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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从脑海中渗透进这个不大的房间。池逍手指抠着桌板,多野的话语像是锁链般紧紧箍住了他的喉咙。他索性闭了嘴,在压抑中沉默。“不打怎么知道输赢?!”“……”“没人是为了临阵脱逃而训练的!”“……”“连自己都不尊重的人还怎么比赛?!”“……”池逍的视线越过多野的肩膀,盯着他身后那面墙上挂着的CW游戏海报。上面画的是个剑客角色,剑尖直直指着纸外,刺冲而来。但二次元终究还是二次元,不论是海报还是游戏,剑客也只是剑客,永远只能困在屏幕里,脱去游戏世界中的表象,只有守在后面的网瘾少年在黑夜中不知疲倦地战斗着。池逍直勾勾地盯着。“多少人想要却不得的赛场,不是让你们随随便便放弃的!”放弃了吗?那天最后,大家明明都决定回到赛场。“比赛是用来珍惜的啊!”多野大喊。他呼哧喘着粗气。这是多野第四年打职业,他已经二十一岁了。电竞选手的职业年龄很短,随着他年龄越大,越来越多的人或半开玩笑或认真地问他想要什么时候退役。——等到Fight拿了CWPL冠军再说吧!多野这样回答。年复一年,Fight一直没有站到冠军颁奖台上。但他已经二十一岁了。多野已经二十一岁了。他已经,二十一岁了。“连比赛都不珍惜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想拿冠军!”多野扯着嗓子,激动得破了音。他很滑稽,但没有人笑。这不是件好笑的事,捍卫自己的梦想之类的。池逍的视线从海报上收回来,落在多野的脸上。“退赛不是我决定的。”池逍一字一句道,“也不是我们任何一个队员决定的。”多野胸脯急促地起伏两下,最后还是没说话。池逍低头,手指在桌板上一下下画着圆圈。他头也不抬,接着道:“退赛是教练决定的。”“为什么?”多野立即问。他大概是想到了某些队伍里那些肮脏的黑幕,情绪变得激动:“他是故意的吗?让你们故意弃权,好让——”他还未说完,便被池逍打断:“没搞错吧,他可是陆焜。”说到这里时,池逍轻轻笑了下,有些不屑。“就是因为他是教练,是有名的剑客选手,所以就能让你们退赛了吗?”多野还是坚持自己的那一套,“不论什么情况,比赛是必须完成的。”提到陆焜,之前压抑在池逍心里的烦闷被一股脑翻出来。他就是不爽有人说陆焜的不好。“但他可是陆焜啊!他的决定怎么可能会出错!”池逍吼道。话刚出口,池逍突然愣了。他为什么不可能出错?就因为他是陆焜?这成立吗?池逍心里又开始迷茫起来了。为什么不成立?他可是陆焜啊!不过是人总会犯错的吧。可是……池逍突然明白了,那天陆焜为什么带他们去了林升家,又带他们去吃原本应该是庆功宴的火锅,期间却没说过一句责备的话。比赛是用来珍惜的啊!多野发泄式的怒吼回荡在他耳边,池逍突然便明白了。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事,对一个选手来说,最大的惩罚莫过于剥夺他比赛的资格。“退赛就是不对的!不论是谁,都不该退赛!”多野还在重复退赛的事,池逍却已经不在乎了。Sight退赛是陆焜要求的,但错的却不是陆焜,而是他们。多野不能理解,池逍理解。因为Sight的池逍还有改正错误的时间,但Fight的多野没有。可他还是耐不住多野的碎碎念,不耐烦地回他:“退都已经退了,还能再补回来吗?”多野深吸一口气,道:“那就跟我打一场吧,隐隐于风声。”“……我不叫隐隐于风声。”第41章多野没理他,蹭蹭点了几下鼠标,给池逍发过去一个对战申请。申请通过的读秒数是三十,半分钟过后,如果对方还未同意,那么对局便无法成立,可屏幕上的数字已经降到了二十,池逍还是没有动作。两人一个正襟危坐,一个吊儿郎当,共同点是都不说话。他们倒是沉得住气,大雷却是看不下去了,他开口劝道:“逍儿,点同意啊。”“我干嘛非得跟他打?”池逍头也不回道。大雷反问:“你干嘛不打?就切磋一下嘛!”读秒结束,申请自动取消,多野又重新点了一遍。池逍看在眼里,嘴上却没什么表示,二人就这样耗着。要他承认自己打不过多野,可能要等下辈子,因此他对自己的无作为找了个装逼的理由——多野这小子,不能叫他蹬鼻子上脸。这么一想,池大爷的大爷坐姿便愈加英挺了,网吧小包厢里的昏黄灯光刚才还像是黏死虫子的松脂,而此刻那暖黄的光披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池大爷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瞬时超脱成佛。池斗佛的小弟雷观音又发话了:“哎呀你就打一局呗!想看!想围观!想给隐隐打尻!”中二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怜悯,池逍容光焕发,微笑着选择性遗忘了自己的傻逼理由。看他那胸有成竹的脸色,池大爷估计是已经准备好要教多野做人,只是说起话来仍旧不忘拿腔作势,不情不愿道:“那好吧。”好!非常好!战局才刚开始,刺客多野就凭借全职业中最快的速度,迅速近了隐隐于风声的身——啊呀!短刀,刺!隐隐于风声躲过,着手开始攻击。刺客多野布下毒阵,闪身,短刀抵上剑客的剑,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精彩!反观隐隐于风声——隐隐……于风声?池逍面无表情。多野无疑是个难缠的对手,虽然二人的技术不相上下,可多野身为刺客的进攻意识要明显高于池逍,在cao作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输赢拼的就是意识。池逍有意识吗,池逍的意识在哪儿?多野的强烈攻势开始有些扰乱他的节奏,池逍内心难以平静。做人难,教人做人更难,金光褪去的池大爷被当头浇了盆冷水,浑身透着低落的烦躁。会这样就结束了吗?不会吧,怎么可能。可是突破点在哪里?池逍心里烦躁,动作也跟着粗鲁起来,手下的键盘又一次遭了殃,键帽让他狠狠按下去,嚓嚓的按键声仿佛要震出键轴底部的陈年老垢。旁观的大雷也跟着心急,但他心急的点跟池逍有所不同,他的焦虑来源于这样的池逍。以前的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