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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抱上岸。发丝贴着我的侧脸,更衬得我的脸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冰凉,紧阖的双眼长睫毛微微颤动,典型的病娇系美人。睿王痛的心都快碎了。又或者是这样:正月十五闹元宵。我欢欢喜喜的在人群里穿梭。满目昏黄暗红的花灯印在我的脸上,衬着我原本白皙的脸上起了一尘红晕。我看见了一个漂亮的灯笼,伸出洁白的粉手想要去取,却见另一只手抢了先,一个男性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老板,买灯笼。”我略微愠怒的转过头,男子微笑着看着我。四周一切不复存在,苍茫之间只剩你我。也可以是这样:我在漫山遍野的山花中奔跑,手里的蝴蝶风筝在风中摇曳着升上云霄。我仰着头看着风筝,竟忘了注意身后的人,就这样我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手一松,风筝飘忽着飞走了。天很蓝,风很柔,花很美,我追赶着离线的风筝,和煦的光在我身上镀上一尘淡淡的金,他的视线灼热的追随着我灵动的身影。还可以是这样:在茫茫人群中,他找寻着一个人。我穿着一袭素雅的湖蓝长衫翩然而过。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不自觉的拨开人群追随我细碎的脚步。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诧异回头,面前是一个陌生男子。我愕然,随即浅浅一笑,极尽的艳丽与娇媚,我说:“公子,你认错人了吧?”最近偶像剧看得有点多。总归不是现在这样,我蓬头垢面摆着王八一样的姿势趴在地上,还残了半截膀子,跟铁拐李似的窝在睿王爷怀里挺尸。我完美的形象啊,就这么毁了。咦?怎么我变成阮疏桐以后也变得细致起来了呢?不要说我有病,想我大老远的穿过来,一没钱财二没地位,三没文化四没手艺,要想在这里求生,唯有背靠大树好乘凉。而睿王爷,无疑是上上之选。你说晋王也不错?错!大错特错!晋王不过是个挂着王爷头衔的纨绔子弟,手里一点实权也没有,何况以那孩子二百五的性格,估计也不想有权。而睿王爷不一样,他是皇帝一心想要发展的身边势力,没有功勋也要给他功勋的储备干部,迟早会飞黄腾达的。跟着这样的领导,还愁什么?我下半辈子无忧矣,我看见白晃晃的银子如纷飞的雪花一般向我砸下来。“王爷,阮少爷醒了。”“那眼睛怎么还没睁开?”“下官不知,不过阮少爷的嘴已经张开了。”我吸吸嘴边的口水,吧唧吧唧嘴巴,虚弱的睁开眼睛,虚弱的抚着额头,做了所有电视上一个昏迷的美女醒来都会做的全套动作:环顾四周,柳眉微蹙,嘴唇抿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弧度,眼帘低垂,虚弱的问:“这是哪里?”再看看眼前的人,虚弱的问:“你是谁?”那人屏退左右,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凝视着我:“这里是□□。”秦王?李世民?我果然没看错人,哪天你也发动一个玄武门之变黄袍加身,我就是皇妃了.....额.....呸,呸,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马上表现出诚惶诚恐的状态,挣扎着行礼:“草民拜见王爷。”秦王不说起来我自然是不敢起来,这个秦王果然与衡景那小子不一样,气场这么强大,就这么盯着我的脑袋顶,任由我摆着这么个尬尴别扭不伦不类的行礼姿势,就是不说话。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腰有点撑不住,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秦王终于开口:“免礼吧,你这样本王看着都累。”累还不早点喊停。秦王把我向里面挤一挤,自己也在一边躺下。靠!不带这么禽兽的,大白天的,你倒是想干嘛?秦王没想干嘛,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压低嗓子说:“阮疏桐,原来你真的没有死。那天听见,还以为是讹传。”我心里颤了一下,僵直着身子缩在里边,动也不动。秦王拍拍我的胳膊,道:“别绷的这么紧,抱着不舒服。”我翻白眼,你他妈的当老子是大号人形抱枕么?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封号,真不愧“禽”王。秦王说:“今天被小阮这么闹腾一下也好。本来呢,长途跋涉回来,颇觉劳累,晚上还得参加圣上钦赐的接风筵。如今你这么一闹,本王倒可以推说受了惊吓须得压惊,晚间的接风筵也就可以退掉了。”我道:“殿下可别冤枉我。这动乱是刺客闹的,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秦王笑:“你那一嗓子有刺客可是喊得声嘶力竭声情并茂,连本王的马都被吓到了,你又横在路中央,惊了本王的驾,这笔账要怎么算呢?”我彻底无语,这秦王和衡景不愧叔侄俩,一样的流氓逻辑。正想着,我就听见外面衡景扯着嗓子在喊:“睿叔睿叔睿叔睿叔睿叔~~~~~”还有另一个声音夹杂在晋王密集的叫喊中:“晋王殿下,王爷正在休息。”哐的一声,门被踢开,衡景出现在门口,怒不可遏的说:“睿叔,侄儿听说你遇到刺客,好心来探望。你为什么让这么个飞沙走石鬼斧神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乍一看能吓死活人仔细看能吓死死人,一脸横rou面目狰狞长得跟钟馗一样的家伙拦着我。”钟馗立在门侧,唯唯诺诺的说:“王爷,属下没能拦住晋王殿下,是属下失职。”我好奇的从里侧抬起头想一睹钟馗风采,却愕然看见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精壮汉子跟小媳妇一样窘迫的立在衡景身后,黝黑的脸上竟然不自然的带着一丝红晕。衡景比那汉子矮了差不多一个头,此时却踮脚叉腰努力减少身高上的劣势,鼻孔朝天的盯着那汉子道:“你区区一个校尉敢拦本王的路,小心本王去告诉皇兄要了你的脑袋。”睿王爷平静的说:“张校尉先退下吧。”“慢着。”衡景张开双臂拦在张校尉面前。张校尉正可怜兮兮的准备退下,全没想到晋王殿下竟一下子挡在自己面前问道:“睿皇叔回京是由你护驾的么?”张校尉低头:“正是属下。”“那此番睿皇叔遇袭,是不是应该治你个渎职之罪?”张校尉一张脸埋的更低了。“此事暂且不论。本王问你,刺客身份是否查明?”“回晋王殿下,属下派人正在详细巡查。”“可有收获?”“未,未有收获。”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张校尉的额头流下:“刺客身手很杂,看不出出自哪门哪派。活着的几人牙齿里面藏了毒,行动失败后都咬牙自尽了。线索如今全断......巡查有难度......”“若是容易还要你何用?”张校尉一下子跪在衡景面前,厚重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