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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并没打算让这孩子做什么,只是许多时候她一个人还是有些不便。“十四岁,唉,正是读书的好年纪,明天还是打发他去读书算了”,杨一善这么想定主意,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爷,爷?”,李渔有些着急,照这么打下去,人怕是真要被打死了。他也不知道世子是真的睡着了,还是闭着眼假寐。他鼓鼓气,推了世子一把。杨一善无故被人吵醒,涌了一肚子的气,皱着眉头十分凌厉地睁了眼。可还没待发出火来,就看见了李渔那张脸,那气突地一下便散尽了。“爷,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怕撑不住了”。李渔见人醒了赶紧又说了句。“这又是闹的哪出?”,杨一善心里嘀咕。还没等她理出头绪来就听见啪啪地板子声,她赶紧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快停手”,杨一善呵斥了声,打板子的家奴赶紧住了手。可长凳子上趴着的人却是一动不动,杨一善心里一咯噔,“这不会真打死了吧?”。她弯下腰试了试鼻息,见还有气,心中才安稳下来。杨一善坐回椅子上,捏了捏眉心。她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觉着世子爷的日子过的真是荒诞刺激,今天抢个民女,明天打死个家奴。“李渔?”,杨一善记着应该是这个名字。“去请个大夫来,给他看看”。“世子,这事怕是不好声张。不若去找荣管事,这类跌打损伤荣管事最是擅长”。“好,你去安排”。李渔去找了李全,李全去请了李荣,如此折腾一圈,整个王府都知道松柏院差点打死了个家奴。不到一刻钟,李荣便跟着忠王一道来了,李全赶紧把下人都清了出去。杨一善见了忠王忙从椅子上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到了边上。她八岁的时候跟着她父亲来过一次忠王府,那时候忠王还年轻,她远远望着都觉着威武的很。如今忠王蓄了胡子,更添了几分威严。杨一善心里纳闷,不知道这样的王爷怎么生养出那样的世子。她低着头正胡思乱想着,突地一个巴掌甩到了她脸上,她整个人都懵住了,抬头诧异地望着忠王。“我同你说了多少次了,要谨慎行事,谨慎行事!你倒好,在院子里就要闹出人命!那代家就在边城等着捏我们的把柄,这事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递到京城去,上面拿着由头便能夺了我的兵!”。忠王越说越气,“李全,去请家法!”。杨一善不知道这王府的家法是什么,可听着就是个叫人疼的东西。“爹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杨一善拽着忠王的袖子,言辞恳切。“你叫我什么?”“父王,父王我以后定谨慎行事,若是再犯您便加倍罚我”。杨一善目光坚定,信誓旦旦。忠王以为今天少不得要和这孽障吵上一顿,可不想李盛岩竟一反常态服了软。他仔细看了李盛岩两眼,竟看出一些乖巧的意思。他这般乖顺,忠王的气倒更不顺了。忠王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将这孽障教训一顿,好叫他长些记性,这会儿倒是不好动手了。“好,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忠王坐了刚刚李盛岩坐的椅子。杨一善抚着脸低着头,在心中酝酿了下,“我不该肆意妄为,要将人打死。也不该这么晚了,还惊动父王”。忠王越发觉得奇怪,这口气实在是不像他的儿子,他朝李盛岩招了招手。杨一善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心跳地厉害,她还是头一次离忠王这么近。杨一善忍不住偷看了忠王两眼,待忠王看向她的时候她又赶紧将目光收回,还忍不住红了脸。忠王见李盛岩这幅怯懦模样倒是笑出了声,杨一善听着,心都漏跳了一拍。杨一善又悄悄抬头,见忠王伸了手过来,她下意识地便将头往后仰了仰。待反应过来,又抿着嘴,睁大了眼睛将脑袋往前送了送。忠王试了下他的脑门,“没起热,看来你这回是真的知错了”,王爷顺手还揉了揉李盛岩的脑袋。他想起了李盛岩小的时候,虽调皮了些但十分聪慧可爱。这几年长大了不知怎么地,越来越讨人嫌了。尤其是随心出事以后,他这性子就越发叫人琢磨不透。“你自己的话一定要记住了,下次再犯我定不饶你”。忠王说完这话,又看了李盛岩两眼,便走了。留下李荣和李全收拾烂摊子。杨一善红着脸,走过去看李荣救治家奴。待看见那家奴白花花地屁股,她又忙掉了头。李荣见她的脸这般红,忙跟上来问,“世子,我这有上好的药膏,您拿去涂上,明天就不会肿了”。李渔接过那瓶子,抹了些在手上,“爷,我来帮您上药”。杨一善赶紧把他的手推开,虽说这脸不是自己的,那也不能随便就让别的男子摸了去。“我自己来”,杨一善接过药瓶子。“抹了就不疼了吗?”,杨一善顿了顿倒是并不急着上药,而是问了李荣一句。李荣笑了下,觉着世子还是一股孩子气。“没这么快的,不过到了明日会缓很多。王爷刚才用的劲大,您要是不上点药,明早怕是要肿起来”。杨一善听了这话,竟毫不犹豫地把药还给了李荣。“这一巴掌是我该得的,便不上药了,给自己留个教训。我要记住这疼,免得下次再犯”。反正抹了还是疼,倒是白白便宜了李盛岩。倒不如叫他明早起来肿成个猪头,杨一善如是想着。李荣、李全、李渔齐齐望向李盛岩,他们还头回见世子爷这般大义凛然的模样。李荣想,“世子是要浪子回头啊,甚好甚好”。李全想,“我家世子终是长大了,懂事了”。李渔想,“爷莫不是被王爷给打傻了?”。“李全,这里便交给你处置”,杨一善说了一声就回屋里去了。她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任由丫鬟们替她洗脸、洗脚更衣。忙乎完了躺在床上,杨一善睁着眼睡不着。她摸了摸脸,“嘶,疼死了。王爷不愧是武将,劲真是大”。她心道,“李盛岩,我今日替你挨了这巴掌,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李盛岩第二天早上是被疼醒的,脸疼牙也有点疼。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左脸,疼地叫出了声。“李渔?李渔!”。“爷,怎么了?”,李渔小跑着进了来。李盛岩坐起来,“我这脸怎么回事?”。李渔抬头看了看,“瞅着是肿了”。“我知道肿了,我是问你它怎么肿了?昨天还好...”,李盛岩说话间回想起了昨晚情景,他竟只记得叫了下人将王猛打死。“王猛呢?”“走了。昨晚全管事叫他在赎身契书上画了押,给了他十两银子叫他家人将他领走了”。“没死就好。走了?还给了银子?这种吃里扒外的家奴就算不打死,也该打断腿!”。那王猛领着王府的月钱却暗地里给代家传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