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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很有故事男主角的风范,我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好半晌没明白他问话的意思,还是面前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才恍然回过神来。颇为尴尬地笑了笑,想着让他们送我一程,但又觉得太不矜持,于是转了个弯道:“两位公子,这是要赶往何处?”话一出口,脸上便似燃起了烈火,却仍想着,无论他如何回答,我都一定要说顺路。然事情并未朝着我想象中的发展,那男子异常冷凛道:“我们去何处,与你没有关系!”于是百转千回的思绪全被噎在了喉咙口。“姑娘若是害怕,大可让青玄送你回家!”而后听得一声马鸣,眼前人便似风一般扬长而去,独留漫天沙尘扬得我灰头土脸。青玄晃晃悠悠地转回到我身边,眯着眼看着前方,默了默,却是笑道:“需要我送你么?”我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讷讷地点着头:“嗯!”“你家在哪?”他将手递给我。我将手放在他掌心,脱口道:“荀安城!”手腕骤然一紧,接着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我便已经被扔在了马背上。不是坐着,是横趴着!这情节……有点不对吧?故事里不都说,逃婚的姑娘都能遇上如意郎君么?都能在落魄时遇到一个知冷知热的温柔男子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且帮我的方式还这般地……诡异?我挥舞着手臂,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可青玄却完全没有意会,他像拍宠物一般拍拍我的腰:“别乱动,不然摔下去估计得落个残疾。”只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向自视胆大妄为的我却真的不敢再动。诚然,这确实没用了些,但相较起来,还是好胳膊好腿的人生更具有吸引力!于是我异常乖巧地趴在马背上,虽然五脏感觉都要被压瘪了,但之后的事却让我心情瞬间愉快起来——青玄将将行了片刻,便追上了那先行离开的深绯衣衫男子。我用肚子撑起身子,试图窥探他的俊颜。恰逢他冷眼扫过来,我心中一滞,顿觉脸上燃起熊熊烈火,心里也似万马奔腾。这种情形用文雅一点的话说,就是我萌动了,用粗鄙一点的话说,就是我看上了人家的美色,不对,应该是毫无节cao的垂涎。“不是让你送她回家么?”他语音依然冷淡。“是啊……”青玄有些无奈,“可她跟我们同路……她也要去荀安城!”他又扫我一眼:“既然这样,那就带她去吧!”说话之间,身边景象便已退去数里,两人却面色不改,连粗重些的都未曾有,想来定是武功高强之人。私心里便对那深绯衣衫男子的爱慕又多了些。以前尤华村里流行崇拜状元郎,可在文化方面我完全没有对手,于是打从心底里觉得,我若有机会参加科举,定能横扫千军一举夺魁,可时不我与,这铿锵热血被无情地浇灭在了我是女儿身的事实里。想来也是惆怅,不过自那以后,一向很有思想很有见地的我,便开始特立独行地崇拜江湖侠士了,也因此,村里刮起过很长时间的武林风,唯剩尤小二仍是心心念念着状元郎。这个层面上而言,那深绯色衣衫男子便更像故事里的公子,在办事途中救了逃婚小姐,而后和小姐爱得死去活来惊天动地,当然,如果他能更温柔一点点,体贴一点点,且再热情一点点,就更加完美了。我在心中臆想着,忽然听得一声长“吁——”,之马骤然停住。背上被人拍了一掌,我顿顿觉浑身上下一阵酸软,胃里也几番翻江倒海,之前吃得东西都一股脑挤在了喉咙口。“你想拍死我么?”语气很是不善。青玄年纪虽小,可劲道却很足,他拎着我像拎小鸡一般,挥手随意一抛,便将我扔在了数尺之外。“荀安城到了,你自行回去吧,我们还有要事,就不再送了!”也不待我回答,他便大喝一声“驾”,接着便听一阵“哒哒”的马蹄,眼前两人已然绝尘而起。带起一阵疾风,吹得我发舞凌乱。临夜的荀安城甚为热闹,街上不时有叫卖之声。正当我怔愣之际,满耳嘈杂中忽而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登时一个激灵,凝神去看,果然见鸳鸯楼前尤斌正手摇着糖葫芦,一脸憨笑地望着我,且不时喊一句:“meimei,你来了!”“什么meimei,meimei在哪?”里面传来尤婶的声音,接着便见一魁梧的身影走出。甫一看到我,她在自己肥硕的腰跨上一拍,似乎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好啊……你你你……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敢……”我咽一口唾沫,连忙拔腿狂奔。尤婶虽胖,但追起人来却毫不含糊。我一连跑了两条街道,她才终于停住脚步,叉着腰,喘着粗气道:“你……你这个……死丫头,赶紧跟……跟我回去!”我身姿轻盈一些,可耐不住体质太差,遂停在她不远处,同样气喘吁吁道:“尤婶……你要不逼我嫁给哥哥……我就跟你……跟你回去!”“斌儿有……什么不好?”她已恢复一些,说话便也有了气势,“你一个无父无母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嫌弃他?”诚然,我确实没资格嫌弃他。他虽有些痴傻,可做起事来手脚麻利,且力大如牛,就连砍柴都能比尤小二他们多上一两担。再者,他极会心疼人,自小把我捧在手心里宠着,就是平日里攒些碎银,也都是给我买了零嘴。犹记得十岁那年,我看上一支红玉木兰簪,吵着闹着想要买回来。尤婶二话不说提鞋就打,尤斌拦在我面前,仍是傻傻笑着:“娘,别打meimei,那簪子好看!”尤婶气得要连他一起打,他将我护在,愣是替我挨了那一鞋帮子。我便再不敢提,后来几乎都忘了,可那年生日,他却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一个木盒子,呆笑道:“meimei,簪子!”我一打开,果然见那簪子躺在盒中。簪头嵌了一颗水滴形红玉,旁边镶着一朵娇小木兰,下坠两条飘逸流苏,素净又不单调,极适合我偶尔泛起的小女儿心思。许久后才知,为买这一支红玉簪,他每日都会熬夜编些竹筐,次日起大早去城里卖了,将那零零碎碎的铜板攒起来,足足攒了大半年光景。可在我心里,他从来都只是哥哥,又如何能做那相守白头的夫妻?正僵持间,旁边忽然人潮涌动,自发地在中间圈出一片地来。我被推得后退两步,待站稳了方才看清,那空地中正僵持站着两人,前方女子着一身烟粉长裙,面容清淡冷厉。对面男子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面容,只知他身形挺拔魁梧,手执一柄长剑,剑身上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