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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停顿了好久,又见她一脸疑惑,于是问她:“宫姑娘,怎么了?”绥晩一一指过窗台上的盆栽、墙上挂着的壁画还有屋内的一些摆设,笑了笑:“大概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它们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似的。”明明她就没来过这里,哪来的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呢!谁知崖香的下句话便让她讶然得瞪大了双眼,只听得她道:“姑娘许是忘了,其实姑娘曾在这里住过几日的。”绥晩一惊,“何时?”崖香淡淡笑道:“几年前的某日,少主将昏迷不醒的姑娘抱回了谷中,我记得当时还是我照顾的姑娘。”六年前的寒冬大雪,崖香还惊讶离谷数月的兰雪辞怎么突然间就回了谷,不仅如此,他的怀里还抱了个脸色僵白的小姑娘。他将人带回自己屋内给她解了寒,将人交给了崖香照料,然后便独身一人又离了谷。当时崖香还不知道他是要去取药,直到看到榻上躺着的少女已无多少生机,这才知道出了事。可等到谷内暗卫赶去寻人之际,早已没了兰雪辞的踪迹。便是那一回,兰雪辞在绝命崖遭到百人围堵截杀,从而险些丧了命。以兰雪辞的身手能取他性命之人江湖之中寥寥无几,而他向来不喜欢人跟着,除了偶尔会轮换带着空青四人外,谷内的暗卫大多对他都是一个摆设。自那以后,兰翁垣便对谷内暗卫下了死命令,无论兰雪辞去哪,身边都必须有人跟着。哪怕兰雪辞甩掉了他们,他们也得给他去找到人,不然连主子都保护不好的人,还留着他们有何用。崖香本来是没认出绥晩的,毕竟当年的小姑娘还未完全长开,如今好几年过去,当年的小姑娘自然也是换了模样。直到她方才无意间看到了她肩上的印记,这才想起那个小姑娘肩上似乎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印记。而两人又都有寒毒之症,崖香这才明白,原来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难怪少主待她很是不一样,原来一直都是同一人。如此,她便也觉得不足为奇了。☆、第78章绥晩这回是真的感到惊讶了,她没想到自己几年前竟然会来过这里,更没想到的是他当年舍生闯悬云颠救的那个姑娘竟然会是她。对于当年之事,她其实已没多大印象。唯一记得的便是当年她偷偷离谷想要回宫,谁知大雪纷扬,半路她寒症发作倒在了雪地中。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意识涣散之时,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不知是谁抱起了她,她只记得那个怀抱甚是温暖。迷糊之际,她似乎有见到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好像也有见到过一个陌生的房间。后来醒来之际,她只看到了师父和师兄,她便以为是师父救了她回来。她还记得当日醒来看到的那一幕,游无望红着双眼,眼中遍布血丝,眼下一片深沉青色,胡子拉碴,疲倦的面上尽是担忧。因为苏晋是后来才得知的消息,所以比游无望的脸色稍微好看些,但也好不到哪去。绥晩这才知晓因为自己这一偷偷出走,给师父师兄带来了多大担忧。自此之后,她便也再没提过回宫的事宜。而后因为她再也没见过其他陌生男子,她便从来没怀疑过此事,以为当时看到的人也不过是师父和师兄其中一人罢了。直到今日她才知晓,原来当年救她的另有其人,而她隐隐约约看到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他。原来他和她早就那么久以前就曾见过,他还记得她,是她忘了他而已。难怪她曾经问他心中暗藏的那人是谁,他一直都三缄其口,原来这个人从来都只是她。“姑娘好生歇着,有事可以唤我。”崖香替她掖好被角,笑着道。待崖香都走了出去,绥晩仍还尚未缓过神来。她曾经一直介意的人和事,这个人突然就换成了她,她就像被一个巨大的好运砸中了脑袋,连欣喜若狂都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最近突然就知晓了太多事,她得好好捋一捋。兰雪辞便是容砚,容砚以前救的那个人便是她,所以她如果没理解错的话,他一直都是喜欢她的?辞之喜欢她。她一想到这件事,便兴奋地在床上来回打了好几个滚。因为枕头被她滚得移了开来,渐渐露出枕头下的物什,她一个后滚便摁了上去,后脑勺猛地一痛。“唔……”她立即吃痛地捂住后脑勺,突然摸到了脑袋下压着的坚硬物什。这是什么?她疑惑地将东西拿了出来,抬眼看去,竟然是一枚光亮润泽的玉佩。“咦……”她拿出兰雪辞先前的那枚玉佩,再将两枚玉佩放在一起对比一番,发现是完全不同的两枚玉佩。这难道是竹沥说的另外那枚玉佩?容砚的玉佩?她拿着玉佩仔细研究一番,终于让她在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处发现了一个极小的“容”字。果不其然,这就是容家的玉佩。应该是辞之不小心将它落在了此,她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才好。于是她看了看,然后又把玉佩重新放回了枕头下。晌午时分,床上的少女终于幽幽转醒。绥晩缓缓坐了起来,两眼懵怔地望着床幔。须臾,屋内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崖香缓步走了进来,道:“姑娘醒了。”绥晩脑子还有些混沌,愣愣问她:“如今什么时辰了?”崖香轻笑:“已过午时,如今姑娘正好可以起床吃点东西。”绥晩点头。外头正是阳光大盛,崖香领着她出了屋子。两人走过阁楼上的九曲回廊,穿过亭台小榭,来到了一处雅致屋院。屋内中央处摆着精致的紫檀小圆桌,桌上空无一物,桌旁坐着的是一眉目清冷的雪衣男子。男子双眸紧阖,即便是有人进来也不曾有过半分动作,委实让人瞧不出他到底是睡着了还仅仅只是在闭目养神。绥晩走到桌旁仅剩的那条圆凳上坐下,甫一落座,而后便有数位侍女端着膳食走了进来。绥晩看了看对面阖眼的男子,不甚满意两人的距离,于是她趁着上菜的这段工夫将凳子搬到了他身旁。绥晩才一坐好,桌上的膳食也已全部上完。兰雪辞向来不喜欢人伺候,连同崖香在内的所有侍女都井然有序地走了出去。兰雪辞终于缓缓睁开眼,面上秉着一贯的冷清之色,他没有看向一旁的少女,继而面无表情地拾起了桌上的食著。而后,两人都安静地用着膳,全程一言不发。当然,这也就整体而言。其实细节而谈,也就兰雪辞在认真地用膳,他身旁的那个人一直都在不安分地各种小动作。绥晩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