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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将来肯定也是一样……”“陈思阳,”她忽然抬起头打断他,“我已经有好几次想和你说,我最讨厌吃鸡。”“啊?”他莫名其妙。“我不喜欢吃鸡,也不喜欢鸡粥”她的语气坚定起来,“比起鸡粥,我更喜欢龙虾刺身。我早就想问你,为什么你后来没再买龙虾刺身来?”“龙虾刺身?”他更加觉得不明所以。她低声说:“我努力试过了,可是真的无法勉强自己。”陈思阳实在摸不着头脑,迟疑了片刻说:“可是生食海鲜容易引起胃肠疾病,特别是前一阵你身体虚弱,抵抗力差,我觉得鸡粥比较营养……”“我的意思是,”她再一次打断他,“谢谢你对我和我mama的关心,我会尽我所能给她提供最好的条件。我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不需要再麻烦你家阿姨给我送鸡粥了。”陈思阳怔住,白净的脸上慢慢泛起红晕。她觉得惭愧,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他结结巴巴地说:“小雪……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要你马上……就算是为了替你mama着想,也别拒人以千里之外。即使你现在一时无法接受我,也没有关系,我……”她叹一口气,直视他说:“一时不能接受没关系,要是一辈子不能接受呢?这样也没关系吗?”陈思阳语塞,只是手足无措地望着她。她站起来,咬咬嘴唇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帮我和橘子说声对不起。”陈思阳这才回过神来,失声说:“小雪,先别走。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话?还是因为我太心急了……”她回过头来,望着他,语气诚恳:“思阳,听我说。橘子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她前几天和我说,要珍惜眼前人。”她说着涩然一笑,“这句话也适合你。反正我是没救了,你还有救。”她匆忙从橘子家跑出来,外面艳阳高照。冬日的阳光温热和煦,照在脸上有一种滋润人心的温暖。她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气,感觉如释重负。她快速走到楼下,正好看见橘子怀抱一瓶红酒,缓缓从外面走回来。橘子看见她惊诧无比:“怎么了?去哪儿?”她觉得抱歉:“对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我得先走了,你和思阳好好庆祝。”橘子茫然点头,等她们几乎要擦身而过了,她又忽然拉住小雪。橘子似乎迟疑了片刻,终于说:“不是上次我们见过的那个人,是孟怀远,对不对?”小雪默默笑笑,不答话。橘子说:“你住院那两天,我在你病房门口见过他。”她心里突地一跳:“他来过?”橘子点点头:“我看见他站在门外,朝门缝里张望,还在门口踱了很久的步。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思阳在里面,所以……”她低下头,轻声解释:“……对不起,小雪。他让我不要告诉你,所以我没和你提。”她苦笑:“没关系,这不怪你。”橘子停了停又说:“如果你见到他,叫他到我这里来拿化验报告。”小雪一惊:“他病了?”橘子说:“也没有。他以前很准时,每年会来我这里做定期检查。我以为今年他也会按时来,没想到他晚了一个多月也没出现,所以那天在你病房前见到他,我就抓他去做了系统检查。结果出来了,有几个指标不大好,不知是不是他最近工作太忙,没注意休息的缘故。他最好是来复查,如果还不好我会建议他调养一下。他一直十分注意饮食和生活习惯,平时严格控制高蛋白食品的摄入,什么牛rou海鲜都很少吃。按理说只要不是运气太差,一般情况下一辈子也不见得会有什么问题……”小雪听得云里雾里,不得不打断她:“他到底有什么病?”橘子诧异地停下来:“你不知道吗?他只有一个肾。”第40章集末的最后一班地铁(2)魏群早上赶到公司,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坚守者。前几天崔东宇也终于交了辞职信,上周五是他最后一天。前台的小陆早已不在,换了一个浓妆艳抹的香港女人。来接手公司的人姓梁,四十多岁,也是香港人,整天西装笔挺,十分精明的样子。据说梁先生是叶小姐的亲信,之前在香港某间投行做事,最早是叶小姐的大学学长,头儿还曾在他手底下实习过。自从孟怀远离职以来,公司的人散了大半,大部分已经换上了梁先生从香港挖来的人。甚至连公司的门厅也要被装饰一新。一大早门口人声喧哗,家具店的人运进一批新的桌椅,顺便把旧的搬出去扔掉。他把自己关在孟怀远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这也是他的最后一个星期,任务是把头儿原来的东西,以及公司的各种文件整理清楚,交接给梁先生。电话这时候打进来,前台的香港女人用别扭的国语说:“魏先生,门口有一位女士来找孟先生。我说孟先生已经不在这里做事,她问能不能见你。”他跑出去一看,是厉晓雪。一个多月没见,她似乎比以前瘦了些,脸色也苍白。她一直十分漂亮,现在更添一种瓷器一样脆弱的美丽。他把她领到头儿的办公室,还没坐定,她第一句话就问:“阿远在哪儿?”魏群不禁苦笑:“这个问题,我们这儿人人都想知道。”他把他知道的事实告诉她:“头儿应该是和叶小姐闹翻了,叶小姐召开了董事会,播放了一段头儿在澳门豪赌的录像,说他不是担当基金经理的可靠人选。董事会都是叶小姐的人,自然没人有异议,所以他现在已经离职了。”厉晓雪十分惊诧:“不是说……”随即缓缓低下头,“看来是我害了他。”如果说公司还有人了解一些内情,那就是魏群。他实事求是地说:“你也不用太内疚。那天头儿是和叶小姐谈好了条件,要抓郑贺归案,只是叶小姐临时变卦,想逼他让步。其实有没有那天的牌局并没太大差别。头儿和叶小姐,迟早也会有这一天。”厉晓雪抬起头,怔忡地望着他。魏群暗暗叹了口气,继续解释:“人人都说孟怀远是奇迹,是中国巴菲特,其实这个圈子没有奇迹,只有利益。那时候他一天打三份工,卖过苦力,送过快递,混迹澳门做过专业赌徒,曾经让别人倾家荡产,也曾输得分文不剩。即使后来建立了这个基金,要在投资界成为翘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别家那些做私募的,大多有些官方背景,你拿什么和人竞争?所以刚刚开始时,他是用过许多非正当手段的,比如贿选,比如□□交易。说他在澳门豪赌,那时候才是常事。想要让人收一笔钱,有什么比去澳门输一局牌更容易,更正当的事?而这些□□,叶小姐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她手上捏着这么多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