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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名和蔼的老者俯看笑天下可笑之事,洞察天地之情。穿过主殿便是六祸阁,道观之宝六祸镜便在其中。殿雪尘落入六祸阁,只见一面大铜镜悬挂于堂前,他凝视着镜内的自己,似乎冥冥之中那一种感应或是一种牵扯,忽然间又是那一阵莫名的心绞痛逼得他整个人失去了力气,踉踉跄跄地倚在墙上。他捂着胸口紧咬着惨白的嘴唇,脸色白得像张纸,额间是豆大的汗珠,心脏是如同被针刺一般的揪痛又像是被生生剜去般。“杯.....黎.....”殿雪尘靠在墙上虚弱地呼唤着,用尽全身的力气要挪动步子却无能为力,一种濒死的绝望无助。毫无血色的脸蛋在六祸镜中更显诡异,如同阴厉之魂怨气缠绕,忽然镜面如湖面起风一般浮现涟漪水纹,自镜面中央向四周一圈一圈地波动,镜子里的影像也随之变得扭曲模糊,突然一声冰晶破碎之声,六祸镜面由上到下突兀地出现一道惊心的裂痕,恰巧将镜中的殿雪尘从中割裂,一分为二。“六祸镜破了,公子还不醒悟吗?”一名道者从门口走进,拂尘轻摇,一道绿色的光芒向殿雪尘流去。殿雪尘紧抿嘴唇,只觉那阵心绞痛慢慢消失,他不想理会那道者,步伐凌乱地要离去,他现在只想回到烬渊身边。“六祸镜破,公子放手罢。”道者缓缓道出。莫名其妙的话还是让殿雪尘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冷漠地看着那道者。“及早抽身情局,免受六祸之苦。”“不过凡尘之事。”殿雪尘淡淡地言道。“可有听说过南帝江与画惜?”道者依旧淡笑着,言道。殿雪尘微拧眉,不发一言。“那是三万五千年前之事了......”道者长叹一声,拂尘轻摇似乎扫去浮世的烦恼,他转身跨出六祸阁,口中高声唱和起来道:“六世轮回,一剑轻安,镜花水月,尽是悲离,六祸一世,叹尽天涯路......”殿雪尘看着那道者的背影,听着那似是歌谣一般的话语,一种压抑与悲哀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三万五千年,转瞬而逝,留下的只是悲哀的前尘过往。*****此时此刻在后院姻缘树下,烬渊一袭墨竹色的长衫,衣袖捋起,衣摆上翻颇为不拘一格地夹在腰带上,唇边绽放着一抹风姿郎珏的笑容。他将最后一个风铃挂到一颗巨大的姻缘树上,自豪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那英俊的容颜宛若天之骄子,深藏着傲视群雄的霸气。这是一棵长在水边的姻缘树,树枝繁茂,高大参天,树叶是奇异的白色,像个上了年纪的老神仙,而此时白色的的树冠上挂满了精致的翠竹风铃,每个竹风铃上都吊着一张红色的字条,风动铃响,竹子相击传来脆生之乐,天籁之音。“杯黎?”清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烬渊转身,微微一笑,如明媚的阳光,他对面前五步之遥的男子伸出手来,似乎是一种救赎。对方和煦含情的笑容将殿雪尘方才的所有心慌无助一扫而光,他也扬起一抹动人的笑容,将手放到对方掌心,感受对方的温度。“清安可来了。”烬渊轻轻一拉便将殿雪尘搂到怀里牢牢抱着。“字条上没说在六祸道观的哪里。”殿雪尘嗔笑道。“是我疏忽了,不过我们默契十足。”烬渊笑眯眯地看着殿雪尘。殿雪尘靠在烬渊怀里笑而不语,每一次呼吸都是清新的杏花香,耳畔隐隐约约传来风铃的脆响,安宁而悠然。“今日让清安来六祸道观,就想让你看看我亲手做的竹风铃。”烬渊牵起殿雪尘走回那棵挂满竹风铃的姻缘树下。“为何不挂在坎司?”殿雪尘奇怪地问道。“据说这六祸道观的姻缘树很灵验,我把竹风铃挂到姻缘树上,这样清安会永远在我身边。”烬渊像个孩子般乐呵呵地言道,少年俊朗的面庞如同暖阳初照,清逸俊朗。“身为仙族,还信这些糊弄凡尘的说法。”殿雪尘轻笑出声,他走到一个竹风铃下,拿起悬挂的红字条,上书“生世挚爱”,还写上了自己和烬渊的名字。烬渊走到殿雪尘身后,温暖宽阔的胸膛贴着殿雪尘的后背,他温柔含情地言道:“若有轮回之爱,那清安每一世都是杯黎的挚爱。”“可曾听说过六祸轮回。”“知道,轮回生世的六祸六苦。”“我们会不会......”“只要我爱你,六祸又如何。”烬渊霸道地言道。“当真?”殿雪尘的眉间带上些喜色。“当真。”夜里。滂沱大雨自离天洒下,落在芭蕉叶上“沥沥”作响,风也大的出奇,好像恶魔降临前的呼啸,洛仙殿的云雾也因此波涛翻滚,流云四散。狂风暴雨,惊雷滚滚,风雨不带一丝怜悯地折断一切,侵吞这个绝望的世间。世说轮回一世是巧,两世是缘,三世便是劫,冥冥之中,福兮祸兮......雨落之时,水滴自飞檐落下,珠帘而成,初夏夜雨后的蛙声鸟鸣带着一种哀哉让人不忍。以白玉筑成的听雪亭四周筑起结界隔绝大雨的呼啸,唯亭内一笔,一画,一墨,一灯,一仙矣。一灯为聚霜,一仙唯清安,芳草檀香的清新淡雅充斥着小亭,笔尖起辙勾画,落下最后一笔,青竹芭蕉图展现眼前。“清安又不听话了,会凉的。”烬渊抱着殿雪尘坐在椅上,拉起外袍将那净白漂亮的双足捂在自己怀里。“你还不是,只会说我不打伞,自己也淋了一身雨。”殿雪尘淡笑着敲了敲烬渊的脑袋。“这不是赶着回来陪哥哥嘛~”烬渊勾引地眨了眨眼朝殿雪尘眉目传情。“又去哪里风流了?”殿雪尘微挑眉,暗含威胁般闲闲地问道。“我方才去应砚笑言的约。”烬渊大大方方地承认。殿雪尘提袖为烬渊抹了抹脸上的水滴,他扬起一抹淡笑言道:“累了罢。”“只是闲聊,也没有饮酒。”烬渊紧张地看着殿雪尘,认真地言道。殿雪尘轻笑出声,他舒服地搂着烬渊的腰身轻语道:“我自然信你。”烬渊眼眸轻转忽然便是一副痞子流氓之色,他调戏着捏起殿雪尘的下巴坏笑道:“清安,我的生辰快到了,你把自己送给我如何?”殿雪尘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烬渊,嗔道:“放肆。”烬渊宠爱地看着殿雪尘,温柔的吻细密柔软地落到他的眉心,眼眸,鼻尖,最后深情款款地覆上那粉唇轻拈着,满溢的柔情与安抚。“杯黎......我爱你。”殿雪尘那如镜湖的眸子此时此刻只倒映着烬渊的脸,容不下任何一物,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