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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窗上跳了下来,冷着一张脸,道:“既然知道,还不去床上躺着。”说罢,便将墨铮推搡到床上,让他趴着,恰好应验了做的永远比说的温柔。撩开墨铮的衣服,他便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一条,白皙的背上一条三指宽的青紫横亘着,将背斜分成两半。他伸手想去摸摸,却停住了。他想骂他蠢货,却骂不出来,他知道修士所有的体悟都是自己领会的,别人的怎么也成不了自己的,就算拜了个好师傅,也不能事事周全,能靠得住的最终还是自己。他做的很对,他不得不承认。但他心里还是不爽,然后这点不爽便推动他运灵力在指尖,大力搓揉着,揉散那片青紫。明天一早,便能恢复如初了。虽然,他也有不疼的法子,但他还是要他记住这疼痛的由来,让他以后长点心眼。手下肌rou明显颤抖了一下,道妄言皱了眉头,手下放轻了些,道:“下次注意。”“师尊……”良久,墨铮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带着几分沉疴的疲倦。“干什么?”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却没人回应,他探下头去看,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眉宇间还有未丧尽的疲倦。他哑然失笑,眼神复杂地摸了摸他脸上已经结痂的伤痕,低下头想做些什么,却最终只是用指尖刮了刮他的脸。……白驹过隙,时光荏苒,十多日便过去了。这些日子里墨铮突破了炼血境大圆满之后便再未踏出这间房门一步,他将修为巩固在炼血境再没有往前冒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这些时日西城一步筑基人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名声一时盖过了许多崭露头脚的天才,离世间公认的那几大天才却还有些距离,虽然这个名号很可怕,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乐于传播是一回事,相信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我陪你吗?”坐在窗边的道妄言忽的问道,好像从那天晚上起,他便喜欢上了那扇窗子,无事总喜欢坐坐。“又不是进私塾,难道还要什么家长陪同?”墨铮回道。道妄言一笑,伸手从窗外折了什么东西,然后递给了墨铮。定睛一看,原来一枝新开的桃花,只有顶上一朵花开了,下面全是花苞。“商丘开的第一枝桃花便送与你,祝你旗开得胜。”虽不懂进书院这种事和桃花有什么关系,墨铮还是顺从地收下了,并为它灌上了一壶水,来暂时维持它的艳丽。“那我便走了。”墨铮朝道妄言拜离。那人站在窗边点了点头,逆着光的样子看不太分明。……“师兄,我们这样真能进书院?”“说了没有限制,管你是哪的,只要你能通过考试有什么进不了?书院可是这世间最公正的地方。”“可是,我们能通过考试?书院的考试一定很难吧。”“话那么多干嘛?多做事,少说话,不知道啊!更何况不考一回,我不甘心!”两个穿着洗的发白青衣少年便朝书院的试点而去。书院的招生正式开始。第20章书院“无风无雨,倒是个好天气。”马车里的一人探出头来,笑道。身后的人拉了他一把,他回过头望着那张和死人有得一拼的脸,眉间挂上些许无奈:“知道了,知道了,安静,我懂的。”死人脸瞥了他一眼,心道:是不要锋芒太露!伴随着街边蒸笼升起的腾腾热气和麻雀的叫声,百余辆马车混着人流朝山下涌去。人多了,行速自然变慢了,马车里的人又忍不住开口道:“你可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死人脸对他翻了个白眼,管那么多干嘛?另一人搓搓手掌,脸上还未去的婴儿肥随着他的笑愈发明显,“人生在世,不八卦还有什么好活的?”然后那有几分可爱的笑染上几分猥琐,偷偷摸摸地蹭到死人脸跟前,几乎以咬耳朵的距离道:“我之前打听到这座山叫上邪,说不定是那位院长为他的那位红颜知己建的呢?”死人脸按住他的脸将他推到另一边车壁上,然后靠在座上,闭上了双眼,拒绝交流。婴儿肥也不在意,自娱自乐去了,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夜愈发古怪起来,让人见了恨不得扇他两巴掌。……近了书院,他们才发现整座山种的全是桃花,此刻桃花未开,山便光秃秃的,全是枝丫,不太好看。山门便成了书院的门,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子坐在门前的石狮子上,望着这如蚂蚁的一群,他拧起眉,吐出一口烟,骂道:“他姥姥的来这么多干嘛?一个个的,不知道教工人员辛苦啊!”这时,一个撑着把破烂雨伞的中年男人自山门走出,恰好听见这句话,不由笑道:“你当初不也这样,五十步笑一百步,不觉得惭愧?”那老头瞥了他一眼,眉头皱的更深,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中年男人莞尔一笑,即使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皮相却依旧是好的,颇有一股儒雅风姿:“自然是山顶那位放心不下你这般暴脾气,怕我们今年颗粒无收。”“哼”,老头并未反驳,反而用眼角瞅他,愈发不顺眼道:“都要招学生了,你就不能换把伞吗?破成这样能挡个什么?太阳还是雨?”中年男人摇摇头,望着手上的伞轻声道:“故人之礼不敢忘。”似乎怕人听不懂,他又低低念道:“伞在人在,伞亡人亡。”老头垂下眼,狠狠抽了口烟,低声骂了句:“真cao蛋!”无话,一时沉寂下来。……待得全部考生达到山门,太阳已经牢牢地挂在了半空。正当他们欲往山门挤的时候,门前的老头便指着门前一掌宽的红线,喝道:“站在红线的位置,不准靠近!”考生立即不敢动一步,他们看不出这人的底细,但他们都明白一件事——书院的人他们动不起。当即有心思活络的考生上前两步,殷勤地拱手问道:“不知先生名姓?”老头拿着烟斗敲在出头鸟膝盖上,将他打进红线里,直接骂咧咧道:“凭什么告诉你!还有听不懂人话是吧!让你在红线里出来干啥!”这般凶悍的作风和他们心想的书院完全不一样,人群一时有些嘈杂。中年男人见事不妙,立刻走了过来道:“小兄弟不要介意,他就是这脾气,至于名姓,院长立过规矩要等到你们成为书院弟子再说。”“认不出就只能怪你眼拙!”老头抽了口烟,讥笑道:“再说你进不了就没有资格从我们口中听到我们的名字。”众人不傻,这老头言下之意——他和中年人都是书院的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