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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匕首,恍然觉得似乎在何处见过。何处呢?啊对了,在陛下那里也有一柄和这一模一样的匕首。他高举大刀,对准庚延一的人头挥下。“延一!”高伯山用脚撬起地上的长枪对准刘名扬的刀身抬腿一踹,噗当两声,挥刀落下有了一瞬的迟缓。正是这微乎其微的迟缓高伯山才滚身过去救走庚延一。大刀落下切开了地面的黄沙,这一刀若是落在庚延一身上,定也如这黄沙地般,裂了。高伯山的手在离庚延一身体几寸远的地方停下来,有些许颤抖:“延一……”庚延一捂住自己右肩笑起来:“这下只能用左手吃饭了。”“等你有机会拿到筷子的时候才说这句话吧。”刘名扬拭去脸上的血,冷言道。“延一,你还能不能站起来?”“嗯,无碍。”“好。”高伯山扶着庚延一站起来,双眼直勾勾盯着刘名扬的举动:“马在什么地方?”庚延一四处看了看:“在你右后方约是十三丈远的地方。”高伯山拿眼扫过渐渐围上来的士兵,慎之又慎。“不管你们在盘算什么,都是徒劳。”士兵越走越近,也不见高伯山有反抗之意,过了良久,他突然抓住庚延一腰间衣裳脚下用力跳起来朝马跃去。刘名扬心里暗叫不好:“追!”“伯山,我们这样是没办法逃出去的。”高伯山几乎是强行将庚延一托上马,他将缰绳放进庚延一手里:“在往前五里路就是草原,届时马会跑得更快,你无论如何都要撑到那个时候。”“你呢?!”庚延一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看着高伯山:“你不和我一起走?!”“我已经没有可以保护的人了,就让我最后保护你一次吧。”高伯山拿起鞭子往马屁股猛力一抽,马声嘶鸣,载着庚延一飞奔离去。“伯山!”高伯山向庚延一扔去马鞭,笑着挥了挥手。“给我追!”“那就先摆平我再说!”高伯山纵身一跃堵住士兵。“不用手下留情!”没有要保护的人了?呵。我高伯山第一次想保护的人,最想保护的人,就是你,庚延一。我曾问过你人为何要活着,何为历经苦难还要活着,你告诉我,活着便能遇到某个最特别的人,这个人会告诉我活着的意义。所以我一直活着,即便始终没人来告诉我为何要活着我也犹如行尸走rou般活着。可是,此刻的我似乎有些许明白了,我为何……要活着……“高伯山!高伯山!!!”所以延一,你也要活着……“伯山!!!!!~”☆、第五十三章“高伯山!高伯山!~”漫天黄沙被癫狂的风卷得到处都是,割在面颊上还有些许刺痛。尽管眯起眼稍稍侧头,却还是抵不住让风沙袭进了双眼,有些许酸涩,于是止不住流下眼泪。他只身一人徒步行走于荒漠,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姓。他不该是一人的,他此刻寻找的那人本是应该与他结伴的,可为何突然便就不见了?连天的荒漠望不见首尾,望不见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高伯山……“这个人都睡了快三天三夜了还不醒,该不会已经死了吧?”“鲁吉莫要胡闹!”“我几时有胡闹。都已经照顾他那么久能用的药全都用了也不见他有反应不是死了是什么。”“他虽伤得很重但仍有脉象。只是体质有些异常……”“……啊,他动了,他动了他动了,耶尔齐你快看他动了!”……是……谁……?“你醒了?”庚延一睁开眼,赫然瞧见的便是偌大的人头凑近自己的脸霸占了全部视线。“鲁吉。”另一男子拎起被唤作鲁吉的男子使他离庚延一的脸稍微远一些:“你会吓到这位先生的。”庚延一挣扎着想坐起来,何曾想左手已然支撑不了他身体的全部总量,还未离床便又跌了回去。他抓住右边空荡的衣袖,低声呢喃:“原来不是梦……”鲁吉双手衬着下巴靠在床边:“你为何不问这是哪里?”问完他便高举手臂开心自答:“这里是我和耶尔齐的家。”“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不谢不谢。”耶尔齐端来汤药:“这味药是我们部落的偏方,虽治不了先生的顽疾但也可暂保性命。我已经试过了,不烫。”“谢谢。”庚延一坐起身接过药碗饮了些,忽而想起什么便抬头问道:“你们只遇见我一人?可有看见另外一名男子?他比我高一些。”“我和耶尔齐狩猎回来就只看见你倒在地上,没有什么高的人。”庚延一愣了愣,将药碗塞给耶尔齐便掀被下床踉跄着往外走。“喂你,现在还不能乱动!”他横手扯开厚重的布帘,没有黄沙漫天,没有大风肆意,碧草青天得让人不解。挨得不算太远的大布包足有两人多高,有人于布包前生火,有人晒衣,有人嬉闹,有人谈笑。远处成片的牛羊正排成列往回走,穿梭于它们脚踢间的是奔走得更欢腾的狗。“这里是……哪儿?”“尔古尔德~”鲁吉说着便钻出帐篷张开双臂与右脚原地转了几圈。“尔古……尔德……?不是大煜?”“这里离大煜很远,骑快马连天不停赶路也得花上五天。先生是从大煜来的?”庚延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里离召白城有多远?”“三天路程。可是以先生现在的身体恐怕是无法上路,不如就在此地休息数日再走。”“没时间了。”庚延一拽住自己动荡的衣袖:“没时间了……”“没时间也不能让你上路。”耶尔齐立刻板起了脸变得颇有些严肃:“万一再遇上仇家受点伤,就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你的命!”庚延一兀自笑笑:“我本也无几日可活了。”耶尔齐看了看庚延一胸膛:“先生言下之意是指自己的体质?脉象上看跌却异于寻常人,却也并非大不治之象。”庚延一不作言语,只是拿起耶尔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起先耶尔齐还觉得冒犯挣扎着想收回来,可摸了片刻便自行上下摸起来,脸上的神情也愈发惊讶:“怎么会……不可能,太不可能了。”听闻耶尔齐的惊呼,与小孩儿追逐道一半的鲁吉又蹦跳回来:“怎么了怎么了?”话还未有问完,他便瞅见庚延一胸口耶尔齐的手,也摁了上去:“有什么……咦?怎么没有?”庚延一叹口气笑了笑:“以前是有的,现在渐渐就没了。”耶尔齐还未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可……世间万物没有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