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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拉着身旁沈宛清问道:“想不想去楼上看看?”沈宛清正低头将一支碧玉玲珑簪拿在手中细瞧,听若华问她,便心不在焉的问道:“楼上是做什么的?”“楼上是个出异宝的好地方。”听若华这般说,沈宛清来了兴趣,抬头问道:“当真?”若华一脸诚挚的点头。沈宛清见此,扯着若华便要往楼上去,槿秀同那小丫鬟见自家小姐上了楼,便跟了上来。蓬莱阁的二楼与一楼的珠光宝气截然不同,雕栏挂画,檀香四溢,一派优雅别致之景。据说从前二楼是供给客人休息之所,大堂周围分出些许隔间皆是供人歇息之用。而现在大堂成了展厅,而这些隔间就成了安置女宾客的地儿。第十七章见见世面(下)这些都是上一世陪同孟晟睿来的那次,听他说的。京州最不乏的就是贵族女子,珠宝首饰的买卖仍然以女子为主,隔间中的女子若是想要竞价便会差小厮叫价。从楼道上去是展厅,宾客们在厅中端端而座,目光都在前方的展案上。若华与沈宛清坐到了楼道侧面的隔间之中。隔间正对前方,透过隔间的珠帘,能看到展厅前方的展案。槿秀在一旁轻声道:“小姐,这外面怎么净是男子……”若华指着右边的隔间对槿秀道:“隔间里是有女子的。”槿秀支着脑袋看了看,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说什么。.展案上挂着一串翡翠吊坠,因隔得远,若华对其成色好坏无从得知。不过,既是蓬莱阁竞价的珍品,想来也差不了。蓬莱阁的竞拍并无预订时间,有竞拍时会在门外支个牌子提示,竞拍数量通常是两到三件不等。这时,前排又传来叫价声:“一千两”在座的宾客皆惊呼,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若华倒是好奇,一串翡翠吊坠竟然能竞到一千两的高价。难道这吊坠除却成色、做工之外,还大有来头?一千两大概也是高价了,见座上无人再出价,展案旁站在的伙计高声道:“静妃贴身琉金翡翠吊坠,以一千两售出!”静妃?若华不禁皱起了眉,大周朝还没出过什么静妃,此静妃指的怕是前朝末帝梁昭帝之妃乔羽燕。若真是如此,那蓬莱阁当家的,只怕大有来头。历史上打着前朝皇裔名号叛乱之人是数不胜数,历代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前朝二字。蓬莱阁在大周统治之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兜售前朝宫廷之物,若是没点权势绝不敢做。静妃吊坠撤下之后,店里的伙计又端了个精致的木雕盒子上来,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又到了那盒子上。那伙计将盒子放到展案上,将扣环打开,推开盒盖。盒子中的东西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是一方玉雕刻印。远远瞧着那玉,光洁白净,隐约能可见印头稍有红迹,应该是被人用过。小伙计仍旧扯着嗓子高声道:“梁昭帝赐太子太傅柏濂之刻印,起价八百两!”若华一愣,若说方才那吊坠已足够令人惊奇,那这刻印简直可以说是令人震惊。传闻梁昭帝极宠爱太子,在太子尚年幼时,请了当时名震一方的文豪柏濂为太子太傅。太子十岁那年,梁昭帝问太子:“近日你又学了哪些文章?说与父王听听。”太子摇头道:“先生近日未教儿臣文章。”梁昭帝一听,心中不快,莫不是柏濂欺太子年幼,不认真授教。梁昭帝板着脸问:“是不是柏濂不愿授教与你?”太子摇头:“近日先生带儿臣到民间走访,先生说治国之道不尽在、之中。君王需体察民情,观百姓之兴乐,感百姓之疾苦,方能做到百姓心中所想,了解治国之根本。”见十岁的太子说得头头是道,梁昭帝喜极,同时又敬柏濂教导有方。遂着人刻下“帝御之师”四字方印赐与柏濂,便是展案上那枚玉章。梁昭帝最大的缺点在于太过妇人之仁。太子乃静妃所出,而皇后赵氏所育长子早夭,之后就再无所出。梁昭帝与赵氏年少成婚,与昭帝共渡十余年。梁昭帝怜惜赵氏无子,便厚待赵氏一族。也正因如此,才让赵氏一族羽翼渐丰,最后取而代之。此刻,座上宾客已开始叫价。蓬莱阁的竞价规矩是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两,而这方印一出,众人都以百两起叫。沈宛清瞧着叫价越来越高,不禁目瞪口呆:“这东西就这么值钱?”若华但笑不语,要说这东西到底值不钱,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刻章取的是和田玉中的上品羊脂白玉刻制而成,还是当年西域进贡的贡品,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加之梁昭帝与柏濂这典故,想不抢手都难。刻章的价已经飙升到了二千八百两,足足涨了二千两,瞧这势头还会涨。这时众人中传来一年轻男子的声音:“五千两!”宾客们纷纷回头看这位叫价的人,若华也伸直了脑袋朝外面看。由于大堂中的人都是背对隔间而座的缘故,若华除了后脑勺,什么也看不见。大家正好奇那人之时,边上又有一男子叫道:“六千两!”场上又是一阵哗然,若华往边上看去,不由一愣,那叫价六千两的人正是何胥。上一世若华也曾带着沈宛清到蓬莱阁,却从未上二楼,原来何胥是到这儿来了。他倒是精,京州哪儿出名往哪儿钻。此时,那男子又道“六千五百两”。何胥又叫价道:“七千两!”。七千两已是惊人的数目,只要那男子不再叫价,就不会有人再抬价。场上静了下来,那人果真没在往上抬。片刻之后,那小伙计道:“梁昭帝赐太子太傅柏濂之刻印,以七千两售出!”在若华记忆中,不记得何胥买过这方刻印,真是怪哉。.展案上的伙计全去了隔间,不一会抬出一件物什,拿黑布罩着。若华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蓬莱阁的招牌,红珊瑚,蓬莱阁每次竞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