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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菜比我去那些高级药膳馆吃过的都要强多了。”药膳一词,最早见于,它是中国传统的医学知识与烹调经验相结合的产物。它“寓医于食”,既将药物作为食物,又将食物赋以药用,药借食力,食助药威,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既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又可防病治病、保健强身、延年益寿。也正是因为对药膳的兴趣,潮生才从中医推拿转而研究中医学。药膳这个概念虽然已经被广泛接受,但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还处在杂乱零散的阶段。他想要把中医理论和老百姓的日常生活结合在一起,以药入食,以食为补,让中医的药膳理论获得和西医的营养学一样的地位和重视,如今已经小有所成了。“哦,那就不知何时有这样的荣幸了。”潮生让师父这么一夸,原本的淡定自若就土崩瓦解只剩渣了,尤其是在林谦之这样关注又慈祥的目光下,他总有种班门弄斧的错觉。“师父,哪有这么夸张。”潮生拿起茶盏挡住了自己憋红的脸。井康来一看徒弟耳根子都红了,就知道他面皮薄经不得夸。这孩子心思太正,性子也过于刚直,一点曲里拐弯的想法都没有,虽然这是他最欣赏潮生的一点,可是这样完全不懂得虚与委蛇的人也容易碰壁,成为那些专权弄事的人的眼中钉。想到这里,井康来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他抿了一口茶,叹息了一声道:“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可惜啊……”林谦之心思缜密,早已知晓井康来带了爱徒上门,绝对不仅仅是举荐这样的目的,便顺着他的话说:“康来你我相识多年,我这副老骨头也多亏了你平日的悉心照料,你的忙我是肯定会帮的。”井康来是个爽快人,活了大半辈子说话做事依然雷厉风行,他也没想过要在林谦之面前藏着掖着,就想把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给说出来,可是刚说了两个字,就听见从门外的仆人通传了一声:“老爷,表少爷回来了。”听了这声,众人便停止了交谈,把目光纷纷投向大门口。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将门外的阳光都给遮挡住,在入口处投下了一道长长阴影,让潮生一时间没有看清他的脸,此时林谦之对着那人用极为亲近的语气说了一句:“东麟,你来了。”一听这两个名字潮生就暗道一声不好,他定神看了看那穿着黑色大衣的人正眯了一双狭长凤眼含笑盈盈,眼神透过镜片指着这边,看那方向好像正是……自己。怎!么!又!是!他!潮生都恨不能为自己鞠一把同情泪了,真是越想躲什么就越能碰什么,从第一次的意外相遇到河边那一晚的惊心动魄就已经够让他哀叹自己的衰运了,如今在这种场合下居然还能碰见他,这是一种怎样的孽缘啊!正文第15章他只是略微呆滞了那么一秒,然后就赶紧撇过了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而与此同时,海东麟也正在打量他,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在舅舅家里再次遇见这人。“康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海东麟,这小子可难得来看我一次,东麟,这位是我跟你提到过的井康来教授,而这位,”他指了指低着头做鸵鸟状的潮生,完全没有感应到对方‘不要提到我’的意念,介绍说,“这位是井教授的高徒,也在帝都中医大任教,是个极有想法的青年,叫……”“潮生,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你们认识?”这时潮生也没法再假装了,只能站起身来勉强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说:“海、海先生,真巧啊……”嗯……这场景这对话怎么感觉好熟悉……“嗯,我们曾有几面之缘。”说着还看了眼潮生,后者又在他眼中看见了戏谑与逗弄,与他稳重端方的气质大相径庭,心想这人的恶趣味还是这么让人无语。“那太好了,一起坐下聊聊吧,潮生的想法很有意思,你是林氏的第二大股东,应该听听。”林家上一代只有林谦之和林琼之两个孩子,林琼之去世得早,她的股份自然就留给了独子海东麟,即使海东麟的产业已经远远不止于制药这一块,但林芝制药对他来说依然有特殊意义。人家说外甥似舅果然没错,难怪刚才一进门我就觉得林谦之看上去眼熟。不过海东麟是林氏后人又是海家子弟,这么说来这个男人是政商结合的产物?“我的确对他非常感兴趣。”海东麟坐在了潮生对面的红木椅上,毫不掩饰他对潮生的好感,只不过这个兴趣在其他人听来只是单纯的欣赏,没有人发现他话语中露骨的占有谷欠。海东麟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眼神却透锐利如电,“而且,他身上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对吧,江老师?”这句话明显是意有所指。潮生觉得今天真不是出门的好日子,想起阿强那伙人被他又是捅刀子又是踩碎肋骨的凄惨下场,自己骗了他许多次,只能希望他看见林先生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他只能讪讪地笑笑,权当做没听明白的样子。海东麟和林谦之聊了几句家常,大致是互相问候了下对方的近况,然后聊了聊林家几个后辈的事,又把话题转回到了潮生身上。“对了,康来,刚才你是不是说你徒弟碰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潮生猛不丁地被提到,抬头看向了林谦之,也撞上了海东麟投在自己身上的探究目光。井教授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把他们和闵副院长的过节大致讲述了一遍。原来当年潮生临近研究生毕业时,井康来就想把这个得意门生留在系里任教,而潮生本身也有这个想法,于是就把他举荐给了学校。谁知副院长闵清也想把自己的侄子弄进来,于是就和井康来相持不下,最后院方留下了双硕士学位的潮生,两人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潮生进校任职的这一年来,闵清可没少找他俩的麻烦。“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还有两年我就要退休了,可林先生您看看我这徒弟,有天分也肯努力,就是太耿直,我要是不在,还不知让人欺负成什么样呢,这叫我怎么能放下心啊。”弱点就这么被大喇喇地摊在众人面前,潮生感到十分羞愧。导师对他恩重如山,就连退休前也在为他的前途担忧,自己真是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