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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草坪。林盼兮挎着父亲的胳膊,一步步从远处走近,在所有宾客祝福的目光中,走上舞台。一系列环节过后,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司仪功力深厚,将这一刻的气氛推到了最高潮。然后,新郎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之下,来了一个小型近景魔术表演,近到谁也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只知道空白的两分钟之后,新郎手里多出了两枚戒指。这是十分漫长而尴尬的两分钟,司仪的解围都无法挽救。然而林盼兮却在见到戒指的一刹那,心花怒放。冉霖看着她脸上的光彩,忽然觉得也许霍云滔未必不会预见到冷场。可冷场又如何呢。这是他的婚礼,他只需要哄自己的新娘开心。扔捧花是所有宾客喜闻乐见的环节,由于林盼兮的朋友并没有来很多,所以司仪号召现场的单身姑娘都可以过来试试。这一号召不要紧,二十几个姑娘聚到了舞台底下,不说壮观,也算得上热烈了。或许是现场气氛太好,姑娘们也不拘束,随着新娘一扔,众人开抢,结果好不容易抢到的姑娘太开心,用力一挥,那一大束捧花中三分之二都飞了出来,当真天女散花。冉霖坐的位置正好是重灾区,结果一朵玫瑰直接砸到了他的脑袋上。周围宾客也觉有趣,有接的,有躲的,好不热闹。冉霖把玫瑰抓下来,捏着被剪短的花茎,看着花瓣,哭笑不得。“好兆头。”陆以尧把花拿过来把玩,花茎已经去了刺,不伤手。冉霖揶揄:“人家都是接一捧,没有接一枝的。”“一枝一捧都一样,”陆以尧把花插进冉霖胸前的西装口袋,下决心似的点点头,“就这么定了。”冉霖怔住:“定什么?”司仪不知讲了什么,宾客热烈鼓掌。“到时候我的魔术一定比老霍还精彩。”如雷的掌声里,冉霖听见陆以尧在耳边说。第94章与梦无涯的合同到期的那天下午,冉霖去了公司,老总没有太高的兴致,但他还是把感恩的话都说了,与老总,以及整个梦无涯告别。回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车子,王希依然安稳坐在副驾驶座里,放下车窗,一边看他往车子这边走,一边关心地问:“如何?”“一切顺利。”冉霖说着绕过车头,来到另一边,开门进驾驶座。冉霖和梦无涯合同到期,王希却还没辞职,所以这种告别场合,她作为依然在籍的公司员工,自然不好出面。不过公司应该也预见到她的思想动态了,故而并没有再分配新的艺人给她,她现在就相当于空有个经纪部主管的虚名。“再等半个月吧,”王希低头系上安全带,“我也去交辞职报告。”“梦无涯不会为难你吧。”冉霖有些担心,毕竟自己是合同到期自然解约,王希不是。“放心吧,”王希说,“他们就等着我主动提呢。”冉霖点点头,发动引擎,打开空调,开出停车场,驶向既定目的地。王希关上车窗,随着车内温度一点点凉爽,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良久,幽幽叹:“当年离开奔腾时代的时候,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姚红同桌吃饭了,没想到不光要吃,还要把我最挂心的艺人交给她,我上辈子一定欠了她的。”冉霖乐:“我和陆以尧被造谣的时候,你俩的联手公关很默契啊。”“工作是工作,私交是私交,”王希撇撇嘴,“我跟她八字不合。”冉霖故意调侃地问:“现在呢?”王希转头看他,危险地眯起眼睛:“记着,如果她对你不好,随时给我报告。”冉霖:“然后呢?”王希:“希姐帮你打国际长途训她。”冉霖:“……”“训姚红”这件事情之于王希,应该就像“演技出神入化”之于自己一样,冉霖想,都是需要追求一生的梦。四十分钟之后,冉霖将车停在某餐厅门口。这是六月的最后一天,似要下雨,闷热的空气里带着一丝水汽,有风,但不大,冉霖从车里出来之后,空调在身上留下的凉爽和扑面而来的热气冲撞到一起,一时说不清是冷是热。好在没几步,他便和王希一并进了餐厅,闷热被厚厚的玻璃门隔绝,世界重归凉意。下午四点半,餐厅里还没有什么人,服务生将他们领到二层一间包厢,敲门后推开,里面坐着的是等候多时的陆以尧和姚红。今天是冉霖的解约日,陆以尧原只想给恋人庆祝,可当他从冉霖口中得知王希未来的打算,便在和姚红商量之后,改成了四人聚餐。一是为冉霖庆祝,二是为王希践行。或许在王希这里,她不觉得自己和陆以尧有什么交情。但在陆以尧这里,他已经把这位冉霖很重视的经纪人,当成了自己人。如果不是听冉霖说她想放大假,暂时告别工作圈,陆以尧甚至想把她一并签过来继续带冉霖的。“陆总,红姐。”王希对于陆以尧的称呼与时俱进,况且作为马上要签下冉霖的公司老板,陆以尧也担得起这个称呼。“来,坐这边。”陆以尧起身,将王希和冉霖都让进座位。姚红插不上手,只淡淡笑着,温和回应:“小王。”刚落座的王希黑线看她,这句话忍了多年了,实在不吐不快:“红姐,我四十了,你是不是可以改一下我的昵称?”姚红从善如流:“老王?”“……”王希在“拂袖而去”和“掀桌完再拂袖而去”的两个选择中挣扎徘徊。“我觉得叫名字就挺好。”陆以尧打圆场,免得没等践行就散伙。本以为姚红会顺着台阶下,因为连王希都似乎接受了这个提议,却不料前者坚定摇头:“叫这么多年叫习惯了,为什么要改口呢。而且小王本来就比我年轻,别说四十多,就是八十多,在我这里她还是当年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陆以尧:“……”冉霖:“……”王希一怔,好半晌,才犹豫道:“我不知道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再说我也没比你小多少……”“你是我带出来的,”姚红定定看着她,“我这么讲不是以前辈自居,毕竟我也没带你几年,但就算我只带了你一年,一个月,我们的关系也和其他人不一样。那些人是同事,是同行,是竞争对手,但我们之间有情分。”王希敛着眼皮,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良久,她忽然腾地站起来。陆以尧和冉霖吓一跳。没等他们弄明白情势,王希已经拿过茶壶倒了一杯温茶,递给姚红:“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