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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而她并没有看到,祝语从茶几上拿走了她刚才用过的手机,低头检查了一遍她刚才拨的那个电话……屏幕上的备注是“住在对面的男人”。难怪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严倾的名字。原来是这个名字。祝语低头念了两遍那个号码,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一个一个地按下号码键,回卧室关上了门,拨通了电话。***午饭的时候,家里只剩下尤可意和爸爸,祝语说中午要和朋友吃个饭,所以拎着手提包出了门,说是吃完饭就回赶回来,然后开车带尤可意去机场。她出了门,走进地下停车场取车,系好安全带以后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连称呼都省略了,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你可以出来了。”时间是二十分钟以后,地点是二环路的一家咖啡馆。祝语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地开车驶离小区。同一时间,那头都严倾挂断电话,一声不吭地走出酒吧。陆凯在他身后叫他:“喂,严哥,不是说好了中午一起吃饭,晚上还要喝酒喝到不醉不归吗?”严倾头也不回地说:“有点事。”陆凯叽叽喳喳地在那里碎碎念:“喂喂喂,有你这么不够意思的吗?你说说你自从有了老婆以后,夜不归宿不陪我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放我鸽子——喂,你别走啊!靠,我话还没说完啊……”严倾没有搭理陆凯,只是骑上了摩托,在轰鸣声里离开了酒吧。该来的始终会来,他躲不开。一个小时以前,他接到了三个尤可意的电话,却迟疑地没有接起,十分钟以后,另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他走出酒吧大门,接起了那个电话,“喂?”他听见那个女人用冷冰冰的语气在那头对他说:“严倾吗,你好,我是尤可意的mama。”他在这头没有说话,对那个所谓母亲一点好感也没有,唯一的印象便是她歇斯底里像个疯子一样朝他乱砸东西,最后砸中了自己的女儿。祝语说:“我想和你谈谈,见个面吧。”严倾这才说:“谈什么?”那头顿了顿,然后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谈谈你的身份,谈谈我的女儿,谈谈你想把她的人生毁到什么地步,谈谈你打算怎么毁、花多长时间去毁掉,你觉得可以吗?”严倾在原地停顿了片刻,然后轻声问:“在哪里见面?”骑着摩托在路上一路疾驰时,狂风吹在脸上,他并没有带安全帽。这一次,他有一种非常清晰的预感,完全驱走了之前的侥幸念头。他和尤可意大概是真的完蛋了。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第52章从家里到机场,从下午到晚上,尤可意给严倾打了无数通电话。直到乘务员微笑着提醒她:“小姐,请关上您的手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谢谢您的配合。”尤可意这才慢慢地关了机,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祝语侧过头来看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怎么了,他不接电话?”她点点头,不想让mama看出她的失落,还故作大方地笑了笑,“大概是有事吧,晚点会回我电话的。”祝语没说话。飞机缓缓起飞,升空以后很快进入云层,将故乡变成了小黑点,然后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祝语拿着本杂志在看,偶尔回过头去看看尤可意,看到她默不作声地拽着那只已关机的手机望着窗外的云层,顿了顿,说:“他上午送你回来,到现在也不过才八个小时,怎么,就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已经想他想到坐立不安的地步了?”尤可意低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手机屏幕,摇了摇头,“不是。”“那是什么?”尤可意没说话。她只是担心严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唯一一次不接电话就是上次和方城谈判的时候,等她赶去医院,只看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那一刻她真的是吓得心跳都快没有了。而这次……她很快喝止了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祝语笑了笑,重新拿起杂志:“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mama不逼你。”尤可意侧过头去看了看,mama的唇边还留有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对现状感到满足而愉悦。她觉得心头好像有些不安,因为这并不是她所熟知的母亲,她印象里的母亲是不会轻易妥协的,更不会在妥协之后还有如此轻松愉悦的笑容……这样想着,她试探地叫了一句:“mama……”祝语侧过头来,“怎么?”她说:“舅妈不是生病了吗?你怎么……”怎么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祝语的笑容消失了,摇了摇头,只说:“下了飞机再说,现在cao心也没用。”尤可意的心头被三件事情牵绊着:第一,舅妈要动手术;第二,严倾不接电话;第三,mama暧昧不明的态度。她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说不上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只能毫无头绪地捏着手机坐在那里,期盼着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不安了很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句:“mama,你是真的同意我和严倾在一起了?”祝语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杂志,只是语气如常地回答说:“当然,只要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只要他想和你在一起,我又有什么立场阻止?”就这么轻而易举得到了mama的谅解与同意,那阵最初的狂喜过去以后,尤可意才觉得不可思议。她小声说:“你不问问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祝语笑了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那都是他的事情,我问与不问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去管那么多?”尤可意迟疑了片刻,“那如果他……如果他不是你想象中的普通人,你还会不会同意我们——”祝语好像不太喜欢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于是打断了尤可意的话,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问她:“你是说他是小混混这件事?”尤可意的小心翼翼就这么凝滞在了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震惊的眼神。这一刻,她好像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那个强势又雷厉风行到要把所有细节都掌控在手心的母亲为什么破天荒地对她和严倾的事情不闻不问?这一天以来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