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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菌虽然也跟她说过很多话,甚至是不切实际的、娓娓动听的画饼充饥——但它从来没有说过,她完成了这个任务、拯救了这个世界,就有资格一直留在这里。它只是说,你将有机会选择。但是,选择什么呢?在有限的选择范围内,真的会出现她最渴望的选项吗。可是,即使没有那个能够让她留下来的选项,这个世界,也是她必须全力以赴去挽回和拯救的。因为这个世界和别的世界都不一样。这个世界里,她当初几乎要成为了唯一暗堕的审神者,不惜一切代价想要翻转历史,只是为了挽救那个人,那个本应在十年之前就为了他的理想和信念而殉道的人——今天的午后,在那座又小又破旧的庭院里,那些几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萨摩的乡下武士和旧士族们吼叫着,用着完全已经丧失自信的虚张声势,宣称自己才是有资格能够为武士这个称谓画上句点的英豪;可是啊,那样狼狈的姿态,只能令人怜悯,却不会产生任何共鸣,因为——她曾经见过,有个人可以用何种凛然的姿态,逆着时代的洪流而上,堂堂正正地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死战;和今天在庭院里流着泪悲愤大喊的那些人不一样,他并没有一出生就可以学习剑术的资格,没有一出生就跟随家庭享受俸禄的资格,只能握起的是木刀,只能投奔乡下的穷道场,只能为了生计去做学徒和卖药郎——但是最后,是这样一个人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大名老爷”,从乡下的卖药郎变成了堂堂正正的武士;是这样一个人,坦然面对着必将被时代的潮流裹挟淹没的结局,支撑着幕府最后的抵抗和尊严一直走到了最后。这样一个人,才是值得赞美、值得追随的英豪,不是吗?柳泉再度深呼吸,在脑内把系统菌唤出来确认了一下副长现在的位置,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潜入了官军的营地。有幻身咒的加持,这个过程并不怎么费力。比较伤脑筋的,则是总有人跟在副长的身后,巡查啦、闲谈啦、甚至是在不当值的时候坐下来喝酒说笑,好像隔了十年之后,副长人际交往方面的亲善度总算有了飞跃性的提升;现在居然连个落单的时候都不好找,真是棘手!而在另一边,土方同样也感到一阵伤脑筋。他其实并不太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和这些没眼色的小子们闲聊应酬上。但是现在他顶着的身份并不是“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而是“沉默可靠的年长士兵内藤胜人”;所以他也不得不勉强压抑一下自己的不耐之情,足足在火堆旁坐了好一阵子,喝掉了四五杯酒,这才得以借口不胜酒力、要回去休息,而提前脱身。然而在大战之前,这注定是难以平静的一夜。土方刚刚走到一个转角处,就陡然停下了脚步!长期以来在无数战斗之中累积出来的丰富经验和直觉一瞬间就起了作用——那里有人!土方猛地一侧身。虽然并没有带刀或带枪,但即使是徒手较量的话新选组副长也不会输给谁的!就是这么自信!但是,下一秒钟他那些闪耀的自信就被人打断了——因为忽然有个人猛地扑到他的后背上,险些把他压了个踉跄。而且,那个人还压着声音,在这个没有其他人注意到的黑暗角落里,紧贴着他的背脊,嘴唇从后贴近他的耳畔,含笑说道:“想我吗,副长?”※※※※※※※※※※※※※※※※※※※※9月22日:最近有些卡文……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无脑一点撒糖算了【喂!下次更新:因为这次更晚了,下次就23号(明天)的晚上更新吧w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喵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019?【回归篇?之六】?38土方:!?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和震惊。反应过来那是谁之后,又有一点混杂了气愤和好笑的情绪,使得他的面部一阵抽搐,额角青筋爆了一下。这种时刻她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也不怕行迹败露以后被抓住!还敢这么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整个人飞扑上来!魂淡,难道还以为这里是当年可以肆意行事的京都吗!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敌对方的自觉啊,可恶!现在她整个人都压在他的后背上,他不得不伸手托了托她的膝弯,以免他稍微一直起身来就会害她滑下去。但这种姿势也不是长久之计,尽管他现在的面容还保持着与十年前的年轻俊朗差不多等同的程度,但是他实际上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青年了——就这么半弓着身子、后背上还要承受着一个大活人的姿势,对他来说实在有一点太难了。土方感到了一阵进退不得。他现在当然不能就这么跑出去,把她潜入营地的事实暴露给其他人;但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背着她一动不动,好像也显得他自己很蠢——于是他就这么纠结了片刻之后,怒气槽迅速积攒到了满值。他发飙了。“……下来!!”他尽量压低声音喝道。即使黑夜遮掩去了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只从声调里就能够听得出来,副长又炸毛了。但是她会害怕才怪。就这么紧贴着副长的后背,听着他为了不暴露她在这里这一秘密而不得不压低声音吼她,在他发声的时候胸腔也因此随着一起轻轻震动;在靠他这么近的地方,似乎能够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跳动有力的心脏发出的声响,咚,咚,咚,咚——柳泉闭了闭眼睛,某种混合了温暖与痛苦的、情绪的洪流,一瞬间在她全身卷拥而过,让她感到一阵热一阵冷。[喂——]她在脑海里默默说道,[……完成任务以后,真的不可以留下来吗?]系统菌寂静无声。这就是不能作答的问题了吧。她咬咬牙。[为了留下来,我应该再做到什么?]她问。系统菌依然沉默。也是啊。这本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任务世界,是她,在发觉这个世界就是副长生存下来的那个世界之后,产生了不得了的贪念,想要留下来,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想要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够注视着他——可是,这一切都只能是一种奢望吗?柳泉深呼吸。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再一次为你扫清面前的道路,让你生存的这个世界毫无瑕疵,永远可以以一种充满希望的方式延续下去吧。她装作没有听到副长刚才那句快要炸毛了的怒吼,带着笑从后贴近副长的耳畔,低声答道:“才不呢~”这句答话的尾音上挑,似乎带着爱笑的小钩子,简直一瞬间就把小恶魔度刷到了十成十。土方当然对这种说话的方式不太陌生——他只是很多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