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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陶然抱过去书房躺椅上,让她能够晒一晒太阳。茶几上摆上几本书,她可以随时拿过来看,提前烧好开水也放在茶几上,她一伸手就能够着。这时的沈行在照顾陶然这件事上已经格外熟练。过了二十岁,会有认识的阿姨或是大姐想帮沈行做介绍,沈行自己没想法,也一次都没有答应过。不过这和陶然无关,大约是对异性会生出朦胧情愫那会,沈行就对这种事情没有想法了。很简单的道理——谁要和强||jian犯的儿子在一起?谁要和强||jian犯的儿子过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人,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一辈子,何必让别人受这种委屈?要他瞒下对方这种事,他做不来,等到被发现的那一天会更痛苦。假如结婚,婚后有了孩子,那个孩子日后肯定会被和强|jian犯家的孙子、孙女这种字眼放在一起。他自己受过这种苦,不能再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去重复他受过的苦。即便后来开公司、有很多的钱、搬进高档小区住,沈行仍旧没有动过心思要去和哪个异性发生一点儿什么。这是和陶然有关系的。他担心要是真的出现那么一个人,自己心思偏了,会懈怠照顾陶然,而那个人会不会对陶然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假如他的生活重点不变,对那个人也算不上公平……总不可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泄欲工具。沈行没有和陶然提过这些,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没有劝。相依为命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很合适。但没有其他的。他和陶然不会做任何亲密的事,不逾矩,就是亲人一样。早在陶然身体基本康复之后,她就不会要沈行帮忙喂饭、洗澡。但下半身没办法行动,有些事情则没有办法必须求助别人。沈行不介意,她自己从来不好意思。很多年过去,她还是不适应。沈行始终没有请别人照顾陶然,也有这层原因在。身体恢复后,医生就说过陶然可以坐轮椅。直到不用再为钱发愁,沈行才有时间多陪她。天气好又得空的时候,他会带她出门,两个人到公园里面转一转。这是陶然最喜欢的活动。有一年,他帮她拍下很多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子笑容灿烂,和同龄人没有两样。可能是看过很多书,陶然的内心世界不封闭。除此之外,科技发展,进入到信息时代,网上交流变成很容易的事,她能够看到更多关于外面世界的内容,还常常和沈行分享一些有趣的东西。“想要生活变好,要维持这种生活,我就不能掉链子。身体必须很健康,要老实又本分,不能做不好的事情,所以烟酒都会尽量少碰。”沈行把又一次快吸完的演在烟灰缸摁灭,重新点一支,“长大以后,觉得小时候太过幼稚,不好好学习,逃课打架,让奶奶cao心……要是能有机会回到过去,这些事肯定不会做。”“明白这个道理太迟,所以我说如果没有陶然,不会有现在的我。直到四年前她出事,我都以为,我们一辈子就会这样过下去。”沈行没有把陶然当作自己的爱人,却把她当作可以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变故却来得太快太急,没有一丁点防备。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睡觉前还会更一章,把这个故事写完早睡的小天使就不要等啦,可以明早来看,摸摸大=v=☆、25、最喜欢你陶然出事前不久,沈行和她吵了一架。那么多年唯一一次急眼。陶然和他说,想要在身边藏一把水果刀用来防身。沈行不答应,她不让步,沈行说给她买防狼用具那样的,她说不要。这么任性的态度,他不得不觉得有问题。沈行想到陶然可能有不好的念头,心里没法淡定。说是吵架也不是,不过他说话是大声了些,质问她为什么非要刀具。陶然辩驳不是有不好的念头,他不信,一番话说到后来两个人都觉得委屈。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看陶然一双眼睛泛红,沈行又心软。想到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做过那种事,也没有试图做那种事情,觉得应该相信她。最后,沈行满足陶然的要求。给她水果刀的时候,陶然很认真的和他强调一遍,自己不会乱来,他说相信她。陶然出事是在晚上,傍晚的时候,沈行回家,给她做好晚饭,等她吃好、帮她洗过头、洗过澡、吹干了头发,抱她到卧室去躺好,才离开家里去应酬。临走之前,沈行和陶然说自己会早一点回家,陶然和他说少喝点儿酒。无论走出家门还是在外面,他都以为这无非是和过去没有差别的、异常平静的一个夜晚。事实却不是这样。就是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发生了无可挽回的事情。陶然一向睡得早,她睡觉前还给沈行发短信,说自己休息了。在睡着没多会儿,房门悄无声息被撬开,有人偷溜进来。偷溜进来的人不知道有陶然在,直到他打开那个卧室的门,想要进去翻找值钱的东西。发现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孩,他或许慌张过、混乱过,却很快发现床上那个年轻女孩根本动不了。她做不到行动自如,没办法下床,没有逃跑的能力。魔鬼一样的人临时起意,没有任何良知的,对没有反抗能力的陶然出手了。于是,那把水果刀杀死了魔鬼也夺走了陶然的生命。“她不知道……那个人是我爸爸。”沈行一度哽咽,眼里热泪涌出来又强硬的压下去,“不管我认不认,那个禽兽不如的人都是我的父亲。我后来才知道,他到处打听我的下落,特地找过来的,但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出的狱。”半晌的沉默过后,沈行抬起头看着姜茶,一字一句说:“我一直在想,杀死陶然的人可能不是她自己而是我。陶然会自杀应该是和我有关系,如果那个人没死,我知道他对陶然做那种事,我一定会杀了他。一定。”“陶然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杀了那个人。她那么柔弱一个人,要做那么恐怖的事情……自己也根本承受不了,所以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吧。”这一场痛苦,让沈行终于意识到自己小时候面对的那些,远比不上受害者的千万分之一。无辜的受害者和他的亲友,永远背负阴影生活,也许一辈子走不出来。“以前虽然没有想过公平不公平这种事情,但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活该承受异样的眼光。陶然的死让我醒悟,我没有资格觉得自己无辜。”“如果我是无辜的,那些因为我的父亲犯罪而受到伤害的人算什么?”沈行自嘲一笑,“后来觉得,自己可能生来就必须赎罪。最绝望的时候,觉得生活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