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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纯从来不知道选东西还有这么多门道,一开始是和季明舒并肩,边走边听,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摇身一变,成了季明舒的推箱小妹,她主动找来推车,将两人的行李箱都放上去,一个人大包大揽地往前推,到了出口,机场人流逐渐变得密集。季明舒还在分析某款包包为什么经典,可声音忽地一顿,步子也缓了下来。蒋纯十分傻白甜地问了句,“你怎么了?”季明舒按了按肚子,眉头微蹙。“你肚子疼?”蒋纯四周望了望,指着一个方向道,“那儿有洗手间。”季明舒额角渗汗,艰难地往洗手间快走。她穿很高的高跟鞋,这么快走一段,脚后跟火辣辣地发麻。走进洗手间,季明舒眼前黑了黑。跟过来的蒋纯小声惊呼:“怎么这么多人!”前头排队的起码有七八个,而且这可能是机场一众厕所中最小的那个,只有四个位置,其中一个还是无障碍。等了两分钟,队伍毫无进展。蒋纯本来打算问问季明舒,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可看见季明舒那副完全憋不住的生无可恋模样,她眸光一瞥,馊主意脱口而出,“不然去这上吧,反正没人。”她指了指一旁的男厕。季明舒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可蒋纯特别殷勤,还跑进去帮忙勘察了圈,“真的没人,我帮你在门口守着。”季明舒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也短了路,听蒋纯这么说,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丝动摇。随着肚子袭来的一阵阵剧痛,动摇幅度更大了。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艰难地戴上墨镜,压低声音对蒋纯道:“帮我守着,微信联系。”蒋纯像是接收到了什么重要任务般,郑重地点了点头。三分钟后,季明舒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蒋纯:【现在不能出来,有男人进去了。】五分钟后。蒋纯:【完了,一个旅行团的过来了,你再等等,千万别出声。】季明舒:【……】真是信了你的邪。蒋纯的通风报信刚刚到达,外面就呼啦啦地进来了一帮男人,小便池附近尴尬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男人停在她的门外猛烈敲门,“兄弟你便秘啊?拉这么久是不是掉屎坑了?”“……”隔间逼仄狭小,异味熏人,季明舒从耳后根到脖颈全都染红了。她默默闭眼,一时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沦落到这种困在男厕不敢出声的悲惨境地。而且她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才能摆脱现在这种尴尬到令人窒息的局面。最为凄惨的是,五分钟过后,她的腿蹲麻了,手机也自动关机了,这也就意味着,她和门外的情报员意外失去了联系。在失去联系前,来自情报员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不然你冲出来吧?反正也没人认识你。”笑话!她季明舒风风光光二十余年,向来是饭可以不吃,面子不可以不要!她今天就是被熏死在厕所,也绝对不会冒着被人说“这个女的漂漂亮亮竟然变态到上男厕”的风险在外面还有人的时候跑出去的!就这么倔强地死蹲了半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明舒也不知道自己沉默地挡住了多少次敲门,总之下半身都已经失去了知觉。过了很久,洗手间忽然陷入安静。季明舒的小心脏死而复生,以为外面终于没人了。可在她尝试站起来的下一秒,外面又传来几声敲门响:“咚咚咚。”令人绝望:)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把脑袋埋了进去,一声不吭。“季明舒,开门,是我。”第11章这声音不高不低,略略往下压,带有熟悉的沉静。季明舒脑子里轰地一下!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仿佛为了向她验证可能性,岑森又敲了下门。“再不开,我叫人了。”“不要!”季明舒条件反射,开口阻止。蒋纯也在这时帮腔,朝男厕里喊:“季明舒,可以出来了!你老公清场了喔,外面没人了!”季明舒:“……”拜托,比起被这狗男人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她更愿意在他还没来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出去,或者直接按下冲水按钮把自己一起冲进下水道从此人间蒸发好吗?!这小姑娘在外面站这么久没帮上半点忙就算了,竟然还招来个她最不想招惹的人过来看笑话,她到底在干什么?脑子呢??失个恋还自带降智debuff吗???岑森显然不是很有耐心,见她久不出声,也没动静,便打算叫助理,“周佳恒……”“等等!”季明舒扬高声调盖住他的声音,并及时伸手,往上摸索,艰难地拨了拨门栓。下一秒,隔间门轻轻地朝外打开。岑森垂眸,就见季明舒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蹲在地上。她双手环抱住膝盖,整张脸埋在臂弯里埋得死死的,可岑森还是从她头发间隙隐约看见了她通红的耳朵。没等岑森开口,季明舒便瓮声瓮气道:“我腿麻了,站不起来。”她还挺会先发制人。岑森神色寡淡,没有接话。季明舒等了半天没等见动作,一时不知道这狗男人是想看她笑话装听不懂,还是太过钢铁直男真没理解她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直接命令道:“你抱我出去。”岑森站在那儿还是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季明舒心下忐忑,生怕他存了心不给自己面子。好在安静几秒后,岑森终于有了动作。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扣,脱下西装外套,盖住她的脑袋。紧接着又身体半倾,一手环住她瘦削的肩,一手从她腿窝穿过,搂住她匀称的双腿,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在身体悬空的那一刹那,季明舒的两条腿酸麻到了极点,好像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子在她腿脚密密麻麻地轻蛰。偏生岑森抱住她还掂了掂,那种酸麻顿时加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洗手间被岑森暂时清场,里面很安静。到了外面,交谈说笑和行李箱轱辘声混合在一起,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季明舒这会儿心虚得紧,听什么都觉得别人是在对她指指点点,一时也顾不得事后要接受岑森的哪般嘲弄,身体本能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双手还环抱住他的脖颈,怂得像只鹌鹑,一声不吭。岑森身上有很淡的冷杉味道,清冽,干净。季明舒缩在他胸膛间,不自觉地多吸了两下。岑森察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