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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事,她对泳池更有了不小的阴影。于是她站在场馆最边上,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对他喊,“肖先生。”肖凛根本就没听见。她只能小心踩着光洁的地砖走近几步,又叫一遍,“肖先生!我已经把文件送过来了!”肖凛终于游出水面,湿着赤\裸的上半身站在池水里,沾了水的漆黑眸子望过来,“我让你几点送来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又冷又沉,聂双双稳住心神,回答道,“三点前。”“现在几点了?”“三点,十分……”她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话音未落,男人便又进入了水中,开始游动。聂双双急了,顾不得太多又靠近泳池边几步,“肖先生,你答应过可以让我和你商量事情的!我是三点整到的也不算迟到……”然而泳池里的肖凛依旧故我地来回游着,30米的泳道,从这一头一直游到另一头,动作迅捷。聂双双为了能与他说话,下意识也跟着他来来回回滑稽地跑着,“肖先生,之前我不是拍过您的一些视频和照片吗?那次真的很对不起……”只是聂双双体力很差,跑了一会就累的不行,说话声音也有些喘,“我……我的娱乐工作室因为那件事,被封杀了……到,到现在还……”“……所以虽然拿这个小事麻烦您很不好意思,但是只要您肯——”正说着,鞋底踩在湿滑的地面,脚一滑,人便失去了重心。“哎——!”随着一声惊呼,她重重摔倒在了地面。手肘脑门磕到冷硬的地面,骨头传来钻心疼痛,冰凉的水温和地砖贴着面颊皮肤,冷得她神经发颤。“好疼……”她努力撑起身,疼痛让她都没空注意其他事。泳池里传来响亮的水声,几秒后,男人温暖有力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聂双双脚步不稳,脸颊一下就撞在他坚实有力的胸膛。肖凛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这件事?”他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那感觉几乎紧贴着聂双双的皮肤,传入了她的神经末梢。“上次的教训还没让你足够清醒?”他说。聂双双本来也只是试探着问一下。因为那天肖凛不仅不吃红汤,而且还毫不留情面地否定了她精挑细选点的菜。他说,他一个都不喜欢。可是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一个人性格再怎么变,饮食习惯还是会和从前一样,至少,或多或少有一些相似之处的吧?不会像这样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完全不同的吧?况且先前她明明已经能稍稍感觉到,肖凛身上还是有那么一丝,虽然微弱但依旧存在着的,小七的痕迹的……比如说,他说话的时候,会习惯性漫不经心地捏着瓷碗边沿把玩……然而现在,聂双双站在别墅里,林姨却告诉她,肖凛对虾过敏。这一天仍在下雨,天色灰扑扑的,雨水落在屋檐庭园,滴滴答答。聂双双捧着一罐猫咪零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追问,“那肖先生他,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症状的?是因为有了过敏症状,所以后来才不喜欢吃虾吗?”这问的其实有些过于刨根究底了。还好林姨倒不介意对聂双双吐露情况,边看电视边和她聊天,“少爷从小就对虾类过敏的。我记得当年第一次发现症状的时候,可把大太太急坏了,还好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少爷他本身也太不喜欢鱼虾贝类的食物……对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了?”“哦……我就是突然好奇,肖先生那样的人会喜欢吃什么。”聂双双移开视线,含混地解释了一下。“阿凛他啊。”下雨天气压偏低,人也不爱走动,林姨本抱着ALex坐在偏厅的沙发看电视,此时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带上了淡淡笑容,“小时候吃东西可挑了,后来十几岁再见到他的时候才稍微好了点。”她像是追忆起了过往趣事,语气也变得轻和,“不过,从小我都没见过他有什么特别钟爱的食物,倒是不喜欢的东西一大堆,这点到现在都没变过。”“是……这样啊。”然而聂双双却觉得自己的思维都仿佛随着林姨的话语,被冰冻在屋外的冷雨中。她的身体僵硬不堪,动作机械而又迟钝。她从罐子里倒了些小饼干在手心,慢吞吞喂给懒洋洋的橘猫。Alex从林姨腿上抬头,仿佛发现聂双双心情低落一般,用湿漉漉的粉红鼻尖拱了拱她手掌。聂双双看着体贴的猫咪,眼睛又干又疼。厅里亮着暖色的灯,电视里吵吵嚷嚷的在放一档明星综艺真人秀,林姨分了心在看电视,自己也被刚刚的话题打开了话匣,只像个普通长辈一样絮叨起来。“……少爷不仅不吃虾,也不吃动物内脏,还有鱼类贝类,口味清淡……以前家里还有个厨师傅……有一次……后来……哎?电视里那个黑裙子的女孩子,以前是不是来这里找过阿凛……”聂双双胡乱应声,目光放空,木木地在烟灰色的沙发边坐了会。许多过去生活的片段像是老式放映机里的胶片,一帧一帧在回忆里掠过。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夏天,小七挽着裤腿去清河里捞鱼捉虾。他打架厉害,做这些却不怎么在行,半天才捉了几只,后来下河次数多了才熟练起来。第85章一个人的八月。聂小七被T大录取了。燥热的大夏天,一群衣着不修边幅的村民挤在传达室的破屋子里,团团围住拿着录取通知书的高挑少年,七嘴八舌,满脸热切。T大,全国最厉害的大学!他们大湖村几十年来出的第一位大学生就能上这种学校,以后肯定要发大财的!乡民们看聂小七的眼神都跟看神仙似的,年纪大的后悔没早点和他攀关系,年纪轻的女孩子暗戳戳瞅着他脸红。人群中心的少年反应却十分冷淡。拿到录取通知书,他只漫不经心扫了两眼,面上既没有惊喜,也没有激动,仿佛于他而言,被T大录取是极为理所当然的事。他大约十七八岁,身材劲瘦修长,即使穿着洗得褪色的老旧黑T,耳朵上扎着一排廉价耳钉,也挡不住身上那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明显区别于山里粗糙村民们的、很难一下子说明白的冷冽气质。大概围观人群有些挤到他了,他眉宇间显出些淡淡的不耐,收起通知书,然后抬头目光在人群寻视,似乎在找着谁。很快找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