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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糖藕,放到了周习坤的碗里,笑道:“其实我小弟也唱得好,你们信不信?”“哦?习坤兄是么?”严秉煜惊讶般看向周习坤。黄云山也将周习坤好一看,又看向杜小明,好似对比了一番,道:“初看不信,这一仔细比对,瞧着眼神不差半分半豪啊!哈哈哈。”周习坤面部像注了一层胶,成了一副不会动的僵硬面具。目光直直的,盯着饭碗里的糖藕。周习盛见他如此表情,说得越是兴起,竟然站起身哈哈哈笑地踱到了周习坤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脸蛋上拍了两下:“小弟现在是扮不得,可要是将这胡子一剃,那可是有名角风范。不信,让他唱上一段。给你们听听!”“真的么,真的么?姐夫唱个来听听!”苏时征没想到姐夫还有这个本事,放下了筷子也叫嚷道。周习坤在沉默半晌以后,终于弯起了唇笑说:“还是算了吧,真的入不得耳,别搅了大家的雅兴。”“诶,何必太过自谦呢。我看你的身段也不比他差。”黄云山笑说。“既然习坤兄不乐意,那我们还是不要为难他了,就让他罚酒三杯,大家觉得怎么样?”严秉煜拿起酒壶一边给周习坤斟酒一边说。周习坤看了严秉煜一眼,心中有些难言的感激,拿起酒杯说:“好,好,那就让我罚酒吧。”周习盛干脆挤坐到了周习坤的身边,满掌搂住他的腰,隔着薄西装布料,在桌下缓揉重捏。周习坤紧绷了脸,转头低声叫了一声:“大哥。”“大哥想听你唱,我们这位黄老板可是个戏痴,让他给你评定评定。”周习盛一手夺拿了酒杯,摁落在了桌上。另外一手更加肆无忌惮,手指甚至滑过了裹着大腿的裤子,热乎乎满捻住了腿间的部分。这一切都由一角桌布虚虚的掩人耳目,周习坤背一下绷挺了直,从耳朵、脖子到肩膀都僵硬地梗着。“好,那我只能献丑几句了。”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下,周习坤嘴角微弯着道,然后站起了身,摆脱了难缠的那只手。气定神闲地捻起一根筷子,手腕抬落,敲击了碗边,将那韵律一起,清嗓唱道:“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愁舞婆娑……。”周习坤并不尽职,只用了七分去唱,面目也并无神态,唯有双目会偶露出一丝凄怆。那是项羽兵困垓下,虞姬劝酒舞剑,穷途末路之哀。哀虞姬,哀霸王,也哀自己。他虽不想唱,可唱时也入了几番真情实感。杜小明此刻已经坐在了黄云山的身边,为他剥了花生壳,可伸出了手,黄云山也忘了去接。五个人聚精会神都注视着周习坤。唱毕,周习坤笑了笑,拱手道:“献丑,献丑。我这是班门弄斧,再唱下去可要穿帮了。”“哪里,哪里!看来周师长果然没说,令弟唱得真不赖。”黄云山击掌道。“那是当然。”周习盛本仿似意料之中,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得意也有几分冷笑,他有些后悔了。苏时征不是个爱听戏的,感觉那是被夹了嗓子呜呀呀乱叫,可这么一听从自己姐夫嘴里出来还真就有点不一样了。激动不已地也跟着击掌叫好。严秉煜端起酒杯,饶有兴致地微笑抿酒:“习坤兄,我看还真没有你不会的。”“只懂得吃喝玩乐罢了。”周习坤笑得无奈,重新落座。以前他也唱唱为这些雕虫小技自鸣得意,可男人的资本终不是这些。钱、权、兵,周习坤现在是一无所有。他迫切地急需地想要这些,可明白终究是急不来的。现在唯有忍耐,忍耐再忍耐。“诶这吃喝玩乐都是学问。看来周小弟是真懂得生活之人。”黄云山笑道,老谋深算似的狐狸眼睛,瞧着周习坤精光绽亮。“哪里哪里。”周习坤笑得谦逊,不把这些当做赞扬。他一抬眸正好与周习盛的目光相撞,顿时毛骨悚然寒了一背。周习盛是怒了,也许也是醋了,这就是挖了个坑自己往里面跳,周习坤自问这真怪不得自己。他心想着,起了些坏念头,又朝黄云山笑了一笑。再有了些挑衅地去看周习盛。周习盛腾地突然一拍桌,桌上的碗筷都跟着弹跳了老高,惊骇了桌上众人。“怎么了?周师长?”黄云山不明所以地抬头望了望四周问道。“没事。有一只苍蝇。”周习盛只盯着小弟,低沉着回道。周习坤暗暗一笑,也见好就收,连忙站起身告辞:“各位不好意思,我家太太给我下了道门限,若是再晚恐怕我就要进不得家门了。”黄云山仰头大笑起来:“我都忘了周小弟已经结婚了。看来纵使我想留,也留不住了啊。”“这可真是和我们几个光棍不能比的。”严秉煜笑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周习坤转了目光看了看周习盛。周习盛是师长架势,抬了抬手示意。他连忙转身拽着意犹未尽的苏时征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今天他真是已经精疲力竭了,应对了一个苏时征又来了周习盛,黄云山。想要重新做人,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实在太难太难。作者有话要说:被考试圈圈叉叉得神清气爽地回来更文了=-=!这章好像还蛮粗长的,嗯嗯,榜单任务还有一千了。挺多人问关于重生的问题...是不是挺难看明白的...?☆、妖精窟以后的这几天,周习坤的日子都过得不太痛快。苏时征扰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家里他总是左边一个姐夫右边一个姐夫叫得亲热,表面也是乖巧听话的模样,可是周习坤是受制于他。自己若是多给了白闻生一个眼神,苏时征都会来闹上好半天。这逐渐就有了些要挟的意思,虽然苏时征自己并没有发觉。白闻生本就是个推他,他都不会动的人。如今周习坤就更加没有办法。眼看着两人之间不算近的距离,被拉得更加远了。而自己每天只能陪着苏时征出入各种舞场烟馆,俨然成了他的小跟班。严秉林一看到他们来,就眯起眼不明语气语气地“哟”了一声,说:“你们关系倒好,现在也不用找我陪了?”苏时征情不自禁得意洋洋,一拍严秉林:“你吃个什么醋?”“我犯得着么?”严秉林白了一眼说。苏时征更开心了,自得其乐沉醉其中。他本来就不善于察言观色,而周习坤也喜形不于色,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姐夫心中的苦闷。直到有一天,终于从严秉煜那传来了个好消息。原来黄云山和周习盛合伙做着烟土买卖,如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闹翻了,一拍两散。黄云山手里有着上好的印度烟土,却因为少了周习盛军队的护航,在上海这块帮派势力划分稳定的地方,难以施展开拳脚。周习坤有些动了心思,可惜他手头上的资金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