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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样倒的确有几分相似。盛林满脸期待,“喜欢吗?”奢侈品这类东西,离晏棽的生活太远,他对这些动辄成千上万的皮包、配饰完全没有概念。也就LV的仿品出街率太高,晏棽好歹能认得出牌子。盛林买的肯定是正品,定然也价值不菲。晏棽打心眼里不愿收下这只包,但看到盛林亮晶晶的眼神,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谢谢。挺喜欢的。”“就知道我选得没错!”盛林的桃花眼又笑成月牙样,孩子般欢喜。晏棽见他这样开心,心底的勉强便也随之消减不少。晏棽通常一周跟家里通两次电话。母亲几年前被查出患有胃癌,万幸当时还处在中早期,手术后按时服药、复查,身体恢复的还可以。丢失手提包的那晚,晏棽喝过酒做了一个梦。具体梦到了什么他醒来便记不清了,但梦里悲伤绝望的感觉一直在心里徘徊不散。到了跟家里联系的日子,晏棽难得挣扎了许久才拨通电话。信号连接的“嘟嘟”声重锤般一下下敲击在胸膛,直到那边传来晏灵臻温柔含笑的声音,晏棽胸口才猛然一松,无比喜悦地喊了声妈。“怎么了然然?这么开心。”晏灵臻说话跟平时一样,舒缓柔和不疾不徐,天然带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没什么,就是想您了。很想很想!”晏棽跟母亲通话,难得露出点孩子气,唇角两边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哎呦,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晏灵臻轻轻地笑,细声细语地调侃晏棽:“然然是在跟mama撒娇吗?”晏棽不太好意思,抿了抿唇,对着话筒嗯了一声。晏灵臻年轻时对晏棽要求几近严苛,后来年纪渐渐上去,没再有那么高的心气,原本温婉和顺的性格逐渐显现出来,特别是生病以后,兴许是觉得以前亏待了儿子,对晏棽简直百依百顺。晏棽跟母亲零零碎碎聊了大半天,事无巨细又跟母亲交代了一番保养身体的注意事项,才叫母亲把电话转给舅妈。晏棽八九岁时跟着母亲投奔表舅家,十多年了,两家人彼此照应和和睦睦,处得就像一家人。晏棽高二那年,舅舅在外打工出了事故,肇事者逃逸,人没能救回来,家里瞬时塌了半边天。没两年晏灵臻又检查出胃癌,不能再外出工作。那时晏棽刚上大学,弟弟meimei都还在读中学,舅妈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勉强读到小学毕业便下了学,一辈子就擅长料理家里那几亩薄田。晏棽不放心让舅妈一把年纪外出务工,况且母亲和弟妹都需要人照顾,从那时起他便开始见缝插针找机会打工,接过养家的担子。自从晏棽按月往家里汇钱,舅妈便视晏棽为一家人的顶梁柱,无论大小事都会跟晏棽商量。这次舅妈照例把弟弟meimei的学习情况跟晏棽说了说,临到挂机时,晏棽却觉出她有些欲言又止。晏棽再三追问,舅妈方才压低声音告诉晏棽,有人催债了。当年表舅车祸,还有之后晏灵臻做手术,家里欠下不少外债。这几年晏棽坚持每年都还一点,但他毕竟还是个学生,每个月家里、弟妹还有他自己的固定开支已经快让他绞尽脑汁,数年过去,他的欠债簿上仍然记录着一笔很可观的数字。唯一还算幸运的是,最大的那位债主跟表舅家关系向来不错,这些年从没上门催过债。但明年那人的儿子要结婚,现在要提前准备婚房,那笔债没法再拖下去。晏棽听完大脑有一瞬发麻,舅妈喊了他几声,他才嘱咐舅妈千万不要让晏灵臻知道这件事,其他的他来想办法。舅妈连声答应,末了却为难地叹气,“你也只是个还在读书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这些年你为了这个家,吃了太多苦了。要不还是我出去看看能不能赚些钱回来。”晏棽打断舅妈,故作轻松道:“我真的有办法。您别cao心了,照顾好家里就行。”挂断电话晏棽愣在原地手脚冰凉。十二万,对大多数家庭也许都不算什么,对他们家而言却称得上是一笔巨款。当初不该学医的。晏棽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如果报志愿时,他能坚持己见去读定向专科师范,不止三年的学费不用交,现在已经能够正式参加工作,不必支撑得这样艰难。因为自己的那一点不服气、不甘心,连累全家人都要随他一起受苦。晏棽被冰封了一般站在窗口一动不动。书房门被推开,何瑞文端着一只饭盒进来,“说好一起吃中饭,都这个点了也不见你的影。窝在寝室干什么呢?”晏棽慢慢转过身。何瑞文把饭盒放在书桌上,“我给你打回来了,趁热吃吧。错过饭点你的胃会受不了。”晏棽走过去掀开盖子,满满一盒香气四溢的土豆烧牛rou盖饭。晏棽拿勺子无意识地戳着盖饭,犹豫着,低着头对何瑞文说:“瑞文,你,你手头……”何瑞文听了个开头,便急忙接下去,“你缺钱了?没问题,我这里刚……”??“没!我没缺钱!”晏棽一口打断何瑞文,往嘴里塞了勺米饭,“真的没有,你别多想。”晏棽想起自己现在还欠着何瑞文两千多块,而且何瑞文虽然家里条件还行,可一口气要他拿出十几万仍然不现实。既然说了也没用,便不如干脆不开口。何瑞文觉出晏棽有心事,没再找他说话,给他凉上一杯开水便先行离开去教室。晏棽硬挨着把饭吃完,心里将自己的关系网过了一遍,还是筛不出谁有足够的财力,并且跟他熟悉到能一下子借给他十几万。一直想到要上课还是毫无头绪,晏棽只好先把这事放下。当晚晏棽回无色上班。因为生病,晏棽又多休了两天。他是天哥介绍来的人,每次请假又都是正当理由,店长不好多说什么,但话语间明显带了点情绪。现在绝对不能再丢掉无色的工作,店长冷言冷语讽刺两句,晏棽便只老实听着,干活时手脚更加麻利勤快,一晚上在卡座、吧台和后厨间穿梭,脚下就没停过。店长着重盯着晏棽,两三个小时后总算放下心先走了。小K逮着机会把晏棽拉到清洗间歇会儿脚,“人都走了,不用再装了。”晏棽坐在凳子上抹把汗,怔怔的不说话。小K上下打量晏棽,照他脑门给了一指头,“怎么了这是?半个多月没见真成锯了嘴的闷葫芦了?”晏棽撩起眼皮看了小K一眼,“有点累,不太想说话。”小K呲牙一乐,蹦到流理台上坐着,“那是你自找的,没眼色又不知好歹。你要是答应了陈总,早就是人上人了不是。哎,我告诉你,你不在这段时间陈总来过好几趟。他虽然没直说,但KK我是什么眼神?当然看得出来人那是在等你呢。”一边说一边乐得前仰后合。小K人不错,就是嘴欠点,特爱拿这种事逗弄酒吧里的小年轻。晏棽不顺他的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