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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水便汇成小溪,在多坑少角的青石板缝隙间流淌。这小溪尽头,一道破落的身影坐在地上,一手拿着木板按在腿上,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方明珏浑身剧震,几乎站立不稳,眼中只剩下萧乾那张苍白英俊的脸,近乎连滚带爬地扑倒了萧乾身前。萧乾一把将人搂住,死死抱着,胸膛剧烈起伏,“你、你……”方明珏跪在他腿间,紧紧搂着萧乾的脖颈,张嘴便咬在了萧乾的肩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声。两人抱了一会儿,松开手。方明珏从出宫到看见萧乾碎衣所压抑的所有情绪瞬息爆发,几乎将他整个人溺毙。他从那巨大的恐惧和痛苦里挣脱出来,浑身都在颤抖,根本无法止住,萧乾揽着他,嘴唇贴到他眼角,唇瓣也在抖。他舔了下方明珏微红的眼角,低声道:“咸的……哭了么。”方明珏颤抖着轻声道:“你……你死啊,萧乾……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死……萧乾……你死了才好……”萧乾更紧地搂住方明珏,手掌抚在方明珏背后,为他顺气。方明珏抓着他的肩膀,眸子黑沉如水,死死盯着他,唇瓣翕动:“你死了……我就把你碎尸万段!剁碎了……一口一口……吃下去……你就再也不会走了……”萧乾拂开方明珏被雨打湿的凌乱发丝,从他的耳根一路吻到唇边,“好,剁碎了给你吃……要不要做成小笼包?你胃口更好点……”方明珏勒紧萧乾的脖颈,恶狠狠地与他吻做一处,是两人之间头一次这般疯狂。等松开时,方明珏不再发抖了,萧乾拿过个破木板举着给方明珏挡雨,自己暴露在雨水里,抹了把脸,看着方明珏。方明珏也看着他。一国之君和一朝大将相拥坐在臭水沟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周围臭气熏天,天上电闪雷鸣。两人看着对方,忽然都笑了。“知错吗?”方明珏问。萧乾道:“知了。”方明珏看见萧乾的断腿,协助他正骨,把木板架上,聊胜于无。他摸着萧乾膝盖,道:“以后……会不良于行吗?”“会啊。”萧乾故意道。方明珏笑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那我给你做个轮椅,每日专推着你走那条最陡的宫道,到了高处,就往下一推。”萧乾咬他嘴唇,“还笑,不心疼我了?”方明珏不笑了,伸手摸萧乾心口,问:“疼吗?”萧乾一怔。方明珏低声道:“我的心在那,它疼吗?”萧乾眼睛顿时酸了,抓住方明珏的手,方明珏捏了下他的手指,轻声道:“比我的都凉了。”萧乾低声道:“雨越下越大,你别淋着了。”“你让我回宫?”方明珏淡淡道。萧乾喉头一哽,说不出来,下巴像被铁针拄着,头也点不下去。小皇帝想他,他又何尝不想小皇帝呢?只是眼下困局,与其两人一同挨刀,还不如他做了出头鸟,率先破局。对,他便是这般刚愎自用的人。就算方明珏也是男子,也能独当一面,也有各种手段,但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要永远挡在他前面。他知错了吗?知了,可是却改不了,也不会改。没等萧乾的回答,方明珏已然站起了身,点头道:“我回宫。我们不能功亏一篑。”这话说得多镇定多冷静,若是他的身体不颤抖得那么厉害便更好了。萧乾愧疚自责得恨不得左右开弓扇自己几耳光,但又怕突然发疯吓得方明珏不走了,便胸腔一阵翻滚,只憋出来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明珏。有jian细,不知道是谁。不要答应杨晋的任何要求,我很快……很快……”方明珏抿紧了唇,看着萧乾。萧乾对上他的眼睛,话语一断。他福至心灵,突然明白方明珏想听的不是这个,于是开口哑声道:“我不会死在你前面……”方明珏笑了。萧乾跟着笑,继续道:“……我不会死在你前面,死太可怖……我怕吓着你。我也不放心你的葬礼,我得打一个大棺材……先把你放进去,封帝陵,然后我再躺进去……”方明珏道:“花言巧语。”萧乾道:“快去吧,别染了风寒,他们肯定已经在找你了。很快左蒙青他们就会来接我,别担心。你好好的,我回宫给你带南街的酥饼。”方明珏抹了把脸,俯身在萧乾唇上狠狠咬了口,扶着墙跑出了巷子。萧乾坐在雨里,仰头望着天,一时茫然。但很快被脚步声惊醒,方明珏竟然去而复返,手里扯着块破木架。他径直将木架架到萧乾头顶,把几块木板盖上去,勉强遮住些雨水。方明珏给萧乾擦了擦脸,没说话,转身走了。这回是真的走了。没多久,在天快要亮,阴寒即将浸透萧乾的骨头之前,左蒙青终于姗姗来迟。第60章慕怀回宫左蒙青他们没有出京城,反而深谙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在京城最繁华的皇城根儿底下安了家。对外说起来,乃是一位居于此已有七八年的商人老爷的宅邸。萧乾就被接进了这座宅子,当天请了相熟的大夫,果然说这腿是不好了。好好调养,也能站能走,只是会否瘸拐,却全要看造化。萧大将军自认死了都能活过来,造化显然是天王老子级别的,于是全不担心,每日抬着条腿一蹦三尺高,也要窜进议事堂议事。“计划推进顺利,不日便会有好消息传来,”孙长逸从廊下走来,坐到萧乾对面的石凳上,“你怎的还是愁眉不展?”萧乾瞥他一眼,十分孤傲地摇头:“像你这种没娶媳妇的,不懂。”跟萧乾死前差不多大二十七八还没媳妇的孙长逸:“……告辞。”起身就走。萧乾也没拦,唉声叹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灌酒似的灌进嘴里,砸吧砸吧,又苦又涩,全然没有半点颂阳殿的贡茶的清新怡人。哪儿小皇帝的嘴被养刁了,分明是自己的也刁了。春风拂柳,萧乾伤腿搁在一石凳上,往后一仰,正好望见远处一角斜飞出来的宫檐。瑞兽盘踞,晴空之下,琉璃瓦熠熠生辉。萧乾眼瞳里慢慢弥散出一股痴迷之色。但很快又散了,回忆着孙长逸方才的话,和议事堂内的商议,皱起了眉。“怎么,”刚刚从外归来的左蒙青风风火火跑过来,一掀袍子,大马金刀坐下,“愁眉苦脸的,想媳妇了?”萧乾:“……”终于来了个明白人,但我怎么好像更不高兴了?左蒙青嘿嘿笑,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得了,不用担心了,杨晋这兔崽子要把自己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