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不远处的音乐震耳欲聋,红男绿女正奋力挥霍着他们的狂欢。黑暗包裹着我们两个,我斜斜地靠墙,内心突然变得奇异地宁静。我叹气,开口:“谁没有一点伤心事?”他随手把烟头一扔,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然后俯身过来。那么近,我嗅到他身体的味道,还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子上。他伸手捧起我的脸,低低说:“可是,无论怎样,要结婚的新娘应该是开心的。”闻言,我心不由一酸,有种熟悉的绞痛慢慢袭来,从胸中开始向全身弥漫。杜崑低头,无比温柔地吻我,吻我那双尚有些红肿的眼睛。他嘴唇柔软而冰凉,像羽毛一样在我眼睛上飘拂。我内心一阵痉挛,这一夜,有这点善意和温情就足够了。闭上眼睛,我大力回应他,如一只受伤的小兽。黑暗中,他轻笑,好像面对着一个他溺爱的任性孩子。就这样在黑暗中撕扯缠绵着,俩人赌气似地都不讲话,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喘息声在耳边越来越大。那强劲的电子舞曲在耳边忽远忽近,仿佛只是飘渺的背景。他拉着我在黑暗中七拐八扭地小跑起来,居然也能畅通无阻,他仿佛对这里的地形极熟无比。我无暇顾及其它,身体内的那把火烧得我头晕目眩,只是跟着他毫无目的疾走。终于不知道在那里摸索到了一扇门,他不开灯,直接抱起我扔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我咯咯笑出声了,我们还真像一对狗男女。只是当他覆身上来时,我却蓦然清醒过来。我用手抵住他的胸膛,用无比冷静的声音说:“停,不要,不然我会恨你的”。我有过李铭和鲁瑞,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激情四溅的时候,但是每每到这个关键时刻,只要我摆出这份斩钉截铁的姿态,他们都会咬牙忍下去,他们都是好男人,愿意尊重我。可杜崑不是。他停下来,静静看着我,我也看他,他大汗淋漓,眼神晦暗。那么一瞬间,我紧绷的心松弛下来。但马上又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看他,他一字一顿:“我宁愿你恨我”。一滴汗水从他下巴滴到我的脸上,像火一样炙烧着那小块皮肤,然后全身都燃烧起来。这一夜,注定是堕落之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杜崑似乎有无穷的精力,而我深藏的堕落恣睢也在黑暗中被唤醒,我在他的怀里在他身下变成了小女人,千转百回,千姿百态,忽然温柔如水,忽然狂野如小豹。惊醒的时候,窗户隐隐透出清光,他侧躺环抱着我。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身边是只见过两面的男人,我的意识一点点的复苏,懊悔和赧然深深淹没了我。我静悄悄起身穿衣,披头散发,光着脚,拎着鞋子和包,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始终没有勇气回头看他一眼。坐在出租车上,我头抵着窗户玻璃茫然看着外面的这个城市。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看我一眼,的确,这么一大早,衣衫不整的单身女子,不能不引起无限香艳的遐想。其实,我的心里,何尝不像他一样,鄙视着自己。车一直往前开,这个城市在清晨里慢慢苏醒,我看到了扫落叶的清洁工,送孩子上学殷殷叮嘱的家长,打着呵欠开店门的生意人,还有某个热腾腾在视线里一闪而过早餐摊子,我羡慕这样的生活,虽不免琐碎,但都是干净的,健康的,蓬勃向上的。作者有话要说: 哎呦喂,女主放飞自我了呢!☆、一触即发,不是冤家不聚头躲在狭小的卫生间,我打开浴室里的喷头哗啦啦地冲洗自己。这款科勒水魔方莲蓬头,水流密集,轻柔而有力,落在身上,像情人的手温柔的抚摸。买的时候鲁瑞心疼得龇牙咧嘴,说:“乖乖,都抵得上热水器的价格了。”话虽这么说,最后他还是买给了我。他总是这样,愿意迁就我时不时的一些小任性。我敷着面膜,手脚麻利换上一套新的床单被罩,浅绿色和白色间隔的条纹,洁雅而温馨。我一向无以复加地喜欢格子,喜欢条纹,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我喜欢平稳有秩序的生活,一切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会让我有无限安全感。只是现在的生活,已经变得如同火灾后的现场,一片狼藉,无法清理。终于忙完了一切,我让自己舒服地滑入松软的被子里面,嗅着温暖的太阳的味道,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早晨,这样一个疯狂的状态下,我竟然史无前例地想宠爱自己,大抵是因为我知道,前面有一场硬仗在等着自己,避无可避。可惜天公往往不作美,手机滴滴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也对,鲁瑞明天才能回来。我随手打开短信,心里却顿时一阵酸麻,屏幕上赫然显示:“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男人?”是杜崑发来的,我闭上双眼,情绪纠结。他果然是有心人,这是我们初次见面时我唱的那首歌中的最后一句,这样的细节他竟然都记得。如果年少时,这样的男人对我来言无疑是极度危险的,致命的诱惑,纵使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可是现在的我已经要29岁,自己感情如同一团乱麻,怎么有心情去敷衍这样高段位的调情。短信总是要回的,我再三思忖,回了过去:“都是成年人了,就当春梦一场,从此两不相欠!”手机安静下来了,我开始陷入无尽的梦境中。在梦中,一直在和面目模糊的人打打杀杀,像被魇住一样,睡得很不安稳。直到手机狂响,把我救醒。我半天才摸到电话,含糊着“喂”了一声,对方却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他说:“你下来,我在楼下。”我仿佛迎面泼上来一盆冰水,一激灵,完全清醒了。是杜崑,他竟然追到了学校。来不及收拾自己,我毛着头发,踢啦着拖鞋啪嗒啪嗒就冲了下去。好像睡了很久,其实也才不过早上八点多。校园里周末的早晨奇异的宁静,刚刚升上来的太阳,穿透了初夏梧桐树的叶子,洒下零零碎碎的阴影。可是我的心就像被油煎一样难熬,只顾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突然一声突兀喇叭响,我回身一看,一辆黑色的车安静地停在路边,杜崑靠着车门正看着我,他嘴里斜斜地叼着一支香烟,还是昨天那件黑衬衫,隐约还有皱巴巴的痕迹。我脸上一热,竟然收住了前进的脚步,莫名有些情怯。看到这些,杜崑没有说话,只是悄无声息地笑起来,眼角起来两条深深的笑纹。我飞快盘算了一下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心一横,迎了上去。杜崑二话不说,伸手就揽了过来。我躲避不迭,他却只是用手轻轻掠过我的乱发,放到耳朵后面,嗔怪道:“你属兔子的啊,溜这么快。”我脸一红,正色道:“杜先生,我想跟你说清楚…”,杜崑闻言一愣,然后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