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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韩毅说:“巧了,那是霍阔的父亲,霍家的掌舵人。”程桑桑见到流浪汉不可抑制地抖了下。.韩毅重新调头往市内驶去。流浪汉这回老实了不少。程桑桑他们从流浪汉口中得知了一事——他手里有霍阔想要的东西,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东西令霍铭感到害怕。而之所以调查程桑桑,是因为霍阔派人寻找他时见到他与程桑桑有接触,认为东西有可能转移到程桑桑身上。而那东西是什么,流浪汉再三表示真的不知道。.程桑桑没有带流浪汉回家。在不知道他究竟藏有什么样的心思前,程桑桑不可能将危险带回家里。她送流浪汉到了程家慈善的救助站里,并嘱咐了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仔细盯着他,如果他要走了务必提前通知她。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程桑桑与韩毅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未婚夫妻俩互望一眼,很有默契地说:“他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他不愿意说。”程桑桑说:“他害怕霍阔的父亲,你觉不觉得可能与霍阔的父亲有关?”韩毅却说:“今晚是霍铭帮的我们。”霍家掌舵人,霍家兄弟,能与程桑桑有什么关系?这一点,韩毅完全想不通。他向来不是喜欢思考的人,更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他“艹”了声,说:“就该把他绑起来,胖揍一顿,该说的都会说。”程桑桑忍不住笑了声,她说:“一个流浪汉手里能有什么会让霍阔觉得害怕?我记得在海警船上的时候,霍铭就表现出了对霍阔的厌恶……”一顿,程桑桑问:“韩叔叔,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霍阔哪天深夜飙车撞死了人,正好被流浪汉看见了?”“不可能,这点事情霍阔想要掩埋并不难。”韩毅说。程桑桑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方阳。她不由一愣,半夜十二点,方阳师兄给她打电话?“喂?方阳师兄?”方阳的嗓音带了几分凝重,他问:“你未婚夫和你在一起吗?”“在的。”“你们在家?”“在……”“等我二十分钟,我现在过去,到了给你电话。”向来温和的方阳师兄鲜少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说话,程桑桑有些反应不过来。韩毅问:“什么事?”程桑桑说:“是方阳师兄,他说等会过来。”第97章方阳的家离程桑桑住的小区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然而,不到十五分钟,程桑桑的门铃就响了。“我到了,开下门。”程桑桑开了小区楼的门,顺带打开了家里的门,等着方阳进来。没多久,方阳就大步走出电梯。程桑桑伸手打招呼:“师兄,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方阳凝重地颔首,他看了韩毅一眼,问:“我能单独和程师妹在……”他看了下阳台,说:“阳台说几句话吗?”韩毅说:“你们在屋里说,我去阳台。”将近初冬的夜寒风刺骨,阳台门稍微开了点儿,夜风冷飕飕地刮进来,屋里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直到阳台门关上时,方阳才对程桑桑说:“你未婚夫对你很体贴,难怪你一直念念不忘。”面对别人对自己家未婚夫的夸赞,程桑桑是来者不拒,应得比未婚夫本人还要痛快。“嗯,当然。”她狐疑地看方阳一眼,又笑着说:“你在这个时间点来我家找我单独谈话,该不会就是想夸一夸我的未婚夫吧?”方阳摇首。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夹。程桑桑认出是他文件柜里第一排的“红色病患”,登时讶异地张大了嘴巴:“这……”方阳神色严肃,只听他语气认真地说:“我之所以单独找你谈,是考虑到你未婚夫的感受。有些事情,当事人未必会愿意知道。我并不了解韩毅,但我了解你,而你是他的未婚妻。我选择将我知道的告诉你,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他一顿,又说:“这个决定我思考了三天,作为心理医生与你朋友的身份,我挣扎犹豫了很久。但职业规定是死的,我想我选择说出来,也许你未婚夫不会觉得遗憾。”程桑桑听得云里雾里,就跟今天的流浪汉老伯伯一样。一层又一层的迷雾。但她隐隐觉得,她离迷雾后面的真相越来越近了。她郑重地说:“好。”方阳打开了“红色病患”,文件夹是活页版,两指一捏,轻轻地分开。他取出一页,递给了程桑桑,才说:“我第一次和你未婚夫吃饭的时候,觉得他眼熟,但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后来我一直在想,直到前几天才想了起来。”他指着页面上的照片。“就是这里。”A4纸大小的页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了一次又一次的心理患者的咨询。而这一微微泛黄的页面上的记录里赫然有一张韩毅的照片,上面还有时间记录,是十年前的照片。那会,程桑桑还不认识韩毅呢。照片里的韩毅才二十二岁,有着青涩的脸孔,那会五官还没现在这么深邃,但举手投足间仍旧是满满的男性荷尔蒙。他在吴淞港口迎风而立,简洁的白衬衫展现出线条流畅的胳膊,他正督促着工人将集装箱的货物搬运到货轮上。这张照片的中心人物离得太远,格局透露出一股子偷偷摸摸的意味。程桑桑想起了慈心孤儿院李院长的话。“……只是方先生的要求太难了,我们这里一来没有金典整个人,也没有任何记录,二来更加不可能找到被金典遗弃的孩子。后来方先生知道无望,这几年也没来过了。”她心中微动,一个隐约的猜测浮现在脑海里。她仍旧保持着冷静和逻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韩毅是被金典遗弃的孩子?”方阳颔首,却说:“但韩毅不是金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