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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表面上并不慌张。就算各人心里波涛暗涌,也都状似平静地接受了。而诏书公布后,皇帝也乘着软榻出来接见了所有人一次,意味深长地让他们辅佐好太子监国,就让众人退下,再接下来就拒绝见任何人了。就连新上任的二皇子还有其母薛贵妃前来谢恩,都被拒之门外。一时间,皇帝心思难测,成为了所有人头上的一层阴霾。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二皇子明明身体积弱,寡言内怯,又无子嗣,说起来实非储君良选。虽然其他的皇子也.......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定存着别的心思,只是病重中的皇帝,似乎早已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位君王了。他们,猜不透他的心思了。而二皇子成为太子,也是睿安所料不到的。至少她也以为,元兴帝至死都不会立太子,而是胜者为王......如今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她的父皇的心思。上辈子元兴帝死后,就是钟离修将所有非他势力的人的权力架空的一干二净,顺利当上下一任皇帝,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出戏。她的重生,看来还是影响了这个世界许多啊。只是这一切的另一个源头,她还没有去解答.......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去漠北,将这些答案一一揭开的。至于二皇子的生母薛贵妃,就别有多得意了。诏书念完的时候,对方脸上惊喜而飘飘欲仙的表情马上就变成了得意与傲然。要不是薛太傅在一边阻止,恐怕她还会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角色?二皇子成为储君,一定会是皇帝吗?并且,她就一定是太后吗?这么大的事情,第二天,自然要召开朝会告知百官,继而告诉天下人。然而今日的朝会上,众人的表现都很让人商榷。两位丞相首先公布了这个消息,在一些还不知情的百官哗然之后,将元兴帝的话转达,勉励百官好好辅佐好太子监国。而薛太傅,在今日的朝会上却表现的十分低调,适度地站出来说了一些场面话就没有什么过于兴奋的表现了。这态度很是耐人寻味。很显然,大家都知道二皇子这个储君之位要保下来,恐怕还是很难。到最后鹿死谁手,现在来看,还为时尚早。几位皇子还有长公主都没说什么,表情淡定地接受着众臣的暗中窥视。无人知道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重回朝堂的几位大将军更是表示支持皇帝的一切决定,让在场的所有文臣武将都奇迹般地都不敢再出言。这个惊雷,最后变成了闷雷。可能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还不是最后的结果,这只是混战的序幕罢了。而散朝的时候,睿安不想马上回公主府里,她打算去找个地方散散心。心里一种若有若无的闷,仿佛难以排解。她不想把这种情绪带给其他人。乘着马车,睿安也没有走远,就去了附近一间自己的别苑。这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大部分并未修剪,不像公主府那样精致完美,反而有种别样的美感。这个季节,爬山虎和藤蔓还郁郁葱葱,爬到了墙上。湖心亭里,睿安支着下巴看着湖里闲适悠然的锦鲤,心里渐渐地平静下来。又何必呢?自己为何还要纠结于此?她想要的,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啊......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上辈子这辈子的一点一滴,睿安闭了闭眼,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哥。中洲的大皇子,从小就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长大,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从小早熟老成,几乎没有多少属于他自己的时间。贤明睿智,稳重果断。这是内阁大长老对他的评价。可是,睿安知道,她的大哥,内心里,其实是很渴望着皇宫外面的世界的。可惜,他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他身上的包袱,让他必须忙碌地不停学习,学习帝王之术,学习天下之理.......大哥是为什么死的?仅仅是因为无法医治的恶疾吗?这世上最难医的,从来都是心病。她的最亲近之人,一个是她的母后,一个是她的大哥,恐怕都难逃心病的牢笼。幽幽地叹了口气,睿安正打算回府,几名女护卫忽然警觉地护住睿安,紧紧盯着一个方向。“什么人!”秋来菊花盛放,这里也到处是盛放的菊花。那湖边一丛殷红色的菊花里,轻步踏出一个同样一身黑红铠衣的俊美男子,那邪肆的笑容,带着森凉之意,让人不禁感受到难以言说的血腥之味。因为这里是皇城,没什么人敢作祟,睿安身边就只带着蒹葭和另外几个丙卫里的女子。一看这样子,睿安就知道自己的暗卫被对方的人绊住了。但是很显然,这几个女子都不足以对付眼前的男人。蒹葭他们不动声色地护着睿安,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紧张。她和自家主子一样,对眼前这个邪魅俊美的人,带着一丝无来由的惧怕。镇南大将军,越东齐。叱咤风云的血修罗。“你找我做什么?”睿安沉声道,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这些大场面啊,所以卡文.......我只是想让男女主谈个恋爱.......不行不行,我要快点开车QAQ滴,老司机卡☆、造反其实睿安内心现在很复杂。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即便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他。上一世她还没死的时候,舅舅失踪,征北军被秦家暂时接管,和越家的武力针锋相对,再后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的时候,一切就与她无关了。这一世,就到了这时候,才再次见到越东齐。她对这个人,现在也只有厌恶了吧。即便原来,至少在对方露出狰狞的真面目前,她还曾相信过那么一丝丝假象.......越东齐缓步走来,目光扫过睿安身边的侍女们,却是先不客气地笑了,“你让她们先滚。”“你!”蒹葭气急,心里更是焦急难耐,却依然束手无策。睿安用安慰的目光看了蒹葭一眼,“你们先去对面的那个长椅那边。”这才转头淡淡地对越东齐道:“这样可以了吧?”她心知越东齐是来质问她的,再来就算拒绝也拒绝不了,权衡利弊,干脆不要惹怒这个疯子。越东齐对着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蒹葭和满脸怒容的女护卫们呲牙一笑,“还不快滚。”等他们走了,越东齐才看向睿安,脸色瞬间一变,眸里黑黑沉沉,看不到光亮,“小睿安,你是不是要对我下手了?”最近自家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