焦头烂额之际去了东宫,太子齐恪本就是个性格温和的人,我进宫以来他对我挺好,云jiejie也是从小进宫在皇祖母身边长大,我们一向交好,当年她十里红妆嫁给太子时,那耀眼的笑容如在眼前,她说,“小七,你给我祝福吧,我嫁给了世上最好的男子!”正是因为这句话,我对太子一直都存着分敬重,他可是我心中完美无缺的云jiejie最喜欢的人,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可是,如今呢?还有几个人记得那个笑起来便有美丽酒窝的女子,怕是曾经同床共枕的太子都记不了多少了!太子果然病得不轻,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小太监看到我小声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应,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的走近抓起他的手臂为他诊脉,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到是我微微一笑。“小七,你来了!”他说着就要起身,被我按了回去。“你还是躺着吧,多注意身体,这个样子怎么好得起来!”齐恪轻咳了几声,声音虚弱,“你都已经诊过脉了,为何还要自欺欺人,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或许是早有了心理准备现在也不觉得有什么伤心的!”我听他说的凄凉心里也十分难过,齐恪反而笑着劝我,“人来时就是赤条条的了无牵挂,走时就应该没有悲伤,傻丫头,有什么好难过的!”他的目光幽幽的,声音也像往常那样温和好听,“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母后,小七,你帮帮她好不好?就算是贵妃娘娘再怎么恨,也求她留我母后一条生路!”我摇了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以为是我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