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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来回走动,挥着手咆哮得像个教训离家出走熊孩子的痛心老父。“现在外头零下十几度,你……啊?!你浑身上下没个二两rou,用不到一时半刻就冻个透,连流浪狗都比你抗冻!谁让你去买早饭了?!我为了怕饿着你备了一车吃的还不够你吃的?还有,你出门为什么不戴帽子围巾手套?药带了吗?想没想过万一遇到人贩子怎么办?万一遇到打劫的怎么办?你知道我上一次把你弄丢了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看见别人寄来你的一管子血又是什么感觉吗?倪澈你要是想弄死我偿债你就直说!我现在就给你把刀子直接杀了我算了!”门口传来敲门声,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放下姜汤小跑着溜了,连钱都没要。倪澈被规规矩矩裹在两层羽绒服中戳在床上,在责骂声中越蹭越低,等姜汤送进来的时候,她的头顶都快没入景澄羽绒服的衣领之下了。景澄吹了一会儿姜汤,感觉气出得差不多了,尝着不烫嘴,就端着碗过来喂她喝。“现在知道没脸见人了?看你还能躲到哪儿去!”景澄哗啦一下拉开自己羽绒服的拉链,露出倪澈一张哭成花猫的青白小脸儿。他三两下扒掉了倪澈身上的两层羽绒外壳,放下姜汤搓她的手,“怎么了?哪里难受?还冷吗?”倪澈也不说话,就是哗哗掉眼泪,哭得跟冻傻了似的,根本没法喝东西。“跟我说句话!”半个钟头前他还想报警,现在有点儿想拨120。“我错了。”“……”真会求饶啊,一句话就能还击死他!“趁热把姜汤喝了,冻病了会要我命的。”景澄把碗端到她嘴边,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小口喝,“刚才是我不好,我气疯了口不择言,等会儿你打我一顿热热身、出出气。”“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还冷吗?把手伸我衣服里暖暖。”“你歇会儿,咱们下午出发到鲢市,我订了那儿的香格里拉,到时候泡个热水澡就没事了……阿嚏!”一番折腾过后,冻僵的小蛇暖和过来,农夫感冒了。情势急剧反转,倪澈坐在床边捏着体温计,“38度2,你发烧了,我去车里拿药。”景澄坚持退房出发去鲢市的香格里拉,声称这家酒店给他的记忆一点儿不美好,他两年都没感冒了居然折在这里。出门的时候,保洁阿姨一边甩着抹布蹭玻璃,一边对着景澄念叨,“小伙子好福气喏,小姑娘说你喜欢吃蛋饼就一早去买哩,晚了排不到队,小meimei买的蛋饼好吃伐?”景澄红着脸,不知是听人夸害羞了,还是想起早上凶倪澈那一通后悔了,亦或单纯是发烧烧的。“她不是我小meimei,是我老婆。”倪澈在后面怼了他一拳,真不害臊!“那我来开车吧,你吃的药里面有氯苯那敏,会犯困,影响驾驶安全。”“没事,之前野外训练的时候我还连续开车开过十几个小时夜路。”“你就这么不信我?难道我在你眼里现在就是个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等着被人照顾、一旦没人照顾就会立即死掉……”“你开——”景澄老老实实地抱着毯子去了副驾驶,的确有些犯困,他都有点儿怀疑倪澈是不是又给他下药了,“把导航提醒设置成最频繁那一栏……预报说有雨夹雪,咱们得赶在天黑前开过去,时间不紧,你不用着急……万一中途下雪或者下雨了,你就马上叫醒我换我来开……每隔一小时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别忘了开窗透气…………老婆,早上是我错了……对不起……”“不必太内疚,反正我买的蛋卷饼也喂了狗了……”倪澈踩下油门上路,感觉身边这个简直比她奶妈还唠叨。好在后奶妈在车子开出去不久便睡过去了,倪澈重新调整了导航设置,将音量降到最低,心里美美幻想着待景澄一觉醒来,他们已经泊车在鲢市香格里拉停车场,只等着开车门出去就办理入住,你侬我侬地西餐厅大快朵颐,然后是大浴缸里美美地一泡。一个小时之后,天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很快,雪花中夹杂着碎冰雹打在车顶劈啪作响,接着便是预报中的雨夹雪,国道上除了车辙已经铺了薄薄一层灰白,身边驶过的汽车后轮扬起细密的雪泥。倪澈偏头看了看睡得正沉的景澄,几乎毫不犹豫就取消了把他叫醒换班的念头。再两个小时过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气温下降很快,冻雨丝毫没有停歇的势头。目的地鲢市仍然没有出现在视野中,手机导航却一遍遍传来扰人提示音,“……您已经偏离路线,正在重新规划路径中,前方五百米掉头……”可见的视野中,除了前照灯灯柱里簌簌飘落的雨雪,其余全部是一片茫茫的浓夜。嘎吱……噗……随着车身一个剧震,景澄从梦中惊醒,听见倪澈踩着油门引擎轰鸣,却感觉不到车身有任何位移,空余驱动轮在泥坑中打滑的摩擦音。景澄抬手在满是哈气的车窗上抹了几把,脸贴在玻璃上朝外仔细看了一会儿,而后认命地仰回椅背上,“我一定是烧糊涂了,才会伤疤淌着血就忘了疼,同一条河沟里连翻两次船,让你迷失自己之后还勇敢地陪你一起迷失——”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多勤劳,再看看你们的评论,哈?心不心痛?内不内疚?!☆、番外三:迷之方向感②景澄抬手将低声嚷嚷一路仍在尽职尽责喋喋不休的导航软件关掉,发现手机电量已经被这七窍生烟的程序耗得所剩无几了,便直接从机座上拆下来接上数据线充电。“我下去看看,你待在车里别动。”“先别去!”倪澈抬手拉住他,眼神到语气都跟天气一般湿漉漉的,“这会儿外面雨太大,你刚退烧不能淋雨。”“你怎么知道我退烧了,趁我睡着的时候摸我了?”倪澈没理会他的逗弄,收回手,交叠胳膊趴在了方向盘上,掩着脸,削峭的蝴蝶骨耸在背上,好像那里原本应该长着一双漂亮的翅膀,如今却只剩下被卸去的残痕。她看上去很难过,也没掩饰。景澄倾身过来,抬手覆在她后脑上,“又不好受了?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当是你想跟我体验下汽车露营,让我没白准备那些个东西。”倪澈拱了拱,毛茸茸的后脑勺偏开了,依然枕着胳膊露出半张小脸,“景澄,我在家不会做饭,出门了会走丢,可能以后连麻醉师也当不了了……我身无分文,身无长物,万一……万一以后你不喜欢我了又不好意思赶我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