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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信没信,低低应了声,微垂着眸子思忖着什么,迈着小步继续朝前走去。—“皇上近来身子可好?”“年轻时政务繁忙,日以继夜地处理朝政之事,没能好生休养,落下一堆毛病,年岁大了,到底有些力不从心。”“前些年得了两株灵参,今日我忘带进宫了,下回我带进宫来送给皇上好好补补身子。”“奴才就先替皇上谢过容大人好意。”“容大人这些年一直不曾回京,皇上始终谴责难安,奴才还以为您不会再回来了。如今,可算是等到了您回来的这一日。”“当年年轻气盛,性子急了些,如今已过不惑,前尘往事哪能计较得那么仔细,尘归尘土归土,终归是还要回来的。”“容大人说得是。”徐元点头轻笑,“奴才好久都不曾见到皇上像今天这般高兴了,容大人今日能进宫来探望皇上,皇上也总算能放下那些了罢。”闻言,容楚微微勾了勾唇,眸中尽是一片释怀之意。徐元问:“听闻容大人这些日子生了病,如今可是好些了?”容楚微微点头:“如今已无大碍,多谢公公挂怀。”徐元浅笑,“这些年,皇上最为记挂便是您和容公子了。容公子阮芷汀兰,颇有容大人当年之风,皇上也是欣赏得很。说起来,奴才也有段时日没见过他了,今日为何不曾见他同容大人一同进宫?”“阿砚最近身子不适,不宜出门,正待家中休养。”徐元终于了然,难怪好些日子都不曾见过了。两人一路闲聊着琐碎往事,不紧不慢地朝着宫门口走去。隔得好远,绥晩便听到了前边路上的动静。其实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只是绥晩本来就走得心不在焉,四处乱瞟之时便瞟到了曲径小道上走来的两人。走在后面的人有些眼熟,是徐元。而走在前边的人……绥晩眯眼看去,待人走得近了,终于看清了那张脸。男子面相清隽,眉眼淡然,就犹如一张深韵的古墨画般缓缓铺设而开,令人心驰向往,再也移不开目光。而绥晩移不开目光的是……这张脸,这张和容砚有着八分相似甚至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同于容砚的清冷疏离,男子气质儒雅,周身书卷气息浓厚,犹看外观,他比容砚长了些许,然而,岁月却没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是多年岁月沉淀,深邃的眉眼间便尽显温和。温文尔雅,卓尔不凡。绥晩大抵猜到了这人的身份,只是这人竟何时回了京,她如何半点消息也没得到,他这是从父皇的养心殿过来的?绥晩愣怔了片刻,她突然就有些明白自家父皇为何那么善待容砚了。因为他有着一张和他父亲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除却有欣赏他的才华之心,说到底,父皇还是觉得亏欠了他父亲。她之前一直奇怪容砚为何会用了这张脸,毕竟他如今的相貌和他的本来相貌并不相似,父皇为何没有怀疑。究其原因是这张脸本就和他父亲不大区别,这是他父亲的相貌,父子同貌并不奇怪,反倒是他真实相貌和容楚相差甚大,若不言明谁能想到两人同为父子,想必他那相貌是承了其母罢。两人气质不符,但看着那张几乎一样的脸,绥晩还是有着片刻的恍惚。她微眯着眼看着两人缓缓走近,迎面走来的两人也是注意到了道路一侧的绥晩和书珃。徐元对着绥晩行了行礼:“公主。”绥晩轻笑,“徐公公这是要去哪?”徐元回道:“奴才方从养心殿而来,此刻正要送容大人出宫。”绥晩疑似不解。想到绥晩没见过容楚,徐元立即给两人作了简单介绍。“这是容公子的父亲,容楚大人。”“这是攸宁公主。”容楚并没见过绥晩,闻言,对她点了点头。即便听到她是公主,此人的神态也没多大变化,既不过分热切也不过分疏离,这不卑不亢之态与那人同出一辙,果真是父子同态。唯一不同的是,与容砚的冷淡疏离相比,容楚的眉眼间是岁月积淀的温和,清清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令人舒适。绥晩欠了欠身,回以浅笑。两人并不熟络,谈不上寒暄,互识之后便各自分道而行。直到徐元和容楚已经走远,绥晩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淡了下来。“主子。”书珃欲言又止。绥晩收起恍惚的神色,勾起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容,笑意不达眼底,“没事,我们走罢。”接下来的几日,平日里久待清芷殿不愿出门的人就像是突然转了性一般,每日雷打不动地造访御花园。虽说如今御花园春色正好,但看久了也算不上什么特别景致,就连景翕帝都不知晓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只有时刻跟在绥晩身边的书珃才能大概猜测到自家主子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谈不上别有所图,但到底是私心作祟。从御花园返回途中,两人接连几日都遇上了容楚,有时是他正欲出宫之时有时是他刚入宫正欲去往养心殿途中,几人总能好巧不巧地遇上。遇着的次数多了,在容楚那也稍稍晃了个眼熟,从最初的点头之交,到偶尔能寒暄几句。甚至干脆随他去了养心殿,坐与殿内尝着上好的茶水,听他同景翕帝讲一些外头的逸闻趣事,这样一坐一晃便是好几个时辰,等到容楚要告辞出宫了,绥晩才憾憾不舍地收回心神。毕竟,容楚的神态温和,说话不急不缓,听着舒适柔缓的嗓音缓缓在耳边响起,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容府。见着容楚回来,兰心棠立即招呼着人给他倒了杯茶,等他润了嗓子之后,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今日又碰着了那小姑娘?”容楚的指尖摩挲杯口一圈,点了点头。兰心棠亲自拿着茶壶给他续了水,半压着壶盖凑近了道:“这三天两头的来个偶遇,莫不是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容大公子,你这魅力……啧啧不减当年啊。”兰心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什么呢?那姑娘哪是对我有心思,分明就是冲着阿砚来的。”他立即搁下茶杯,拉着她的手禀明心思,“而且,我的心里从来只有夫人你一人。”“少来。”兰心棠一把拍开他的手,勾着一把凳子挨着他坐下,“说真的,这几天的接触,你觉得那个小姑娘怎么样?”“挺好的,只不过……”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种古怪神色,想了想才道,“就是眼光不太好,怎么会看上阿砚。”兰心棠提醒他,“那是你儿子。”“你看那小姑娘俏皮活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