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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也不知徐公子有什么话“示下”?方洵见徐斯临生得有些像首辅徐延,便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只徐斯临才行了礼,他就笑眯眯道:“是徐庶常吧?早听说你也到工部来了。这么年轻就考中了进士,徐庶常真是才情过人啊。工部这边活多事杂,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你尽可以来找我……韩大人最近忙,有的时候怕是顾不上。”对于方洵这样本能地献媚,虽是共处一室多年,韩沅疏还是看惯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冷冷地看着徐斯临道:“何事见我?”徐斯临犹豫地看着方洵,方洵一下就明白了,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出去,“我去茅房。”等屋内只剩两人,他道:“来帮大人一个忙。”韩沅疏顿了下,皱了皱眉。自己最需要帮的忙就是怀柔那个堤坝,这个忙连他爹首辅徐延都帮不上,只给了三千两,他一个自小锦衣玉食不知人生疾苦的公子哥,能帮得上什么忙?他以为他跟沈青辰一样聪明吗?沈青辰至少还下了那么多苦功夫,他什么也没做,凭空就想帮得上忙?把民生之事当儿戏吗?“不必了。”韩沅疏没好气道,“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这会我忙的很,你走吧。”说罢便低下头,自顾又提笔蘸墨。徐斯临对他的态度倒也不意外,自己接下来的举动,换了谁都想不通。他静静地看着韩沅疏,然后不紧不慢地取出三张银票,展开来,轻轻地放到他的书案上。半晌,韩沅疏的目光从银票上缓缓上移,最后落在徐家嫡长子,徐党未来的核心人物的脸上,停住。那张脸与徐延有着相似的五官,只是年轻的脸孔俊逸无双,一双黑瞳更加幽黑透亮,眉眼间少了些老谋深算,多了一丝不知畏惧为何物的不羁。他在这张脸上看到了坦然,甚至是真诚。韩沅疏皱了下眉,“这是什么?”“三千两银票。”徐斯临平静道,“我说了,帮大人的忙。怀柔那个堤坝,父亲只给大人批了三千两银子,想来是不够的,还差三千两。韩大人虽是能人,但也不是无所不能,加上这些银子,正好够修堤。”韩沅疏收回目光,半晌冷冷道:“徐庶常是在逗本官吗?”“在下不敢。”徐斯临轻轻摇摇头,认真执着的目光看着韩沅疏,“我知道韩大人心中有疑惑。这个堤坝与我无关,便是连我父亲都不管,我为何要填上这个空。其实也不为什么,我徐斯临欠了别人的东西,便用这三千两来还……韩大人,这三千两银子救助怀柔的百姓,不是没有条件的。我有一个条件。”韩沅疏微眯着眼,脑子里想的是跟这三千两有关的一切可能条件,半晌吐出一个字:“说。”“功劳记在沈青辰的身上,不要让他知道是我出的银子。”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保护作者,回防高地撒花!稳住评论,我们能赢!继续发红包,爱你们,么么哒~第56章徐斯临想,韩沅疏向来心怀百姓,一看是首辅大人的钱,想来放鞭炮庆贺都来不及,还要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没有理由不收下这笔钱。话音落,韩沅疏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唇瓣微张了下又合上。又是沈青辰。他搁下手中的笔,两手搭在椅子上,从上到下打量徐斯临。这个人出身自最显赫的权贵之家,连皇子们都会对他礼让三分,而沈青辰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寒门士子,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竟然是他有所亏欠?欠了什么?想着,他皱了皱眉头。那个沈青辰,与次辅宋越走得近不说,竟连首辅的儿子都攀上了?“韩大人。”徐斯临见他不说话,开口道,“我知道韩大人心有疑惑。有的事情,请恕我不方便讲。大人心怀百姓,这三千两既能民于水火,大人还是不要考虑了吧。”韩沅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银票,说实话,他想要这银票。徐家的钱财本来就搜刮自百姓,眼下用还于民,也是合情合理。怀柔的汛期最早在三月,眼下已快到腊月了,一开春他们就得动工修堤,否则恐怕是真的来不及。沈青辰的修堤之策虽然是个好计策,只这样的事他之前也没有尝试过,未必就一定能成功,假若不成功,要他眼睁睁看大水淹了百姓和农田,比要他死还难受。现在这三千两银票一补上,过完年马上就能开工了。韩沅疏紧蹙着眉头,一张俊脸严肃而淡漠,尖尖的下巴上好像突然冒出了一点点青须。徐斯临看出他在考虑,想了想又道:“大人,别再犹豫了。三千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大人若再不决定,只怕等我清醒过来就要改主意了。怀柔县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和农田,就握在大人您一人的手里。大人可要三思。”半晌静默后,韩沅疏抬起头,终于开口,“我答应你的条件。”话音落,徐斯临微微松了口气。他笑笑道:“我就知道大人事事皆以百姓为先。我也相信大人,不会忘了我的条件的。如此,在下就先告退了。”韩沅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那张脸显然较进门时轻松了许多,明明是送出去三千两,倒像比捡了三千两还要高兴。他有些看不懂。既然是还债,哪有这般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再反观自己,收下了这三千两,分明是可以为百姓分忧的,可自己的心里倒莫名的不舒服,很复杂。眼看徐斯临退到了门边,正要揭帘退出去时,韩沅疏忽然张了口:“站住。”徐斯临一只手从帘子上收了回来,转过身疑惑道,“大人可是还有什么要吩咐?”“把你的银票拿走。”韩沅疏板着一张俊脸,冷漠道:“本官……改主意了。”说完这句话,他立时就觉得心里轻快了一些。这下倒换徐斯临笑不出来了,一张脸上渐渐笼上了一层阴霾,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寒,“大丈夫一言九鼎,韩大人既然已经答应我了,如何能出尔反尔?!”韩沅疏对自己的反悔倒也不臊,理所当然道,“这是本官的号房,本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徐斯临心有不甘,微眯着眼斜睨他。“本官无须向你解释。”韩沅疏直言道,“总之,这三千两你收回去吧。你有心救助怀柔的百姓,本官代他们向你道声谢。”“我不需要谁向我道谢,我只要韩大人帮忙把功劳记在沈青辰的身上,好叫我还了我欠他的东西。”“不必再说了。”韩沅疏低下头,不再看他,“本官还有事要忙。拿着你的银票,出去罢。”徐斯临的眉头已是紧蹙,“韩大人