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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却是半眨着眸子,慢慢让自己的神识回笼清醒。书珃替她理好衣襟,起身朝着容砚点头,弯腰退出了马车。绥晩掀起一旁车窗的帘子,看了看外边繁华纷闹的街道,问道:“辞之,这是到哪了?”对于她对他的称谓,他知晓纠正无果,也不再多加言语。他淡淡说道:“桑阳城。”“我们今晚要在此留宿?”容砚缓缓睁开眸子,道:“不是留宿,是我们要在此地待一段时日。”绥晩放下帘子,疑惑道:“为何要待一段时日?你不是急着赶路?”倏地,她惊讶道:“莫非你不辞辛苦日夜兼程就是为了赶来桑阳?”“嗯。”容砚淡淡点头。“你……”容砚淡淡垂眸,却是不愿多说。空青在外适时地问道:“主子,已到客栈,主子可要下车?”“嗯。”容砚起身,空青掀开车帘,扶着他道:“主子,您小心些。”容砚背后有伤,颇为不便,一番周折,才艰难地出了马车,空青扶着他先一步进了客栈。绥晩看着消失在客栈门口的背影,暗自思忖,辞之为何如此急着来到这里,莫非是为了见他那尚未过门的未婚妻?如此想着,她霎时间没了心情,脸色五彩纷呈,可谓不要太难看。“主子?”绥晩立即跳下马车,对着书珃吩咐道:“你去查查,辞之为何……算了。”书珃不解地看向她,她摆摆手,朝客栈走去,问她:“那批杀手可是有结果了?”“主子,那批杀手完全是冲着您来的。一个半月前,有人在杀手楼花重金雇佣了一批杀手,于主子回京途中取您的性命。”“可查到是何人买凶?”“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到。”绥晩点头,她边走边道:“暂时撤回人手,先不用查了。”“可……”“辞之那想必早有了结果,过后我再去问他。”她再顺便问问他此行的目的,她还非得瞧瞧能让他惦念不忘的女子是何等天资绝色不可。书珃点头,问她:“主子途中耽搁了如此长时间,宫……那里,主子可要送信回去?”“报个平安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客栈的小二见着两人赶紧走上前来,哈腰笑道:“姑娘,您可算进来了。”绥晩面色不解地看向他。小二笑道:“小的是这间客栈的跑堂,方才一位蓝衣公子让小的在此等候两位姑娘。”绥晩饶有兴致地挑眉:“你怎知你没认错人?”“方才那蓝衣公子道,姑娘容貌秀丽,身着白衣,发插粉色花钿,身旁还跟着一位手拿佩剑的青衣姑娘。小的在此处跑堂多年,见过不少客人,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倒是机灵,那蓝衣公子人呢?”“小的带两位姑娘过去。”小二在前领路,两人随着他一同上了三楼。穿过层层走廊,小二于一处房间前停了脚步,朝着两人弯腰,道:“姑娘,此间便是您的住房,那位蓝衣公子如今就在您隔壁房间。”绥晩了然地点头。书珃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塞给他,小二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对着二人道谢:“多谢姑娘的赏赐,姑娘有事都可以叫我,小的一直在楼下的大堂。”绥晩摆摆手,让他下去了。☆、第10章“回京途中,遭遇刺杀,辞之伤重,回京之日暂且延后,归期不定。”“攸宁安好,勿挂忧。”绥晩放下墨笔,将折好的书信绑在鸽子的腿上,右手抚摸着它的毛羽,轻声道:“乖乖,可别丢了。”她走到窗边,放飞了手中的鸽子。鸽子扑掕着双翅,来回打了好几个圈,才逐渐消失在窗外。绥晩往水盆里净了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过帕子,擦净。她走到桌边坐下,尝了一口莲叶羹,问道:“辞之可是吃过了?”“早些时候,空青便端了膳食进去。”用过早膳,绥晩轻移莲步,来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好一会儿,空青才出来给她开门。“宫姑娘。”空青朝她微微颔首,端着一方装满瓶瓶罐罐的药盘出了房间。“辞之,我听闻……”少女□□的声音在见到房内的男子之际戛然而止,窗边的白衣男子长身如玉负手而立,淡淡望于远方。她的呼吸微滞,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一身白色锦衣云袍。不同于蓝衣时的温润公子,一袭白衣更显出他的清冷绝珏于世。当初,她便是被他这一身淡然如莲的幽冷气质吸引,至此失落一颗芳心。容砚缓缓转身,双眸幽淡,目光不深不浅地落在她身上。他缓缓启唇,声音如清风般温润徐徐而落,道:“何事?”清煦的阳光拂在他的周身,润玉如斯。有匪君子,佛若流风之回雪,清雅出尘,岩岩孤立之若松。她的心口处连连跳动,平静心湖也被拨乱了涟漪。容砚见她面染酡色而怔愣不言,上前几步,走至一定距离停了脚步。他身子微微前倾,抬手抵在她的额间,润声而道:“如何这般烫?”手指搭上她腕间的脉搏,指尖下脉搏跳得强健有力,比常人都快了些许,他微微抬眸,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女。一番打量终于让她回了神智,她拂开他的手,两手捧着微红的双颊转身,只是心口处仍还砰砰跳个不停。她揉了揉脸颊,待双颊的热度渐退,才小声嘟哝道:“我才没病。”她稳定好自己的心绪,转过身子,甫一见着身前的男子,脸颊的热度却是再次涌了上来,一发而不可收拾。不知何时,两人之间只约几寸之距。虽然容砚走近之际算好了分寸,两人之间相差了不少距离,但随着绥晩这几个转身的功夫,两人不知不觉间又贴近了些许。绥晩甫一转身,更是直接撞到了容砚怀中。容砚看着怀中的少女微一愣怔,回神之际,他立即后退了些许避让,可腰间的那双手依然牢牢地拽着他的衣袍。他看着仍抱着他腰间的少女,眉头一皱,“放手。”绥晩从他怀中抬起脑袋,正想松开手中的一方衣袍,见他如此神情,突然起了玩闹的心思。她双眸狡黠,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语,手中却是磨磨蹭蹭地捏着那片衣袍不放。他嘴角紧抿,“放手。”她似没听到他的话般,不仅没有松开手,双手反倒胆大包天地圈上了他的腰间。容砚立即冷了脸色,寒了声音,“攸宁。”她挑衅般地紧了紧力道,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宫绥晩。”“诶。”她笑眯眯地应道,手臂却自是岿然不动。“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