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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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信了他的话?”塞维西娅的目光越过桌子上的木头酒杯,落到韦德斯乱蓬蓬的头发上。他又有旬月不曾洗过澡了。她暗忖,默不作声地把椅子往后挪了点,生怕他身上的臭气会被海风吹到自己身上。夏季的地中海日头毒辣,他们这种穿行在海上而淡水稀缺的人尤受其扰,塞维西娅不得不时常蒸馏海水擦洗身体,才能保证自己随时处于干净的状态。而其他人没有她这样的固执,宁愿浑身发臭。韦德斯一面反问“为什么不信,那是整整50塔兰特”,一面故意把加了铅块的脚重重跺在地上,因为被蠹虫啃噬,以至于落下不少暗坑的木头吱吱嘎嘎地响起来。塞维西娅听到底下的囚犯发出不堪忍受的、烦躁的抗议。 “闭嘴!”韦德斯大吼,重重打在桌子上,酒杯在他的巴掌底下颤抖与嗡鸣,小部分液体溅出来,随着木桌的纹理流下,洒在地上,沿着缝隙钻下去。那个不甘寂寞的囚犯起初还因为睡眠未醒,说话说得朦胧,被残酒淋了一头后,反倒像是苏醒了一般,咬字清楚地对他们说:“你们打扰到我休息了。” 塞维西娅制止霍然起身的韦德斯:“他现在既然价值50塔兰特了,你最好老实点。” 韦德斯嗤之以鼻:“就他?你真觉得他那幅病恹恹的样子,能来报复我们?” “我不觉得,但至少应当保持警惕。”塞维西娅语气冷淡地说道,“算了,我去看看他。你要是再敢把杯子里一滴酒洒在地上落下去,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这辈子你就别想尝酒味了。” 韦德斯含糊地咕哝了几句。塞维西娅是日耳曼人,打小在丛林山野间长大,没受过多少文明礼仪的熏陶,对男女区别一窍不通,来他们船上也只是为了讨口饭吃。起初,他们还挺看她不起,但看她精通观星术,也就勉为其难地收留了她,而后来才发现,塞维西娅不仅仅通晓星辰,还会一手好剑法。她剑术凌厉、迅速,毫不拖泥带水,杀人也面不改色,海盗们便渐渐更加看重她,到现在,塞维西娅已经是船长的肱股。船上的人,包括韦德斯,都不怎么敢招惹她。 船只今日停泊在法玛库萨岛,补充食物、淡水和酒,甲板上人来人往,潮气熏天。太阳把甲板晒得guntang,踩上去像是能隔着靴子烫破皮,塞维西娅尽可能拣阴凉处走,还是被热得出了汗,等来到关押囚犯的地下室时,她背上已经湿漉漉的了。塞维西娅随手脱掉自己的外衣,扔在地上,这声音惊动了两个看管囚犯的同僚。他们先是下意识cao起刀,在看见是塞维西娅后,才悻悻地搁下,转眼,脸上又露出了然的神色:“你又来看他了?” “他现在归我管,我不看谁看?”塞维西娅冷着脸说,“都给我到甲板上去。” 两人犹豫着看了彼此一眼,其中一个人仿佛想到什么,眼睛里露出点下流的意味。就那么一刹那,塞维西娅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刀,用力插进旁边的墙壁。她用力大得很,整把刀都没进去了,只留下刀柄在外头,犹自震颤着。这么一来,原本打算开黄腔的海盗们一个个都噤声,不敢同她对话或对视,纷纷急匆匆地走出了地下室。塞维西娅听他们关上门,这才快步上前,从桌子上拎起一把铜制水壶,来到了上锁的囚牢外。 价值五十塔兰特的猎物正半闭着双眼,靠在墙上假寐。他乌黑而卷曲的头发有些打结,下巴上冒出来青色胡茬,这是二十多岁年轻人的通病,脸颊没有刚刚被俘虏时那么丰腴,瘦削了不少,高高的颧骨上覆盖着阴影,一些灰尘洒在他的脖子和脸颊上,仿佛浅灰色的伤痕。但总体来说,仍称得上一句利整英俊。塞维西娅审视着他,发现他比起前日而言要憔悴不少,那双时常吐露出惊人言语的嘴唇也干涩得厉害,唇皮枯裂。她拨弄了一下囚笼上挂着的巨大铁锁,弄出来清脆的响声,紧跟着,她看到那双眼睛慢慢睁开了。 典型的罗马人的眼睛。塞维西娅想。她不喜欢这双眼睛。但这双眼睛的主人价值五十塔兰特,只要能分得这笔巨款的一丁点,她就可以离开小亚细亚,回归莱茵河东边广袤的森林了。单单为了这个,她也得尽可能维持他的生命体征,不能让他死去。塞维西娅拿高那把水壶,晃了晃它,像是平时训练那些小动物那样,但这个男人没有被她引去视线,仍然用自己乌油的眼睛,沉稳、克制而冷静地望着塞维西娅,而不是她手中的水壶,眼中的神色,也并没有她希望从中见到的渴盼和急切,这令她有些气馁。 “你来找我?”他用希腊语问她。这种语言是小亚细亚外海的通用语,塞维西娅没告诉过他自己也是从内陆来的,他大概以为她是这海上的原住民。塞维西娅发现,他的声音明显地低沉和沙哑下去,想来从前天开始,就真的没有喝过一滴水。塞维西娅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回忆起前日他的语出不逊,一股微弱的火气又把她的心脏烧干了。“你怎么不猜测一下,是你的朋友们带着赎金来救你了?”她昂起下巴。塞维西娅今年十四岁,身高已经来到了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得像刚发邢的剑,眉眼华丽,眉宇和嘴唇弧线都锋利得能割断海风,她平日里只要这么说话,大部分人都会不敢跟她对视,只有这位俘虏,依然镇静地盯着她。令塞维西娅不舒服的是,他看起来甚至有些轻慢,仿佛丝毫不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什么危险性,又或者这种危险性还不足以让他心生真正的警戒。 “米利都城距离这儿有十三天的路程,他们的速度还没有那么快。”罗马人对她说,“你们最好保证我的嘴到时候还能用。” “我想你不介意我把这句话当做你的告饶?”塞维西娅终于露出一个笑。她提起靴子,轻慢地在木质牢笼上踹了一脚,尘灰簌簌地洒落下来,又在他的身上罩下一层朦朦胧胧的白纱。“多说几句,你前几天夸赞我的头发时,不是很能说会道吗?” 一般来说,女孩到了十岁之后,就该把头发扎高,避免在陌生男人跟前露出太多头发。但塞维西娅的父亲生前把她当男孩养大,但是未曾给她举行过成人礼,也没有给她指定过婚事,加上她后来因为战乱逃出部落,流落海边,命都岌岌可危,别说一头长发。塞维西娅为人强势,虽说散发,平时也没人真的敢对她说半个不字,唯独这位油嘴滑舌的囚犯,在被绑架上船的头一天,就敢轻浮地夸奖她的长发十分美丽。塞维西娅也是因为这个,才怒气冲冲地连着两天没让别人给他喂水,权作惩罚。今日是看天气实在太热,塞维西娅担心这五十塔兰特会半途暴毙,于是才亲自过来,想着给他喂点水,免得弄巧成拙。 罗马人望着她。塞维西娅觉得自己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怒气。 这并没有让她害怕。塞维西娅不害怕任何东西,不论是林野间游逛的猛兽,海面上变化无常的天气,还是俘虏的目光。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将手伸进了牢笼中,抚摸上罗马人消瘦的脸。“说几句,我就给你几口水喝。” “你现在可以让我说,但你最好做好准备,当我在离开这艘船,第二次又看到你时,我将会把你吊在十字架上。”罗马人低声说。他喉咙的确干枯得厉害,这么几句话都说得格外艰难,并且觉得喉咙深处在冒血气,腥苦得厉害。塞维西娅揪住他脖子上拴着的绳子,冷不防把他拉得靠近了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罗马人的眼睛还是无比沉静,充其量不过是浮现出一丝作弄般的不以为意。这让她的心中再度涌起一股不满。塞维西娅抬起他的下巴,指腹在他干裂的唇皮上画了几个圈,这下,对方的神态蓦地有了些改变,但不等他说话,塞维西娅冷不防地将自己的指尖插进了他的嘴里。 因为常年握剑用刀,塞维西娅的指腹满是厚茧,它们刺喇喇地刮着男人的口腔,加重了里面的血腥味。一股温热的潮湿感裹住了她的手,紧跟着,她抚触到他的舌头,那舌面宽而厚,令人联想到他几日前当着绑架自己的海盗们,傲慢地要他们把赎金提高到五十塔兰特时精彩的演讲。“不是那么能言善辩?”她问,“活动你的舌头。” “一般来说,它不是用来做这个的。”罗马人含混地说。塞维西娅感觉到他的齿列和舌尖,如跳舞般在她手指上跃动,她心中腾起一股隐约的兴奋:这是她之前在劫掠结束后,看到同事们会对被俘虏的女人们做的。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沉溺于把自己的手插进别人嘴里了,褫夺对方说话和呼吸的权力的确让人上瘾,此外,当他的舌尖滑过自己手指时,还有种怪异的酥麻感顺着神经一路传递下去。塞维西娅并不清楚地知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但她觉得自己有些激动,脸上也浮起热意。“继续。”她将自己的手指更深地插入罗马人的喉咙。 她现在能感受到他咽喉的跳动了。几乎可以称为内脏的东西挤压着她的指尖,她另一只手抓紧了圈住罗马人脖子的绳索,使得他紧紧地贴在囚笼木质的围栏上,而深深刺入他口腔的几根手指则开始缓慢地活动,强迫他用舌头舔她的指尖。碾压舌苔,抚摸腔壁,内脏细软柔嫩,裹着她的感觉像是将手插进了一块火热的丝绸。塞维西娅看见罗马人闭上双眼,但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被羞辱后的不堪与气愤,他依然镇静、平和,好像塞维西娅对他做的一切都不算什么。这让塞维西娅刚刚升起来的激动猛地打了个对折,她烦躁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并掐住他的脸,低声说:“你最好认真点。” “你想让我认真什么?”罗马人用力地呼吸了几次。他的脸颊同样有些泛红,但这纯粹是因为刚才的窒息。塞维西娅扯下自己的右边手套,紧跟着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整节圆润的手臂,塞维西娅将水壶口抵在自己的手腕上,在俘虏诧异的注视里倾倒水壶,一注细细的涓流沿着她苍白的手腕流落。她用这只手掐住罗马人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在暗淡的光线下,塞维西娅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舌头。她感觉有种无法言说的激情再次席卷了她的身体,并且从深处榨出水来。 “这是给你的淡水。”她低声道,垂下头,呼吸温热地洒在罗马人的鼻梁上。他们俩目光相接,在这一刹那,塞维西娅忽然觉得这张脸有些怪异的熟悉,好似以前见过。但这感觉只是昙花一现,她没有深究。“舔干净。” 罗马人凝视着她,不过这一次,他的表情甚至比方才塞维西娅强迫他舔自己的指节时更加放松。他简直像是宠溺自己不听话的女儿那样,顺从地吻过塞维西娅掌心被淡水濡湿的部分,那些水分润泽了他干涩许久的唇齿,令他恢复了部分活力。塞维西娅感觉到他粗糙的舌面滑过自己的肌肤,那种微妙的麻痒让她心头一荡,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更加倾斜水壶,好让当中的液体继续沿着胳臂滑下,润泽她的手臂,紧接着是掌心,再被罗马人厚实的舌头一一卷走。对方仿佛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侮辱,相反,他简直堪称乐在其中。在某一刻,塞维西娅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微微一冷,旋即发现,那是因为罗马人张开嘴,用牙齿叼住了她手腕内侧的肌肤,用力吮吸了一次。 塞维西娅感觉自己的镇定一下子被打破了,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并没有像自己那些同僚那样愈发精神百倍,反而觉得脑袋眩晕。一股热流冲上她的大脑,紧跟着是四肢与小腹,她的胃部缩紧,并紧盯着罗马人被黑发半掩的脸颊,塞维西娅惶急地缩回手,这得来对方戏谑的一瞥。“怎么了?”她的俘虏轻浮地问道,“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你胆敢对我做这个……”塞维西娅抓着囚笼的栏杆,语气虚浮。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靠去,想要离对方远点。这时,她忽然又觉得眼前这个俘虏没她一开始以为的那样虚弱了,她不敢再在这里面待下去,迅速转过头,朝着甲板那儿匆忙而步履凌乱地离开了。就在门关上的前一瞬间,她听到背后的罗马人对她高声说:“我要睡一觉,让你的同僚们别再弄出任何声音,否则我难以安眠。”那声音颐指气使。 塞维西娅根本不愿意搭理他,她方才被叼住吸吮的那块rou还在发热,而到了甲板上,被风一吹,又有些发冷。她面红耳赤地捂住自己带着齿痕的手腕,冲回自己的房间,眼前还闪烁着罗马人的神情,以及他黑色的眼睛。塞维西娅靠在墙壁上,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臂之间,紧跟着,她恼火地在墙上用力地砸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