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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伤后,才能明白他其实是个极尽冷血凉薄的人。他想要的不过是掌控感和占有欲,就像雄狮对待猎物,一旦他觉得无趣了,就会毫不留恋地去等待下一个猎物。”陆钟声一直没开口,安静地听她一股脑倒出耻于提起的往事:“我那时并不太懂爸爸说的事,可我从来不是个叛逆的女孩,只能听他的话,提醒自己尽量同他远离。可半年后,我爸爸的生意出了问题,我家突然变得负债累累,就在我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他说他可以帮我。”陆钟声冷笑一声,在心里咒骂沈则修太有手段。一个不到20岁的少女,陡然落到那样的境地,实在很难拒绝这样救世主式的依靠,更何况,她对他早有好感。顾伊橙将手背搭在额头上,仰面看着头顶的吊灯,道:“那是第一次,我差点跟了他。”她顿了顿,用力眨了下眼:“可也是那时我突然明白过来,他对我那么久的陪伴和温情,等得也不过是这一刻而已。说来也挺可笑的,如果我从未对他动心,也许就能自暴自弃地接受。可我想通一切后,突然有种被嘲弄的感觉,内心有骄傲丢不下,发誓要自己站起来给他看。于是我拒绝了他的帮助,边上大学边接各种兼职,甚至去酒吧跳舞养活自己,后来通过选秀节目进了女团,总算缓过来点儿。我本来以为,只要我能红,就能彻底摆脱他。”陆钟声想到后来发生的事,突然觉得心疼,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抚似地轻按了下。顾伊橙觉得眼睛有点发涩,歪头将脸靠上他的手背,轻吐出口气道:“可惜这个圈子比我想象中的难,后来,我们团就要撑不下去得时候,他又来找我,说可以帮我解约,给我成立经济公司,砸资源捧我起来。”她举起两根手指,嘴角挂了个嘲弄的笑:“那是第二次,我第二次差点想要答应他。”陆钟声触着她脸颊上的滑腻,莫名有点心猿意马,可又舍不得把手抽出来,头靠过去问:“后来呢,你为什么没有答应他?”顾伊橙抿了抿唇,垂眸道:“不知道,可能像注定被捞起的鱼,总得做些挣扎才甘心。我找他借了笔钱付违约费,说会分期还给他,他是个不介意放长线的人,所以很轻松就答应了。后来,我有很多次动摇过,毕竟越上上走,就越知道这圈子有多么诱人,而他带我看见一条毫无崎岖的捷径。直到今天晚上……”她深吸口气道:“今晚是最后一次,是我最后一次想要放下自尊,去咬他的饵。”她将脸偏过来,正对上陆钟声那双浓黑柔亮的眼,听他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是最后一次?”“因为我做不到,坐在他家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做不到,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不顾一切代价的逃跑。”她一脸沮丧地闭上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没有勇气拒绝,又豁不出去,最后反而弄得一团糟。”陆钟声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柔声道:“没有一团糟,有我在,就不会糟。”顾伊橙一颗心被戳得又软又酸,睁开眼,就看见他那张好看的脸对着她道:“可能从第一次开始,你心里的那些骄傲都没变过,只是你自己以为你变了。”顾伊橙突然有点想哭,不知被怎样的气氛趋势,鬼使神差说了句:“那你想亲我吗?”然后她马上后悔,这简直是赤luoluo地勾引,可根本不给她收回的机会,陆钟声已经俯身亲了上来。他的身体很重,嘴。唇很软,和在酒店房间的那一次不同,唇。齿间多了些温情和辗转,时间久了,顾伊橙被亲得呼吸渐重,无意识抓住他的衣领,发出小猫似的闷哼声。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诱人,陆钟声扶着她的侧腰压向沙发坐垫,将身子撑起些,舔了舔唇角,道:“你有30秒时间拒绝。”顾伊橙撞见他眼里藏不住的火热,脸红得直发烫,脑子里乱糟糟来不及思考,陆钟声弯起膝盖,将手上的腕表举起道:“还剩10秒。”顾伊橙皱眉,努力撑起手肘抱怨:“哪有那么快的。”陆钟声压。着她微微弯腰,指腹按住她的唇,笑得有点坏:“时间到了。”顾伊橙气得直瞪眼,张嘴就在他手指上咬了口,谁知被他趁机滑进上颚勾了勾,头压下来抵着她的额头问:“先洗还是先做?”顾伊橙又羞又恼地推着他肩往旁边歪,从沙发边缘滑下来,手脚并用地穿上拖鞋,含糊地道:“我要洗澡。”陆钟声很慷慨地将主卧的浴室让给了她,当她穿着宽大的T恤站在镜子前,吹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撇了撇嘴想:他一定是怕她会偷偷逃跑。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好,深吸口气推开浴室门,发现他竟然还没进来,忐忑地踩着地毯坐在床边,却意外发现旁边摆着的画架。她好奇地凑过去看,那是一副还没完成的画:大片的碧蓝海面,一艘黑色的船飘飘荡荡,远处浅浅勾勒出山峦,画了一半的天空上有海鸥翱翔……这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顾伊橙惊讶地转头问:“这不会是你画的吧?”谁知她的角度,正好撞见他浴袍领口露出的一片胸肌,尴尬地把脸转回来,心跳得乱七八糟。陆钟声在她身后坐下,胳膊自然地环过她的腰际,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道:“嗯,我为了演一个角色学过一段时间,不过基本功不够,这副画画了很久,现在才差不多完成。”他贴得太近,带着热气的“嗯”直直钻进她的耳膜,顾伊橙觉得手指都在发麻,不自在地偏头道:“你很喜欢大海吗?”陆钟声轻笑一声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我一直想成为一个船员,就在大海上呆着。”顾伊橙依稀记起来,那是他们在古堡录节目时他说过的,可当时他的态度半真半假,自己也没太放在心上,原来竟是真的吗。见怀中的人还在发呆,陆钟声低头在她耳廓上咬了口,恨恨道:“我可没骗过你。”他这句话说得带了怨念,令顾伊橙马上想起那时她还在装他的狂热粉,其实早被他撞破是个不折不扣的黑粉。仿佛惩罚一般,他没再给她机会说话,房间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浴袍和T恤被迫抛在床角上下/交叠,布料的褶皱都贴合在一处,带着未干的水渍,纠缠得难分难舍。以前顾伊橙总觉得陆钟声这个人,早褪去年轻时的肆意和偏执,做什么事都带着几分冷淡与无所谓,可唯有在这时候,他才终于显出本性,如猎豹般的凶悍,横冲直撞地掠夺,几乎令她无力招架。不知过了多久,陆钟声鼻尖压着她的侧脸,微喘的声音显得格外性感:“你猜黑群里那些人,知道群主在和我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