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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鸟,它的周身有光晕浮动,淡淡的光辉溢出了笼外。它正抬着头,歪着脑袋看着陈溺,黑溜溜的眼睛眨动两下,尖而长的喙呈淡粉色,利爪也是同样的颜色,除此外,身体其他部分被雪白的羽毛覆盖。毛量不少,看着挺蓬松的。柔光包裹着将笼中的雀鸟,模糊了它的轮廓,仿佛飘忽的幻影,让人看得有些不真切。陈溺抓着鸟笼的提手,将它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月光雀。”曾被他砸下窗台的雀鸟,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杨贤讶然:“你笼子里怎么有只鸟?”陈溺睥了他一眼:“你脖子上怎么有颗脑袋?”杨贤:“不是,诶,这鸟什么时候钻笼子里的?”陈溺道:“或许是从一开始就在,自来到庄园,我每天夜里都会听到鸦鸣,可问过的所有人都说不曾听到过。”安善美不自觉的被那只小巧的散发着淡淡光辉的银制笼子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呢喃道:“可真好看。”杨贤不解:“一直在?可先前没有看到过里面有鸟啊。”陈溺看向窗外,细细思索一番:“前些天一直是阴云连连,夜晚也没有月亮。”他估摸着就是这个原因。名字也是与月有关,或许这笼子里的雀鸟,只有在月夜才会现身。雀鸟贴靠在笼壁上,脑袋也紧紧挨着边缘,几许羽毛穿过镂空,轻扫过陈溺的手心。鸟笼是凉的,这样的反差令陈溺更能清楚的感触到那只白雀的体温。它歪着头,脑壳顶在雕花镂空上。养了这么久的鹦鹉,陈溺看得出来它这个动作是希望有人能够揉弄它的头顶。奈何他的手指无法从细密的花纹中通过,能做到的也仅此于用指腹隔着笼子抚动它的羽毛。杨贤蹭过来:“这个鸟是哑巴?这么安静。看你养的鹦鹉,闲着没事就嚎两嗓子。”他抬手指向站在椅背上的鸡崽。陈溺捧着鸟笼看够了,放到一旁:“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杨贤蹲坐在地铺上,昂着脸看着鸟笼:“这小灯笼……有开关吗?有亮光我睡不着啊。”“又不是电动玩具。”陈溺掀开被子一角,将鸟笼放入被中,清冷的光辉被棉被阻隔。杨贤:“闷死了怎么办?”陈溺眼眉微动:“要么你别睡了?”小小一个鸟笼也占不了多大点儿地方,陈溺钻入被子中,新奇感还未散,手在被子下又隔着笼壁逗弄了那雀鸟一会儿。大晚上的玩鸟,玩着玩着就睡着了。陈溺的睡眠质量不错,很少会做梦,今夜也是如此。安睡之中,却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蹭着他的掌心,搔得手心发痒。以至于他并没有睡得太熟,到了夜半时分,走廊里片刻不停歇的鞋跟声轻易的扰醒了他。“嗯……”他眼睛酸涩,意识并不乐意清醒过来,可屋外琐碎的声响在这种时候格外令人在意。他翻了个身侧躺,想要抬起手堵住一只耳朵,毫无预兆的撞到了一堵结实的rou墙上,那只手也被攥着,无法抽动出来。陈溺恍然清醒,双目睁开了一条缝隙,想借月光看清自己身边躺着谁,视野却被光洁修长的脖颈与肩骨霸占了大半,后脑勺被一只手从后固定着动弹不得,令他无法转变视角。能凭肤色判断出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人不是杨贤,他没那么白,肩骨也没这样萧条突出。对方似乎是在沉睡之中,将他当成了抱抱熊,固定得死死的。要是他这次醒来是想夜起,恐怕唯有就床解决了。陈溺不敢惊动这人,好在另一只手可以动,他顺着枕头摸索一番,朝睡在地上的杨贤砸了过去。杨贤露在被子外的脑袋被砸了个正着,冷吸一口气,坐起身来摸着自己的额头,懵懵地看向陈溺。“哈?”他发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单音节。陈溺伸出一根食指,示意他噤声。杨贤竖起食指:“一?”不等陈溺再给他提示,走廊外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杨贤揭开被子,翻身爬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队友的智力与注意力都让陈溺感到窒息。门外的脚步声十分急促,忽远又忽近,来来回回数次从房门口一掠而过。杨贤听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陈溺床边:“确实是像只有女主人一个人的脚步声,小高跟踩得啪啪响。”陈溺压低声音道:“我让你小声,我床上有人。”杨贤:“有人?”他俯下身,贴着床沿挪动着道:“哪呀?”杨贤掏出手机,打开了照明功能,陈溺毫无防备的被刺痛了眼睛。强光的直射似乎引起了床上另一个人的不适,他动了动。陈溺低语道:“把灯关了!”禁锢着他的那个人已经将整张脸埋进了陈溺的肩窝,呼吸均匀的洒在他的皮肤上,让陈溺稍微有些难受。杨贤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听陈溺说的,关掉了手机闪光灯。他学着陈溺,把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说出的话都雾化在了空气中:“啥也没有啊。”与先前的鸦鸣一般,只有陈溺能发现。明明这么大个人缩在他旁边,杨贤却什么都没看见。陈溺叹了口气:“你试试,能不能把我拽起来。”“哦,好。”杨贤伸出的手直接穿透了那个人的肩膀,他握住了陈溺的手臂,使劲儿往外拖:“诶,不是,你倒是动动啊。”陈溺险些气毙:“我能动还要你拉?”杨贤:“鬼压床?”陈溺作罢,放弃了挣扎,轻皱眉头:“你继续睡吧。”杨贤弯身捡起地上的日记本,放到陈溺枕边:“有啥事随时喊我啊。”陈溺:“……”喊你有个屁用。他又试着翻身,可旁边这个人的力气实在霸道,侧过身后就不允许他再平躺回去了。起不来,那就躺着,动不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