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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所纳的第七个妾,也是他最后纳进来的一个妾,名唤江映桃,乃邻县一小户人家之女,梁父经商偶遇,一见惊艳,遂纳了回来,那时江映桃年方二八,梁父对她可谓恩宠有加。“咦,这不是生儿嘛。”江映桃瞧起来年轻,声音更是娇脆。“桃姨好。”梁景生浅笑着应她。“呵呵,好些日子没见,生儿的风仪是越发的出众了。”江映桃娇笑着,头上插着的步摇晃出清脆的声音。“桃姨可要把我夸坏了。”梁景生虽笑着应对江映桃,但是心底有些不舒坦,这江映桃已经是寡妇,今日见她却衣裙亮丽,妆容娇艳,还穿金戴银的,倒像个新妇而不是寡妇。不过江映容与梁景生往时关系一直不错,梁景生倒也没有发作。“桃姨最近可谓有心,每日跑过来一趟着实让人感动。只是桃姨毕竟寡居,心意到了即可,若是经常外出走动还是会让人诟病,倒叫我们愧疚了。”梁婧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梁景生身后,突然插话道。原来梁婧华一直目送着梁景生离开,当然就看到江映桃拦了梁景生的路,遂赶了过来。“小婧怎么哭过似的,这种时候可要坚强些,唉,我作为长辈心里实在忧心,瞧着好端端的梁府现在竟没个作主的人,我也该出份力,毁了我名声不怕就怕毁了梁府。”江映桃说着脸上换了愁容。梁景生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他倒想发问,可是梁婧华很快便接过话头。“桃姨说笑了,这梁府好好的怎么会说毁就毁呢。”梁婧华冷笑着说,不理江映桃说她哭过的事儿。“呵呵,不过看到生儿回来了,我便不担心了。”言罢,江映桃还睨了当梁婧华一眼,“生儿回来担家那是再好不过,免得这种时候被人鹊巢鸠占。”“桃姨说的什么事我不明,不过我打算走了。”“什么!”江映桃忽然惊呼一声,“生儿你这不是胡闹吗,再良善也不能让梁府多年产业都拱手送给外人呀。”说完江映桃好像觉得自己说错话似的忙掩了嘴,又小心翼翼地瞄了梁婧华一眼。“桃姨这算是挑拔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吗?哼,唤你一声桃姨不过是我们有教养,真当自己是梁府主子了吗?这梁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梁婧华冷哼。“小婧,不得无礼。”梁景生皱着眉说。“呵呵,小婧又说笑了。”江映桃此时脸上堆起苦笑。梁景生眉头皱得更紧。他记忆中的江映桃确实温和娇弱,总被梁母欺压,可是没想到连梁婧华都欺负她了吗?但方才梁婧华还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儿似的,一点不像作假,到底梁景生还是更相信自己爱护下长大的meimei一些,心里不由得对江映桃存了怀疑。“桃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过一个妾,一个地位二无子息,我劝你还是安分些的好。”“小婧总是有理。生儿有空可以常来看看桃姨啊。我先去给jiejie请安了。”江映桃好似一点不怒,只面上带着两分哀愁,倒是我见犹怜。“小婧,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下吗?”梁景生见江映桃渐远,转而望着梁婧华问。“我……”梁婧华面有难色。“你说害怕是因为这事?到底怎么了。”梁景生一直以为梁婧华方才会大哭一场是因为梁景生离了梁府,梁母对她愈来愈严苛,心中委屈,但经过江映桃的话来看似乎并不如此。“哥,我怕你听了觉得我为难你。”“傻小婧,我也不能让你为难啊,说吧。”“娘病了,一直不好,现在梁府里都是我在打点,消息一直不敢外传,哥,我好怕,这事瞒不了多久的,宗亲那边肯定会捣乱的。”说着说着,梁婧华又红了眼。“怎么会这样,娘的身体不是一直很硬朗的吗?”梁景生紧皱了眉,先是赵大娘突逝,后是梁母卧病,生命脆弱如斯?“这几年就不大好了,大夫说是积郁在心。本来也就脾气不好而已,偏阿姆她……娘受了刺激就病了,还拖着病体为阿姆cao劳后事,才落了葬就昏倒,至今还在卧床。”梁婧华叹着气说。“我们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不会有事的。”梁景生不知是在安慰梁婧华还是安慰自己。“哥,别走了,好吗?”“先去看看娘。”梁景生已经有些松口,虽说梁母一直以来的行为都为梁景生所不喜,但毕竟是母子,血脉相连,梁景生总不是铁石心肠,心中也十分担忧。梁景生与梁婧华一同来到梁母的院子,正巧见到江映桃从梁母卧室的方向过来,远看面带薄怒,待见到二人又转怒为喜。“生儿真是孝顺,才看望过jiejie,转头又过来了。”江映桃刚从梁母的院子出来,已经知道梁景生根本没有来过,故意这么说道。“桃姨谬赞了,我这才知道娘卧病在床。”梁景生不疑有他,老实相告。江映桃听罢,皱起了精描细画的眉,语带嗔怪地对梁婧华说:“这就是小婧不对了,你与生儿同行,此等大事如何能够隐瞒。我知你乖巧,怕生儿担忧,但这是为人子女该担的忧。”“这不能责怪小婧。我是偷偷地回来,小婧也是遇到桃姨的时候才见着的。”梁景生马上替梁婧华开脱。“生儿你是梁家公子,偷偷回来像什么样子。”江映桃状似不高兴地说,“让人知道了无论是非议jiejie撵了梁氏血脉,还是诬陷生儿跟jiejie置气,不知孝道,哪一个又是好话了。”江映桃说这话的时候声量越拔越高,看起来像生气得很,又像是怕其它人听不到似的。梁景生被她这么一说,弄得很是尴尬。“桃姨所言甚是。”“桃姨今天说了不少话挑了不少事,怪累的吧。”梁婧华冷着脸,转头对文伯说道,“文伯找两个嬷嬷送桃姨回别苑。”江映桃面色微变,但没说什么,领着人渐行渐远。“小婧,你对桃姨太无礼了。”梁景生摇头说。“我心里烦得很,她偏来挑事,那就让她自讨没趣吧。”梁婧华无精打采地说,“进去吧。”梁婧华轻轻推开梁母卧室的门,浓郁的药香从里往外钻,梁景生不禁皱紧了眉头。梁母的卧室门窗少有打开的,致使卧室昏暗,隐约可见里头四角均放置了火炉,正中又放了香炉,青烟袅袅而上,似有若无,大概是用来驱药味,可是药味一天比一天浓重,已是隐隐压过了熏香。“怎不开了门窗,这样子熏法不得把人熏昏过去。”梁景生低声说。“这是娘的意思,说不许他人探究她病情。方才桃姨是连卧室都不能进的。”梁婧华悄声说。两人相顾,均叹了口气,梁母专横可见一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