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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去哪儿了?秦见鸣真的反了?这一条条消息,是眼下传得最热火朝天的。朝廷暂无动静,与两州府相距不远的邺城作壁上观岿然不动。这两天桓翕出门吃饭,饭馆酒楼里耳旁时时都有人在说这事。周氏这样年纪的人,最怕听到打仗出兵死人这样的事。嘴里来来回回念着:“好好的日子怎么打起来了,造孽哦!这闹得是哪出。”桓翕一旁心说哪来的好日子,上不行仁政,德行有亏,宠信jian佞,偏听偏信。朝中官.员腐.败,卖官弼爵,京中看着一片虚假繁荣,实则各地早已不复当初平静,民怨四起。不反才奇怪了,恐怕这还只是个开端。“翕儿,咱们还能不能回去?你爹那边我娘实在不放心。”周氏道。桓翕回神,笑了下,道:“怎么不能回去?娘看着吧,不出三日,坤州府就能平复下来。”秦见鸣不是没用的人。“娘放心,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至于桓老爷,就更不用担心,现在坤州府是谁在管?秦见鸣,秦见鸣可还白得了桓家一做藏金山呢。桓翕稳得住。如她所料,坤州府被稳稳守住,一切太平。桓翕和周氏通了气儿,让人去给带马虎送他们过来的人递个话,随后又吩咐下人,让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坤州府。众人大喜,快快活活忙活起来,整装收拾行李去了,在这里住了月余,东西不少。周氏看了叹了叹道:“真真是哪里都比不得家乡好。”不过说完也忍不住笑了,心里实在是高兴。桓翕的消息送了出去,过了三天,当初护送她来的侍卫又出现了。“秦大人吩咐,让在下护送夫人一干人回去。”桓翕觉得挺好,也担心自己一行大多都是些女人孩子,不安全。便道:“那我就在此谢过秦大人了,他有心了。”当初一行人匆匆避难,现在一行人返乡,不过心情早没了夕时的担忧。择了个宜出行的日子,一行人坐着几辆车,悠哉悠哉出了邺城。这会儿的速度比之前来的速度慢多了。大家也没坐在一个车子里,周氏去照顾三胞胎去了。桓翕一个人一个车子里,正眯着眼睛,靠在床上打盹。忽然鼻尖飘了一阵好闻的香味,桓翕迷糊想些是前两天丫鬟买的熏香便没放在心上。这会儿闻着越发困顿放松起来,不知不觉,眼皮便渐渐沉了下去。一直醒过来后,桓翕才发觉有些对劲,外面采莲采荷该听见动静了,怎么连个声儿都没支?她猛然伸手一下子拉开车帘,看见外面赶车的人一眼睛一下子紧缩了起来。“你是谁?怎么会在我车上?停车!”桓翕惊了,自己只不过睡了一会儿起来,两个丫鬟不知所踪,车夫换了人,再往前面一看。这分明不是去坤州府的路!赶车的看面貌,是个五十来岁的大爷,见桓翕醒过来,听到她的话笑了笑,道:“夫人醒了,莫急,您再坐会儿,马上就到地方了,到时候见了我们大人就知道了。”桓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闭了闭眼,思索了两秒,面沉如水地放下帘子坐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桓翕被带到了一个地方。这竟然还是在邺城境内。她进了一座宅子,接着就被两个丫鬟一样的人带着一路走。进了一间屋子。“是你?”桓翕抬眼,看见书案桌的椅子旁坐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男人。赫然就是邺城的大都护,楼骁!“是你让人把我带到这里的,你要做什么?”桓翕就是再好的涵养眼下也难以自持,脸色完全冷了下来。“我母亲他们呢?”桓翕几乎是一句一顿说出这几个字。对方面无表情,闻言,轻描淡写道:“她们?你不妨先说说你自己。”“桓翕——”二字一落,楼骁抬起头来。桓翕眼皮狠狠一跳。“你调查我?”“桓翕……”楼骁站了起来,嘴中又重复了一遍。突然,他伸手,瞬间扼住桓翕的下巴,渐渐收紧!这人,从桓翕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冷淡无情的人。可桓翕现在才知道,冷淡没什么。好过现在,桓翕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杀意。楼骁真的有杀了她的念头!桓翕用力去掰楼骁的手指,可是依旧一点用都没有,她面皮涨红,渐渐呼吸不上来。“你不是桓翕。”在桓翕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脖子上的手松开,旋即听到这句没有任何温度的话。桓翕眼睛微微睁大,目眦欲裂。她自己都没发觉。一面歪在旁边剧烈咳嗽,心里却得震惊差点露馅,左手手指却无意识地卷曲捏了起来。楼骁他知道什么?!这是桓翕心里第一时间跳出来的念头。她深呼吸几下,嗓子难受得厉害,尽量让自己镇定,“你在说什么。”楼骁道:“不用在我面前费心狡辩。”“说吧,你是谁。”楼骁淡漠的眼神看着桓翕,冷漠至极,“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第二次。”第三十八章桓翕在心里默念了三遍镇定镇定镇定。又深呼吸了几遍,才抬头,面露些许嗤嘲:“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盯着对方,咬紧牙又重复了一遍,“和你有什么关系?大人是不是管得太宽?”“嘴硬?”楼骁修长的手咚咚咚地敲着桌子,“桓翕,你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不想你娘和那三个小孩儿活了?”“你!”桓翕一下一下喘着气,抖着手指。她很想骂人,但本能又知道对方很危险,本能有一种胆怯促使她忍住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楼骁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好好…”桓翕自言自语,往后退几步,无所察觉地带上了哭腔,低喃,“你到底想干什么呢,为什么说我不是桓翕,你凭什么!”“你不是桓翕,即使你用的是她的身体。”楼骁声音淡淡,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是什么,鬼?妖精?”桓翕真的被吓住了,她往后退,却陡然被一柄剑抵在身后。“还是……狐狸精,嗯?尾巴呢?”楼骁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利剑在她背后游移,然后落在尾椎骨处停住。明明隔着衣服,但桓翕依旧遍体生寒,背后汗毛根根竖立。半晌,她崩溃道:“不是!我不是妖精!”……半个时辰后。“孤魂寄身?”楼骁自言自语,似乎在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