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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走,我会叫人去请郎中。”赵元长看着庚延一仍有些迟疑:“延一你的伤势如何?”“我无碍,救宋先生要紧。”见赵元长还愣着,他便急了:“快啊!”“庚延一……”“别说话,我先送你回房。”赵元长抱起宋袭荣,回头看一眼庚延一,见庚延一似乎当真无碍便趁着项白川拖住顾显书的机会跑回房间。庚延一站在捂着伤口,能感觉到鲜血在往外流。他抬头望了天喃喃道,真是黑得一塌糊涂,连月亮都没有。柳下舟与赵元卿带了大批官兵赶过来,他见到顾显书心中一惊,又四下望了望顾显予的身影。这时,顾显予才从房里步履不稳地走过来。常亭玉也重拾了剑与项白川站到一起。县令见到顾显书的样子立马吓软了腿,只能抱着廊柱让他身后的官兵全都去对付他。赵元卿见庚延一浑身的血便朝他走去,庚延一笑着道:“怎连你也来了。”“你受伤了?!伤得如何?重不重?我这就送你去宋先生那儿。”赵元卿一口气道完,便又对官兵们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离开县衙!给本王拿下他!”官兵们齐道:“遵命!”庚延一放下捂着伤口的手:“我无事,也并未出多少血。倒是宋先生也受了伤,元长已送他回房。”“这种时候皇兄竟还留下你不管?罢了,我先替你止血,走。”“嗯。”还未走到两步,庚延一便越走越往前倾斜,最后终于倒了下去。赵元卿托起他的身体放到自己怀里,焦急唤了几声。庚延一半睁开眼对着他扯起一个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晕过去。赵元卿顾不了那么多抱起庚延一便朝离得最近的房间跑,一面跑一面叫县令快去找郎中。县令道:“郎中正在替宋袭荣先生包扎伤口。”“让他先过来!”“可,那是陛下吩咐的,卑职怕……”“行了,你让那郎中给宋先生包扎完之后立刻赶来。”“是、是。”院中,顾显书还在与官兵纠缠。为了防止顾显书的利爪再刺伤人,项白川便让三名官兵去将县衙里最坚硬的东西拿来做盾牌。盾牌还未拿来,柳下舟便被顾显书一拳打在地上。一声闷响,他只觉得自己腹内的五脏都快震散开来,耳内嗡嗡作响。当他稍微清醒过来,却见了顾显予挡在他面前拿剑刺在顾显书的胸前。柳下舟下意识想去捡自己的剑,却发现地上什么也没有,再仔细一看顾显予手里的剑,他便道:“你手里拿的是我的剑。”顾显予背对着他笑道:“用你的剑来杀我与显书,不是正合适吗。这样,你meimei,芊芊的仇也就报了。”柳下舟脸色一沉:“就算杀了你们二人,芊芊也活不过来。”顾显予又用力将剑往顾显书胸口里刺,只是剑弯了,顾显书的胸口也未流下一点血。顾显予继续道:“我知道芊芊活不过来了,也知道我们兄弟二人今生欠你的再也还不清。只是,哪怕能多一点,我也希望能还给你。”剑尖竟慢慢变直刺入顾显书的身体,落了一片片青鳞却并未见血。顾显书身上也逐渐掉下青尘,恢复了他原本的样子。顾显予扔掉剑接住倒下来的哥哥顺势坐到地上,忍住不哭。顾显书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这是怎么了,不过做了一场梦怎么竟是这般累?”顾显予将顾显书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是噩梦还是美梦?”“我梦见了你我二人第一次遇见秦淮兄妹二人的时候,秦淮像抱猫一般抱着还是婴孩的芊芊,余老对我二人说,从今以后他们兄妹二人便是你们的兄妹了。”“这是美梦啊。”“是啊。”顾显书看向柳下舟对他道:“秦淮……对不起……”顾显予只觉得怀里的人越发的轻,一道青尘从他指缝间漏下。顾显书的脸变得模糊然后完全坍塌,一阵风吹来,便散了,只留下一件衣裳还在顾显予怀里。原来妖怪的下场竟是这样,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顾显予笑笑,拿着剑站起来面对着柳下舟:“当年芊芊死后,我们兄弟二人一直都怀着懊悔,若不是我们告诉她山崖边有紫色樱草,她也不会掉下去。她常说,有了紫色樱草可以让你幸福。”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拿出一只小荷包:“这只荷包里面装便是芊芊掉下山崖前交给我的樱草,我将它做成了干花。对不起,当年是我们害死了芊芊。”“为何你们要接这些花却不抓紧她的手!”“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迟了,只是希望你能收下芊芊为你采的樱草。”顾显予将荷包放进柳下舟手里有又退了几步将剑放在颈间。柳下舟上前一把夺下顾显予手里的剑:“你不能死。”☆、第二十一章虽说是受了赵元卿的差遣,而县令仍是不敢打扰郎中为宋袭荣治疗,只得侯在房门外,直到上完药又包扎好伤口他这才探头探脑走进去,见了赵元长陪着一脸的笑。赵元长回头看他一眼,竖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安静些。县令紧抿了唇点点头,又伸长脖子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宋袭荣。郎中收拾好东西刚要走,县令这才想起自己到此的目的,便截住郎中道:“先生稍等,还有一位先生受了重伤。”“请县令带路。”赵元长皱眉问道:“庚延一伤势如何?罢了,我自己去看。”“元长。”赵元长刚欲走,宋袭荣便睁开眼撑着身子坐起来,他指了自己的药箱道:“那里面应该还有些红藤散,拿去给庚先生敷在伤口处,很快便能止血。”赵元长拿过宋袭荣的药箱打开来找了一番:“在哪儿?”郎中走到床前:“先生不能起来。”宋袭荣缓缓躺下,转头看着赵元长继续道:“白色瓷瓶,气香色棕的便是。”赵元长拿了红藤散转身对宋袭荣道了句多谢便跨着大步走出房门,一路上跑着来到庚延一的房间。郎中又替宋袭荣查看了一番伤口,为他盖好被子:“既然先生也是医者,那便知道如此严重的伤势乱动不得需好生休息。”宋袭荣挤出一记笑:“我自然知道,您快去吧,莫要误了时辰。”庚延一身下的被褥被他的血染红,他身上原本的白色袍子也被染得如绽了一簇美人蕉般红得扎眼。赵元卿握着庚延一沁骨的手,越是用力便越觉得冰冷。赵元长叫着庚延一进来,赵元卿吓得一抖立刻放开他的手站起来退到一旁,叫了声皇兄。赵元长见了庚延一被鲜血包裹的模样吓得不轻:“怎会这样?!先前他不是说无碍吗?!”“他身子被戳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