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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之后。皇帝满意的笑声响起来:“行了,你这样英武,朕也就放心了。”“英武”的朱谨深走出来,他衣裳看上去仍旧一丝不乱,但是脸色沉得像结冰。皇帝撩开帘子,意思意思地安抚了他一句:“朕也是好意,话是你自己说的,万一你俩个真是一对难兄难弟,你叫朕怎么不多想呢。”走了几步,又向守在门边的汪怀忠道:“二郎这脾气,是好了点,朕还以为得把锦衣卫叫来才行。”汪怀忠仍旧只好赔笑——皇帝敢说,他是万不敢附和的,没见二殿下那脸色,简直不好形容了。二十岁的大儿子,还要被压着验身,就算是亲爹,这也实在,咳,怨不得二殿下羞愤。☆、第121章下午开始,群臣继续争吵。不过这回吵的时间不长,国子监祭酒的缺出得比较突然,有资格角逐的不过那几个人,杨阁老又退出了,再小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尘埃落定。皇帝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想提拔的人选,所以才会放任群臣争执,见他们差不多争出了个结果,也就从善如流地应了。沈国舅站到这个时候,真是把两条腿都站成了木棍一般,只是面上掩饰得好,见完了事,忙接了话进去,表白了一下自己跟李司业只是普通交情,与监生闹事不可能有丝毫干系。他这么说,至少在明面上是站得住脚的,再者朝臣争了这么久也累了,一时便都只是听着。皇帝道:“既然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惶恐。”沈国舅忙道:“是,谢皇上。那李司业狼子野心,官迷心窍,竟敢做出这等事来,臣鄙夷他还来不及,怎会与他同流合污呢。”他说完了话头没有止住,转而夸赞起朱谨深来,说他如何沉着不惧,见微知著,在此案中立下了如何如何的功劳。夸是当夸的,祭酒这缺不管争没争到手,都已经过去了,群臣空闲出来,也都跟着附和起来。朱谨深站在最前列,仍是那一副淡漠模样,于是夸他的词里少不得又多了一个宠辱不惊。皇帝这回心里知道是为着哪桩,往儿子面上一扫,就知道他还憋着气,怎么乐得起来。但他当然不会点破,朱谨深把写结案陈词的机会让给了丁御史,丁御史投桃报李,在奏章里也没少夸他,把去抓人时的情景写得那是一个生动。朱谨深当时的处置举动,堪称完全投对了文官的胃口,兼顾大局与彰显个人风度并举,刷声望还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办案子都能办成这样举重如轻是每个文官的梦想——只是可怜了华敏,不过这时候,再不长眼的也不会提起他来。自己技不如人做了对照组,那怪得谁来。一片赞誉声中,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沈国舅顺理成章地提出当予奖赏。这回朱谨深终于出了声:“不必,儿臣不过做了分内之事而已,岂敢就讨起赏来。”沈国舅笑道:“二殿下自然谦逊,不过臣有一个好主意,包管皇上和二殿下听了,都觉得妥当。”皇帝道:“哦?你说来听听。”“二殿下的母家,石家退居金陵多年,如今二殿下康健长成,又能为皇上分忧——”沈国舅徐徐说着,将为石家请封爵位的事情说了出来。群臣到了这个时辰,本已都十分疲惫了,结果一听沈国舅这话,顿时又都活了过来。大殿里眼神乱飞,有看皇帝的,有看朱谨深的,有看沈国舅的,还有一派的互相使着眼色的。群臣记性不差,都还记得两年多以前沈皇后深明大义,为前头的三位皇子请求举行冠礼的厚德之举,如今沈国舅又提出来为二皇子的母家请封爵位,沈皇后这位继后做的,真不愧为母仪天下四个字,十分的厚道慈爱。但能在这时站在大殿里参与廷议的,一大半是人精里的人尖,各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好说了。沈首辅一时没有说话,倒是杨阁老站出来:“二殿下查案有功,惠及母家,也有此理。但国之爵位,不可轻付,还请皇上三思。”众人的目光便又到了杨阁老身上,有人心里嘀咕:二皇子才搅合了杨阁老提出的祭酒人选,这下好,转眼杨阁老就要搅和他母家的爵位了。陆续有人站出来应和。哪怕是个不世的爵位,那也是公侯伯之流了,石家没有寸功,不当随意封赐。沈国舅反驳道:“当年先皇后为产育二殿下,不幸逝世,连凤命都殇了,怎能说没有寸功?”杨阁老道:“先皇后固然不幸,然而当年已封了石家都督同知,并非毫无所赐,国舅之言,有失偏颇。”沈国舅道:“当年是当年事,如今是二殿下立功,阁老不可将两件事混为一谈。”他转向皇帝,拱手道,“臣以为,石家多年来谨言慎行,不曾听闻有一丝恶行,如今酬以爵位,臣以为是可以的。只是不便越过承恩公,定为侯或伯即是。”他看上去其意甚坚,连具体封什么都替石家考虑好了。但有意见的大有人在,倒不是跟朱谨深或石家有什么恩怨,只是一来外戚原就为群臣警惕,二来其中相当一部分是看不顺眼外戚没甚本事,只凭婚嫁就改换门庭的。臣子们站在这殿里可都是十年寒窗苦读而来,就这样,子孙若不争气,这福泽也绵延不下去,凭什么外戚就可以躺着享乐?当然,若叫他们做外戚,他们也不见得愿意,因为做了外戚,富贵虽不愁,权势是别想了。人生难得两全。一片喧扰声里,沈国舅坚持己见,舌战群儒,不知皇家内情的人看了,八成还以为他是朱谨深的亲舅舅。吵了好一阵,皇帝揉了揉眉心:“卿等各有各的道理,朕一时倒难以抉择。这样吧,今日时辰晚了,择日再议。”皇帝这话也是其来有自,这一日议的事着实不少,再添一桩,不知将吵到什么时辰去,横竖封爵与祭酒出缺不同,国子监里才生过乱相,此时人心未定,急需继任者去安抚,石家这爵位早一日晚一日就无所谓得多,耽误不到什么。当下便也无人坚持,群臣都应诺了,预备退下。皇帝又顺口格外问了朱谨深一句:“二郎,你以为呢?”皇帝没有当场就着反对的臣子口声拒绝,其实就是有可活动之处,所以朱谨深最好的选择,是说一句一切以皇帝的意思为准,不用明确表态。但他道:“儿臣以为,杨阁老所言极是。”群臣侧目:这——谦逊得过了吧?当然作为当事人,他最好是不要出头给母家争爵位,但最多保持个沉默也就很够了,赞同反对派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