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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了一个晚上,最后迷糊睡了过去。桓翕还以为要这样呆几天,没想到第二天,楼骁就把她带了出去。楼骁骑着战马,拎着桓翕坐在自己的马前。桓翕心里一惊,就脱口而出,“你干什么啊!”楼骁神色平淡,“坐好,别动。”他这还真是把桓翕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别的人或许看不明白,唯独莫诚,是唯一一个能猜出点主子心思的。但他不会表露出什么。“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骑马。”“桓翕不会。”桓翕一愣,才反应过来楼骁说的是桓姐儿。“我会。”桓翕咬着牙,争一口气。楼骁手一收紧,马就飞快跑了起来,“你不会。”语气淡然却偏偏让人笃定。桓翕忍得直翻白眼,但她不能跟楼骁硬来。硬的不来只能来软的,桓翕闭了闭眼睛,软了点语调,“楼大人,请问一下,这是去哪里。”楼骁嗤道:“大皇子的案子,桓翕,既然上次你提了,便带你一起去如何。”第四十一章桓翕一下子警惕起来,楼骁这话她听得不对劲,这位都护大人平素一向都有些高深冷冽,平白无故说这话很难让人不想多。什么鬼的大皇子,压根和她毫无半点干系,楼骁为什么要带她一起去?所以桓翕第一反应就拒绝,拧着眉抗拒,“不,楼大人自去即可。”一边说一边顺手推了人一把。而楼骁却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淡淡瞥了她一眼,“由不得你”。桓翕闭了闭眼,强行微笑,心说那你还问什么问,好玩吗。安慰自己好歹没被人横丢在马背上,不幸中的万幸。接下来一路干脆就不再说话。出了城,马跑得非常快,耳边听得呼呼带风,路上尘土飞扬。桓翕被颠内脏都跟移位了似的,难受得不行,哪还顾得上别的,死命抱掐着楼骁的腰,咬牙想着能把人勒死最好了!不亏!不知道跑了多久,等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桓翕几乎连滚带爬下了地,脸色卡白,面无表情,歪在一边静静地缓和。太难受了!自从被楼骁捉住后,一直就被带来带去,简直没人权。“过来。”楼骁朝桓翕示意,声音低沉。几个亲卫都立在一旁,不闻不见,职业素养非常好。“做什么来这里?”桓翕手撑着腰,呼呼喘了几口气,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荒山野岭发问。有点想发脾气,但又不太敢。“跟着我。”楼骁不答反而又说了一句,随后往前走去。桓翕认命跟上,脚下的路不怎么平整,野草肆意生长,紧跟在人后面多少走得也轻松点。“这里有个洞?”是山洞。桓翕眨了眨眼。因为她看见原本是个大山壁的模样上面想着许多草的地方,等楼骁上前伸手碰了碰,大概是按了一个开关,突然就开了一座门。有侍卫打着火走在前头。桓翕跟着楼骁,路越往前越开阔,到后面已经不是个山洞了,过了一条窄窄的小道,俨然成了一副宫殿的雏形。这真的是个地下宫殿!桓翕心里一颤一颤地惊叹。铺着大理石的路,墙壁光滑,挂着一盏盏的灯,把整个地方都照得堂亮。又开一门,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可厅内的情形却让桓翕有些瞠目。正中央大片大片的已经干涸的血迹,暗红的颜色,旁边散乱捧着刀剑等武器。这里俨然是一个打斗现场,或许还死过人。桓翕倏然转头看向楼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楼骁从喉咙间发出一声低笑,随即道:“大皇子便是死在这里的。”“……”半天,桓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根本不关她的事啊,她为什么要知道?!还有,这么隐秘的宫殿,楼骁为什么要带自己来?楼骁似知她所想,悠悠开口:“这位大皇子倒有几分手段,不过胃口太大,心太狠,终究叫看不过眼杀了去,可惜了。”他语气里分明尽是嘲讽,哪有什么可惜。桓翕脑子有些蒙,楼骁这是分明知道人是怎么死的,那还用得着查?还是说根本就和他自己有关系?她很不想和这些事扯上关系,而楼骁似乎不这么想,不然也不会特意带她过来,让这些事暴露在自己面前。桓翕想着脸上就有点不好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费劲问。楼骁轻描淡写道,“你知道这是哪儿么?”“不知道。”楼骁轻嗤,接着摇摇头,“不是问你这座宫殿,是说——”顿了下,“这个地方,位置。”他强调。桓翕没说话。楼骁仿佛也不指望从她嘴里能听到答案,而是自问自答,声音混着冷风似的飘渺:“……西南,曾经的西南王属地。”他说的是曾经。是的,现在可没有什么西南王,早没了。“所以呢。”桓翕声音是淡淡的。她也只是随口反问。“所以……”楼骁似乎觉得这话很有意思,竟低笑了起来,“所以你说这西南王的地界,这位大皇子缘何会来?可惜,来一趟竟丟了小命。”桓翕再次想问这关我什么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走了吗。但事实是,他摄于这位大人的权势,加上有那么点胆小,所以不太敢得罪人。最后只能生生转了个话题:“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大人要不我们回去?”桓翕原料着楼骁多少要再吓自己一吓,不会那么快应答,哪只他这回竟什么都没说,真依了她这话,转头原路返回,打马回府了。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带她来看一看这案发之地。桓翕心心念念想着泰安县、桓家,都不怎么嫌弃那三胞胎崽崽了,应付几个孩子可比应付捉摸不透的楼大人强太多了,在这一天天的,可不是心惊胆战。桓翕决定和楼骁好好谈谈,回了府城,正好吃饭的时辰,她就留了对方一脚,正经说道:“楼大人可得空?要不今日就一同用晚膳?”这话一出,身上瞬时落下几道不可忽视的视线,然后桓翕发觉楼骁的两个属下用一种颇为微妙的视线看了看自己。桓翕一言难尽地张嘴想说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但这话最终问不出口,真问出来了,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饭还没吃成就先憋了一口气,桓翕一手按了按额头叹气,不太看好自己主动邀楼骁的这个饭局,心想着这位大人怕是要拒绝,哎算了下次再找时间吧,还有自己看起来那么像不正经的女人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