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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夜。聂双双烦了,干脆穿着拖鞋开门走去了厨房,从公用冰箱里拿出自己囤积的饭团酸奶面包,准备扔给肖凛把他打发走。结果回去后发现肖凛倒已经自觉地穿好了外套,只将一个精致的纸袋丢在她床脚。“东西先留你这,价钱不便宜,别扔。等你那猪脑子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走之前,他这样说。仿佛做了平生最大的让步。……夜凉如水,位于清平路的肖家主宅,书房亮着灯火。“爸,这个项目和海外那边也已经达成对接,接下来几个月我会主推开发温泉度假山庄连同购物街,您觉得怎么样?”肖驰坐在书桌前,对着平板与资料侃侃而谈。“自己看中的项目,你自己该会判断。”肖参行摘下眼镜搁在桌上,硬声说道。说完,他推开面前的资料纸页,起身离开座位。他气质硬朗,姿态威严,书房暖橘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清晰映出他眼角沧桑的纹路——岁月已在肖参行面容刻下痕迹。他整齐的黑发间已有白丝显现,眼皮也有了褶皱,然而他背脊依旧挺直,目光清明,几乎无法让人看出这是个年近六十,身缠疾病的长者。“爸,可是这是个很有潜力……”肖驰起身想要挽留走向书房大门的父亲。肖参行顿下脚步,威厉的眉眼间浮起淡淡不耐,“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说罢打开房门,走出书房。刚出门,正好遇到过来送汤水的李佩容——肖参行的第二任太太,肖驰的亲生母亲。“参行,我让厨房做了点宵夜……”李佩容殷切地对肖参行挽出笑。肖参行淡漠地点了下头,看都没看她端来的汤,直接越过她,向后边的老管家吩咐,“叫赵医生过来一趟。”…片刻后,肖驰带着资料与一肚子不甘从书房离开,来到楼下小餐厅,喝着李佩容准备的莲子汤。“小驰,你爸之前在书房对你说什么没?”肖驰心烦意乱,说话也没有了先前面对肖参行时的恭敬,“爸眼里除了我那个好弟弟,还把谁放在眼里过么?”李佩容疼惜地抚上肖驰头顶,“怎么没有?你爸这么多年对你有多好你感觉不到?……对我也几乎有求必应……”“有求必应?”肖驰嫌恶地拍开自己母亲的手,“要是有求必应他会在三年前放任肖凛在项目里做手脚,让案子出差错把我踢到边远国外去?”想到这件事,肖驰便食不下咽。他用力地甩下汤匙,眼底猩红,全是扭曲的恨意。父亲对自己有没有心,当儿子的当真一下就能体会出来。“小驰,你要忍。你一定要忍。”李佩容脸上的贤惠神色也收敛起来,轻而沉肃地说,“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年。”“你已经重回TS总部,坐上了副总位置,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好走。肖凛主动对向家取消婚约,早就惹得你爸生气,这次他没带人回来见你爸,你爸今晚晚饭时候不还大发了一顿脾气?”“不仅是肖凛,连同肖凛看上的女人,全都惹得你爸不高兴,再多几次今天这样的——”“妈,等等。我想起一件事。”肖驰忽然亮了目光,随后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手头有个视频……”…………次日清早,在餐厅与家人用过早餐,向清言走回客厅,接过佣人阿姨递来的西装外套,与向晚一同出门。由于向晚回到S城,向清言这些日子都与他父母和meimei同住。亲人团聚,日子如同倒流了好多年,回到过去学生时代他与meimei还在国内时的模样。向晚一会要去音乐学院讲公开课,向清言先捎她过去,然后再去公司。藏青色轿车从车库缓缓驶出,开进车道,向清言坐在驾驶位,专注地望着前方道路。“哥,哥。”向晚在后座,手搭上前边椅背,上身向前稍稍倾斜,“你和聂小姐,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昨晚我和我妈逛街撞见你们,真的吓我一跳。”车内只有兄妹两个,聊得内容便无所顾忌。向清言点点指尖,难得笑得有些赧然,“才两天不到吧。就这么快被你们撞破了。”向晚抓了抓真皮椅背,很努力地使自己的语气轻松起来,“那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聂小姐呀。聂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能感觉得到……”“嗯。我知道。”“哥。所以……你和聂小姐交往了,那,那是不是说明,肖家那边,我们还可以——”“不行。”向晚话未说完,就被向清言斩钉截铁打断。向清言缓下车速,红灯前踩下刹车,透过后视镜看向向晚,“肖凛那个人什么性格,肖家什么情况,这么多年,我跟你早就说得清清楚楚。你和肖凛的订婚本来我也不赞同,是爸妈宠着你才顺了你的意。这次婚约解除,还没让你看明白?”对待自己的meimei,向清言很少如此刻这样严厉,“你和肖凛,没可能了。”向晚没再出声。向清言透过玻璃镜看到她慢慢靠回椅背,木然地看着窗外,眼眶里裹着泪。他放软了声线,“这阵子外面那些活动聚会,你也都先别去了。先专心练琴,有空多和沈教授交流讨教,你经纪人那边我会跟她说。”肖凛取消婚约的事流传开,向晚几乎成了名媛圈里的笑柄。然而人都是健忘的,过一阵子,等这阵风头过去,便会把这谈资笑话抛诸脑后。到时候对向晚的伤害也会减小。只是车内气氛到底还是沉了下去。绿灯亮起,方向盘打了个转,向清言将车子驶入学院路,只能另起了个话题,“晚晚,昨天你和妈逛街回去后,妈有没有对你说点什么?”“妈?”向晚转过头,“没有。怎么了?”“……”向清言犹豫了半秒,还是说出来,“妈昨天在店里见到双双后,我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外人可能察觉不出,但是作为子女亲人,对自己母亲的反常反应却能最为直接体会到。向晚眨了两下眼,情绪被从低落里带出来,“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以前她见到我的朋友,都不会这么,客气的有些过了头?”或者与其说是客气,不如说,她妈见到聂双双后,有些反常的紧张。向清言点头,“我怕妈对双双有什么意见,又不告诉我。……算了,这是我的事,等之后我跟妈谈谈吧。”第一次在音乐会向母与聂双双会面时,他其实就注意到了向母的反应,只是当时没放在心上。这次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