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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片掌声,看来人气不错。他坐在高脚凳上,一脚曲起,一脚着地,低着头,调了几个音,四周逐渐暗下来,只有一束灯光追着他的身影。开嗓的瞬间立即惊艳四座,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音色不高,却很入耳,有种沉淀人心的感觉。段如碧支着下巴,混迹在人堆里望着他安静唱歌的模样,如果要拿什么来比拟袁召,大概只有君子兰配得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他身上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于谷而不卑。身处是非的中心,经历家中的巨变,常被人误解花心,或许谁都没能触碰到他的内心,所以不知道在他微笑的外表下他的孤傲与包容。段如碧的气闷逐渐被另外一种莫名的情愫取代,说不出的惆怅。袁召唱了好几首,下台后,她找到他,他回头露齿一笑:“你还真来了。”走出酒吧后,他问她饿不饿,她摇头,他说,我饿了。于是,两个人找了一家路边的大排档坐下,他叫了碗炒饭,两瓶可乐。段如碧喝着可乐,看着袁召吃,想到李思在给她补习的时候,总是带她去精致的餐厅,而现在,哪怕已是春天,深夜街头还是很冷,大排档人声鼎沸,各色人物都围成一桌,冲天的油烟味把四周的景物都模糊掉。可是,她还是喜欢这个地方。大概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吧。袁召忽然抬起头:“喂,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谁说我是看你了,我是看着你的饭。”段如碧抓过勺子狠狠捞了一大口。“想吃早说啊,再叫一盘。”“我就要吃你这盘。”段如碧又吃了一口,无赖得很,不过袁召也不跟她绅士,在这个初春的街头,两个人抢着一盘饭,孜孜不倦,津津有味。段如碧嚼着米饭,其实并不觉得有多好吃,只是看到对面那张无奈的笑脸就倍感舒畅。段如碧以为只要李思不找她麻烦,她的日子就能过的顺心,她错了,被外界小三的她到底还是没能逃脱秦霜的魔爪,这位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的美女把她堵在下课的路上。段如碧叉腰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学妹,这么凶做什么,我又不是来跟你理论的。”秦霜柔声柔气地说。段如碧哼笑:“那学姐找我有什么事?”“我是来感谢你的。”“哦?”“袁召我不要了,送给你好了。”段如碧翻了个白眼:“死鸭子最爱嘴硬了,我收到了,我会告诉袁少,你放弃追他了。”秦霜明显神情僵了下,可她立即反击道:“我是来跟你提个醒的,袁召可不像表面那么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一个坐牢的老爸,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段如碧沉下脸:“你说什么?”“你还不知道吗?”秦霜笑得诡诈,“袁召的父亲大概要把牢底坐穿了。”第020章窗外的闷雷像是直接打在脆弱的玻璃窗上,声响剧烈,也把段如碧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知不觉间,一杯咖啡已然见底,两个人像是这样安静地坐着交谈似乎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因为都对对方抱以戒备,所以每次的相遇大多以不欢而散告终。袁召的心态比段如碧稍微平和些,毕竟在他看来,分手的事虽然痛苦,但若说他会恨段如碧,至少现在已经不恨了。他只是觉得有点遗憾,以为最理解他的姑娘,却在最后关头抛弃了他。不过,她依然是那么多人里,曾经最接近他内心的人,失去这样一个人,就如同从心头剜去一块rou,后果可想而知。而段如碧则不然,她本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身在一个有背景的家庭并没让她感觉优越,反而束手束脚。小时候不觉得,长大后越来越发现,段如碧这个身份为她的社交带来了太多障碍。很多人接近她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她段式的金子招牌,有这么一位朋友傍身,以后找人帮忙方便,更何况,找这么一个女朋友,可以少奋斗三十年。所以,追她的人不少,她起初也没有在意,但有一次无意听见同班女生的八卦才知道,男生追段如碧无非是为了炫耀,能追上这位大小姐是一件高回报率的好事。一块限量版保值金砖,这对段如碧而言简直是侮辱性的评价。交友须谨慎,成为了段如碧日后的心理底线。谁踩破这条底线,就会被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似乎受到天气的影响,室内的气氛也略显沉闷,不知为何,淡淡的感伤在二人之间慢慢徘徊。“之前没能好好问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三年前。”“然后一直在现在的这家广告公司做?”“嗯,我挺喜欢自己的工作,每天都有挑战,虽然是乙方。”“我不觉得意外,你的个性适合这份工作,也能做得很好。”段如碧转着手中的被子,平静到近乎冷淡地说:“我喜欢什么都会坚持到底,除非有不得不放弃的理由。”有心人都能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更何况是袁召。过了会,他才听到自己用略显干涩的声音回道:“人生在世,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但也有很多事是可以避免。”“我们没有办法掌控命运,只能去改变。”“你改变了吗?”段如碧突然转头,用带刺的目光看向袁召。袁召笑得很浅,有点无奈的样子:“我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我,我只希望能做到最好,不让我身边的人失望。”段如碧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袁召看得出段如碧眼底的轻蔑,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很无力:“我承认,在你面前,我是有所隐瞒,不过,我从没欺骗过。”最后半句直接把段如碧愤怒的热血点燃,但她还没来得及回应,手机响了。这个电话来得正巧,把陡然紧张的,甚至可以说关键的气氛打断。段如碧把气压下去,拿出手机,是李思,犹豫了一下,但手机铃声在这个小空间里实在太突兀,她还是接起:“喂。”“下班没?”“有话直说。”段如碧看了袁召一眼,袁召没有地方可以回避,只能假装去洗杯子。“找你吃饭。”“饭饭饭,你是饭桶啊,每次都是吃饭。”“那你想做什么,看电影?”“没空。”“你现在说话不方便?”李思似乎听出她的状态不是很自然。段如碧朝袁召的背影看了一眼:“没有。”“你在袁召家。”“……”段如碧想到什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